人先告狀。";^-";
錢多能殺人一直很欣賞這句話,今晚他有機會親身體驗一回了。
邪劍客逃走后,他就立刻回到城主府的客院隨意尋了間無人的房間進去上床,然后直接下線了。下線后,從游戲艙里爬出來,他摸到煙盒,倒出一支含在嘴里,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就把才燃了一點點的香煙扔到腳下,狠狠地踩了一腳,就離開房間去譚富貴的臥室了。
自從譚富貴的妻、子全部被楊軍殺死后,譚富貴帶著他僅剩的小女兒就住在了江湖大廈里,讓風吹云哭貼身保護著。
這不,錢多能殺人來到他住處的時候,染著白發(fā)的風吹云哭就靠在譚富貴的房門邊的墻壁上,錢多能殺人剛從走廊轉(zhuǎn)角處走過來,風吹云哭的眼睛就立即掃了過來,見到是錢多能殺人,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一絲淡淡的笑容,一點示好的意思都無,純粹是同事見面時禮貌性的笑容,錢多能殺人甚至能從他的笑容里讀出敷衍的味道,不過錢多能殺人還真拿他沒辦法,誰讓他武功比他強,又是貼身保護譚富貴的親近之人呢。
“風兄,譚總在里面吧?”
錢多能殺人走到近處,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用一副熟絡的口吻問風吹云哭。事實上,他和風吹云哭的關系并不好,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不過這次來,自己是待罪之身,錢多能殺人心里便沒了以往的底氣,此時見到風吹云哭也只得勉強自己擠出一點笑容來。
“哼嗯。”
風吹云哭隨口哼了一聲,然后隨手打開了嘴巴耳麥的話筒開關,對著話筒向房間里的譚富貴說了聲錢多能殺人要見他,問譚總見不見。
在風吹云哭似笑非笑,和錢多能殺人略顯緊張的等待下,話筒里傳出譚富貴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
譚富貴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地。聲音里透著一點迷糊和一點點鬧心。
風吹云哭臉上似笑非笑地意味更濃了。乜了松了一口氣地錢多能殺人。移開一步。讓出身后地房門。隨意地作了個請進地手勢。嘴角微翹。
錢多能殺人瞥見風吹云哭臉上地輕視笑意。臉不由得陰沉下來。一句話沒說。上前一步擰開門鎖就推門進去了。
似笑非笑地風吹云哭跟在錢多能殺人身后也進去了。[-]他是譚富貴地貼身保鏢。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獨自接近譚富貴。
房間里。譚富貴正一邊系著睡衣地腰帶。一邊從里面地那間臥室出來。出來地時候還小心地合了上房門。轉(zhuǎn)過身來地時候。對錢多能殺人說:“聲音小一點。別吵醒了!”
(是他小女兒的乳名。)
錢多能殺人自然連聲應是。
“這么晚了,你來見我,有什么緊急的大事啊?”
譚富貴走到客廳中央的沙發(fā)上坐下,一邊垂著眼皮自己給自己倒上半玻璃杯涼開水,一邊隨口問錢多能殺人,仿佛沒有看見錢多能殺人恭順地站在他面前,也不喊他坐下,任由房間里幾個沙發(fā)、凳子空著。風吹云哭早就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站到他身后。
譚富貴半晌沒有聽到錢多能殺人回答的聲音,喝了一口水后,不禁奇怪地抬起眼皮瞥了錢多能殺人一眼,只見錢多能殺人正一臉慚色地站在他面前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譚富貴平淡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怎么?我讓你拿著殺魂劍,又給了你一百五十個一流高手,甚至還讓有《江湖》第一人之稱地天煞孤星和黑骨精助你,讓你殺個邪劍客楊軍,你莫不是還給我辦砸了?”
錢多能殺人的表情很慚愧,雙手老老實實地垂在褲腿兩邊,低著頭,眼睛望著腳尖,慚愧地低聲道:“譚總,你處罰我吧!不管怎么說,沒有殺死邪劍客,我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只求譚總暫時留在下一命,讓我戴罪立功,我以人格保證,一定會奪回殺魂劍和殺死邪劍客,保證下一次絕不會再失敗!”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把殺魂劍丟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給老子說清楚!”
譚富貴聽說殺魂劍弄丟了,頓時又驚又怒,差點就拍案而起了。
錢多能殺人這個時候突然抬起頭來,“義正詞嚴”地匯報道:“譚總!沒有殺死邪劍客,還丟了殺魂劍,我知道我難辭其咎,但是、但是如果不是天煞孤星在最關鍵地時候反水,還有一刀封侯在攔截邪劍客的時候故意放水,事情絕不會弄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錢多能殺人“義正詞嚴”地大聲說完,譚富貴和風吹云哭全都安靜下來,用懷地眼神審視著他。錢多能殺人早有預料,所以神情間一片坦蕩。
風吹云哭眼里將信將。
譚富貴瞇著眼審視了片刻,什么
,微微低頭,端起玻璃杯小飲了一口涼水,然后才低眼前的玻璃茶幾,沉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事后,如果讓我知道你說的有不盡不實的地方,哼哼,后果你自己想。”
“是,譚總!”
錢多能殺人垂下眼簾,掩飾著眼底的笑意,恭聲描述道:“譚總,今晚我和天煞孤星、黑骨精帶著一百五十個高手去邪劍客所在的無憂山,在無憂山上,我們果然找到了藏在那里地邪劍客,當時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誰都不愿先出手,都等著我打頭陣呢!根本就沒把我當成他們的統(tǒng),當時屬下沒跟他們計較,舉起殺魂劍就沖過去和邪劍客交手了,只是……”
說到這兒,錢多能殺人臉上現(xiàn)出一抹恰到好處地慚色,聲音低了些,繼續(xù)道:“只是屬下武功確實不比成名已久的邪劍客,一番苦戰(zhàn)之下,屬下內(nèi)腑受傷,握劍地右手也被邪劍客一劍斬去了……”
“殺魂劍就是那個時候落到邪劍客手里的?天煞孤星和黑骨精他們沒有上前搶回來?”
譚富貴開始地時候還安靜地聽著,但聽到這里卻忍不住臉現(xiàn)怒色打斷了錢多能殺人的述說。
譚富貴身后的風吹云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大概也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責任就完全在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身上了。
低眉順眼的錢多能殺人心里微喜,不過嘴上他卻否認道:“不是,譚總你誤會了,當時天煞孤星和黑骨精立即就出手了。”
“哦?”
譚富貴臉上的怒容稍緩,挑了挑眉,聲問:“那難道是你重傷無法保住殺魂劍之后,天煞孤星和黑骨精沒有盡心盡力?致使殺魂劍最終被邪劍客楊軍搶去?”
錢多能殺人又搖頭否認了,譚富貴兩次的問都被否認,不由得不耐煩了,一揮手,煩躁地催道:“那你趕緊的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我說清楚了!別說一半留一半的!”
誰說一半留一半了?不是你打斷我的嘛!
錢多能殺人心里腹誹著,嘴上卻更加恭順了。
“譚總,那天煞孤星和黑骨精見我的右臂被邪劍客的劍斬去,殺魂劍落在地上,他們當時確實立即就上來幫手了,當時他們兩個一上,邪劍客立即就落在了下風,但一時半會兒卻肯定敗不了,當時我就強忍著斷臂的傷痛用左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殺魂劍從旁邊夾攻邪劍客,誰知道邪劍客當時來不及擋了,眼看我那一劍就能讓邪劍客魂消魄散,天煞孤星卻突然反水,他竟然舍了邪劍客,用他的蟬翼劍擋住了我的殺魂劍……”
“什么?他真的這么做了?”
聽到這里,譚富貴終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玻璃茶幾上,不過他沒有武功,一掌拍下去,聲響雖然不小,茶幾卻安然無恙。不過他憤怒的情緒卻表達的清晰無。
錢多能殺人心里大喜,但臉上神情卻整肅無比,指天發(fā)誓地說:“譚總!這件事如果是我胡編杜撰,我甘愿被您丟進蛇窟受萬蛇吞噬而死!”
邪劍客楊軍是誰?
那是譚富貴殺妻殺兒的大仇人,此時聽到天煞孤星阻止了錢多能殺人出手殺邪劍客,譚富貴頓時怒得無以復加,眼里寒光殺機暴閃。
“天煞孤星!你有膽!”
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恨聲說出這句話,譚富貴臉紅耳赤地強壓下心底的滔天怒火,緩緩坐回沙發(fā),顫抖著手端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咕嚕咕嚕兩口喝干了玻璃杯里面的涼水,然后抬起泛著血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錢多能殺人的眼睛催:“繼續(xù)!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怎么陽奉陰違的!”
錢多能殺人心里早就笑翻了,見譚富貴已經(jīng)怒成這樣,他接下來又技巧性地把天煞孤星反水時候說的話、表情都描述了出來,然后又詳述了在揚州城的城主府里,黑骨精是怎么謀奪殺魂劍,一刀封侯出現(xiàn)后如何的故意激怒他,最后讓不知什么時候隱藏在暗處的邪劍客得到機會從他手里搶走了殺魂劍,還重點提到殺魂劍被邪劍客奪去以后,黑骨精和一刀封侯是怎么消極圍攻邪劍客的,當他重點提到他們一百幾十個高手圍攻邪劍客一個,竟然讓邪劍客輕易逃走,并且在邪劍客逃走后,一刀封侯最后一個追擊。
錢多能殺人敘述的和事實幾乎沒有出入,但他技巧性地避重就輕,描述的時候幾乎不提自己的過錯,著重敘述天煞孤星怎么反水,黑骨精怎么謀奪殺魂劍,一刀封侯怎樣敷衍了事。
等他全部說完,譚富貴已經(jīng)氣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