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白亮亮地灑向大地,炙熱的溫度不斷上升!現在正是夏秋交接的季節,熱熱的空氣中夾雜著些許秋涼的微風,讓人神清氣爽!
四季常綠的榕樹將那些炙熱的陽光遮擋,只有少許透過枝丫灑向地面。榕樹下,一黑色身影正長躺在椅子上,雙腿高高地蹺起二郎腿,兩隻手枕在腦後,腳丫還不停地在空中晃動,雙目緊悠閒地閉在一起,紅脣微微向兩邊輕揚,絕美的容顏上一派愜意與溫和,烏黑的髮絲被枕在腦後,柔順地搭在長椅上,垂到地上,被微風一吹,不斷飛揚。
凌玥剛一進院子便被這副美好的畫面給止住了腳步,隨即放輕腳步聲,向她靠近。連日來的悔氣,也在這一刻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徘徊在決定叉路口的他,心鶴然開郎起來,這就是他永遠想要而在永遠追逐的生活不是嗎?他不會對他做出的決定後悔的。
輕移到榕樹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那絕美的面容,看著那微微翹起的紅脣,看著那粉嫩粉嫩的臉蛋,血氣上涌,情不自禁一彎下腰,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又一瞬間離開……
心似有小鹿不跳跳躍,撞擊著他的胸膛。原來…
黑睫輕顫,嘟起的紅脣不滿地吧嗒下,唔,輕輕地夢囈傳來,原來她快要醒來,原來他一直在害怕,害怕一旦,她知道,她就會離開他。
努力地調整好臉上不正常的表情,在那雙帶著迷濛如星夜的眼睜開的那瞬間,臉上掀起笑意“聖主果然好心情,竟然在這裡偷閒!”
彎彎的細眉輕促,又一瞬間得到舒展,毫不雅觀地抽出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又沒有你們這些大男人的雄心壯志,小女子只想一個人好好地吃上一餐,玩上一翻,睡上一頓便也就知足了,那些江山在小女子眼中不過是一堆黃塵,翻不起任何心浪。”
轉而想到什麼,將頭扭向他的方向,毫無女子的矜持,大大咧咧道“你不陪那人,來我的聖主樓做甚,打攪我的好眠!”
凌玥一聽,臉上一陣委屈,好歹那個人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好不好?再怎麼說她還是這凌國的‘神’呢,按理說任何一個國家的君主的來訪,都應該是他們兩個人一同出席相陪纔對,她到好,一句話,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不是走了嗎?”他說。
她的一句話,引來秦玉立馬瞪眼,她剛纔怎麼聽到似一個怨婦在訴著苦的味道,搖了搖頭,想來她剛纔一定是聽錯了,好歹他也算一個伊天的名人吧!
走了?她雀躍地翻起身坐下,雙眼亮澄澄堪比天上明晃晃的日光,緊緊地盯著他!
心一陣緊縮,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那人走了?”她不確定地問道,語氣中夾雜著難言的興奮。
他點了點頭,緊接著毫無君主形象地張大嘴看著孩子氣的她。
秦玉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先是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再是做了幾個身體柔軟向後閃腰再用雙手觸地的動作,哪裡還有那個睡意惺鬆的模樣,在凌玥有些驚異的目光中往著樓外走去。
待得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中時,他才反應過來,起身便向著她的路線追去。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秦玉躺在牀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著,看看外面陰沉的天空,就如她現在的心情般,不上不下,好不安定,沉悶的空氣中總是讓她感覺有事要發生般的難受。
哎,煩燥地抓了抓頭上的頭髮,忽地從牀上坐起,打開窗戶,深深地呼吸,想把心中的濁氣吐出去,卻是事得其反,直吐直煩!
再也是坐不住,起身穿衣,不一會兒,容貌俊美的公子便立在了正在皇宮中處理著文書的凌玥面前。
“怎麼來了?”他頭也未擡地問道,要知道,面前是這人是最愛睡懶覺的,這幾年來,還從未見過她起得這麼早呢?
秦玉走到一旁的坐位上坐下,心情十分煩燥地襯著腦袋!少許才慢慢地擡頭直視著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凌玥瞬間擡頭,眼神閃了閃,抿著脣“沒有?”
他的異樣,她看在眼底,這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悲,表面上說是凌國的聖君,凌國的神,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如若她走出這裡,她什麼都不是!這一切好像都與著她無關吧!
眼底閃過憂鬱,語氣間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玥,別騙我好嗎?”她不相信他的話,和她朝夕相處兩年多,他將事情再掩飾得好她也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寫出來。
凌玥低下頭去“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好些?”
“可是…”她心中不安。
“那些人都沒安好心!”想著收到的消息與著那封來自於上雲的書信,她不想讓她再次離去,不想讓她捲入那場政治風波。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脫口而出,讓他擡起了頭,直視著她,有一瞬間,她覺得她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因爲,…玥,請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些些熟悉的語句,還閃在他的耳邊,可是,那時就是因爲太相信她,太放縱她,才認得她差點與著他永遠陰陽相隔,不是嗎?
“不行!”他堅持著他的原則,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相信她!他不會將那些事告訴她,只因他明知是那人用的計,明知道那人的居心叵測,他是不會將那消息告訴她的?
“那些事是關於我的?”她說。
“那又怎樣?”他笑哼。
哼,秦玉有些氣極地一跺腳便轉身出了御書房,氣哼哼地離去,剛轉角,便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在了她的前面,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秦玉嗎?”小姑娘的聲音有些甜有些脆,可能有些怯膽,她低著頭,兩股小辮正好擋住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清楚,而秦玉這時只看到的只是她的頭頂,可能是她比較高而已。
“是啊,我是秦玉!”她點了點頭,眼視卻未離開小姑娘,那小姑娘也不見得慌張,只見不徐不慢地從衣袖口掏出一封帶著白色封條的信件,恭敬地雙手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家主人讓給你的,說你看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給我的?”秦玉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啊!如果你是秦玉那就定沒有錯!”小姑娘補充道“家主說,如果你看了這封信之後,你就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說完,小姑娘低著頭離去了,而那封信卻緊緊地貼在了秦玉的掌心。看,還是不看?她猶豫!就那樣懷踹著那封件,一路恍惚地回到了聖主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