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接到皇后的命令,同樣調(diào)動了自己的麾下入城,壓制住蠢蠢欲動的越王麾下,兩方猶如針尖對麥芒,對峙起來。
同時,蕭越被冊為郡王,睿郡王的消息引爆京城。
顧明暖本不關(guān)心外面的事兒,可越王府已經(jīng)掛上招魂幡,蕭越高升的消息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斷傳到她耳中。
“睿郡王?”
顧明暖肚子越來越大,雙腿略有浮腫,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走動,大多時她都安靜在床上躺著,“娘娘到底在想什么?算了,算了,現(xiàn)在我腦子不夠用,肯定琢磨不透娘娘的心思。”
她懶得再去費工夫思考,橫豎他們都比自己聰明,不用她太擔(dān)心。
“睿郡王的側(cè)妃都有誰?”顧明暖淡淡的問道。
“聽太夫人說,睿據(jù)王對鎮(zhèn)國公主一心一意,便不立側(cè)妃了。”
顧明暖愕然一瞬,蕭越為鎮(zhèn)國公主真是拼了,“太夫人來侯府?”
“聽說睿郡王打算放出幾名侍妾,不忍她們荒廢年華,只要求去的侍妾,他都會給其準(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馮招娣彎腰為顧明暖穿上鞋襪,“一早得到冊封的消息,太夫人立刻回到侯府來報信,如今北靜候夫人她們正陪著她。”
“以后得喚她睿郡王太妃了。”
顧明暖淺淺一笑,“你收拾幾件吉祥的物什盆景,送過去,就當(dāng)我和王爺?shù)馁R禮。”
馮招娣點點頭,估摸著怎么挑選幾件既好看,又不會太貴重的物什,并非王妃舍不得好東西,而是好東西給睿郡王太浪費。
“不是太上夫人攔著,睿郡王太妃還想讓您過去說話。”
“太上夫人?”
“睿郡王太妃拜見時提過一兩句,太上夫人說您身子重,不好多走動。睿郡王太妃就要親自過來,太上夫人又說,您需要靜養(yǎng),不讓她叨擾。“
顧明暖道:“讓她們好好伺候太上夫人,把南邊送過來的水果給太上夫人再送去一些,有幾樣是咱們沒嘗過的。”
自從蕭陽得到瓊州島后,島上的水果或是各種生猛海鮮便源源不斷的送到京城,蕭陽徹底掌住海上通道,海船又快又穩(wěn),送來的水果跟剛摘下來似的,海鮮等活物也是活蹦亂跳。
太上夫人尤其喜歡用海鮮。
為此顧明暖特意請了南邊擅長烹制海鮮的廚子。
她們不常見面,關(guān)系說不上親近,但要比當(dāng)初好得上許多,太上夫人常常打發(fā)人過來詢問顧明暖狀況,顧明暖心得好東西或是佛經(jīng)注解也會送過去。
馮招娣笑呵呵的說道:“奴婢親自給太上夫人送去,順便看看睿郡王太妃,咱們王爺可是把瓊州島死死抓在手上了,睿郡王太妃有何得意的?”
顧明暖戳了她的額頭,“你記住,別輕易惹睿郡王太妃不快。不知睿郡王放出的侍妾有多少,他為鎮(zhèn)國公主犧牲不少。”
以蕭越的性情竟然甘愿把侍妾放出去?
鎮(zhèn)國公主手上握著不少蕭越想要的東西啊,顧明暖揉了揉額角,是不是娘娘給蕭越保證?
肚子突然一痛,顧明暖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臭小子,你不是在你娘肚子里練功夫?等你爹回來,讓他給你念書聽。”
蓋住肚子的手掌再次感到輕微的震動,他仿佛在說好,顧明暖眉梢含笑,兒子已經(jīng)習(xí)慣蕭陽的聲音。
睿郡王太妃被人簇?fù)碇沧谡茫瑹o論是蕭焱媳婦還是有頭面的晚輩都捧著她說話,她的腰桿挺得更直了,抿了抿鬢角,越發(fā)顯得精神。
總算能在蕭家媳婦們面前揚眉吐氣了,如今她可是超一品的誥命,睿郡王太妃!
“兒子孝順,封王之便為我請封,未來兒媳婦也是好的,對我極為是孝順恭敬,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
她放下茶盞,“真正天之驕女,可不似有些仗著有孕便目中無人的,連面都不見,咱們一處說話,誰沒懷過孕,誰沒生過孩子?怎么就她一個偏遠(yuǎn)鄉(xiāng)野長大的人精貴?”
蕭焱媳婦嬌笑道:“您再這么說,我可要生氣了。”
“嗯?”這是為顧明暖說話?
“我們這些人陪著您,莫非都趕不上燕王妃?”蕭焱媳婦佯裝氣惱,“燕王妃的確比我們貴重得多,和您又是妯娌,您同我們說她不好,我們可不敢接。”
“就是啊,被小叔祖教訓(xùn)一頓都是輕的。”
有好幾個附和,“別說您了,太上夫人都免了她奔波請安,她如今可是一等一的貴重,她是有封地的皇家郡主,鎮(zhèn)國公主雖也繼承越王的地盤,到底還沒過明路,朝廷上也沒個說法。”
燕王妃論位份比睿郡王太妃高,一句封地絕對能重重戳傷睿郡王太妃。
她訕訕的不再提起顧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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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你就幫幫我吧,我只能指望你了。”
殷茹拽住一身素服的女兒,“你給燁兒送個消息,讓燁兒盡快回到京城!”
“你為何不給哥哥送信?”蕭寶兒冷冷的問道,“是不是哥哥不肯看你送去的書信?”
殷茹含淚道:“我是為你們好,難道你忍心看你哥哥什么都得不到?”
“母親。”蕭寶兒猛然改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您姨娘了,你讓我受盡磨難,讓我哥哥不庶不嫡,還說是為我們好?從來你只想著自己,你若是替哥哥著想,就不會留在睿郡王身邊,更不會讓哥哥回京。”
她拽開殷茹,“還不是你不甘心嗎?讓我們?yōu)槟阗u命?”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今日安穩(wěn)的日子有多不容易?我不知哥哥在遼東是不是過得如同他書信寫的一樣,我在侯府處處小心,生怕得罪人。”
蕭寶兒抹了一把眼角,失望的說道:“好不容易見你一面,你不問我過得如何,不問有沒有人欺負(fù)我,只想著讓我?guī)湍悖俊?
殷茹身體晃了晃,臉龐蒼白,“我……我沒有太多的機(jī)會同你說話,一會兒還要去你祖母跟前伺候。”
這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機(jī)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少不了一頓責(zé)難。
“我和哥哥幫不上你,你不該來找我們,明明有更好的求助對象,顧明昕不也是你女兒?”
蕭寶兒冷笑一聲,“她若是肯幫你,已經(jīng)是顧閣老的顧誠也會幫你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同你的老情人重修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