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本能的生出幾分疑慮,葉世勛的眉心微微一蹙,不過他還是選擇過去,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紳士風度。
門是半敞著的,他第一眼沒有看到人,進入之后才看到董甜甜跌坐在地上,只給了他一個顫抖的背影。
“你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沒站好,滑了一下。”董甜甜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世勛哥,你能過來扶我一下嗎?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這種孱弱的要求,葉世勛沒有辦法拒絕。當他握著董甜甜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一身衣服。
枚紅色的緊身毛衣裙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黑色的蕾絲睡裙,隱藏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胸前的渾圓呼之欲出……
嬌弱的掌心漸漸熾熱起來,葉世勛如同被燒著的炭火灼了一下,急急的想要收回去。那雙柔軟無骨的小手卻忽然充滿力量,緊緊的將他反握住,“世勛哥,我腳好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秀氣的眉毛好像要擰在一起,睫毛上像是有淚水濕潤的痕跡,看上去的確是疼得很辛苦。
“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就是忽然扭了一下,應該等會兒就好了。”穿成這個樣子還要送醫院,難怪葉世勛會單身這么多年!董甜甜就差把臉皺成一團,拉著他的手不住的哀求,“我不要,我從小最怕的就是去醫院,那些檢查煩死了。”
董甜甜借著他胳臂的力量跳到床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求你了,就幫我看一下,行嗎?”
她將腿抬起來,懸在半空,黑色的蕾絲裙擺便往大腿根上一滑,露出更多白皙和光潔。
葉世勛怔怔的看著她腿,有那么幾秒的失神,他想起蘇子焱。
那是他見過最美的腿,因為長期的健身和舞蹈,柔軟白皙軟硬均勻,卻因為在車禍中救他而受傷。
還有在帝都的那個晚上,她為了呼救而受傷。釘子扎入腳底,她卻一直在堅強、隱忍。
她看似輕浮貪財,卻有著自己堅守的原則。
看到葉世勛眼神發直,董甜甜還以為是自己的色誘起到效果,她把腿有太高了幾分,裙子就快要滑到大腿根,“求你了,世勛哥……”
故意拉長了尾音,再加上甜膩的嗓音,一般人聽著怕是骨頭都要酥軟了。
可葉世勛的眸光只是黯了黯,“你要是不想去醫院,我就讓酒店的應急醫務人員過來幫你看看。”
看他立刻就要轉身離開,董甜甜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從后面緊緊的抱住葉世勛腰。當然她還是盡力的瘸著一條腿,轉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世勛哥,我不想讓別人看,我只想給你看看。你要是扔下我,我就告訴葉伯伯,說我受傷你都不管我……”她委屈的噘著嘴,眼淚說來就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的柔軟和依賴,可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蘇子焱也能像她這樣做,他一
定會保護猶豫的轉身、緊緊的抱住她,再也不放開……
“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你,即便是你告訴全世界,這也是事實。”葉世勛固執的掰開她的手,“早點休息!”
他的表情淡漠,無悲無喜。明明就站在面前,卻像是隔著十萬八千里。
“世勛哥,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嗎?”
她雖然喜歡他,卻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董家的勢力雖然不如葉家,可她也是父母如珠如寶捧在掌心長大的公主!
董甜甜滑下睡衣一側的肩帶,那只偽裝受傷的腳也復原落地,“我都穿成這個樣子了,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從頭到尾,你有沒有尊重過我?”
她倔強的樣子,倒是跟蘇子焱有幾分的相似。
葉世勛無奈的嘆了口氣,撿起扔在床上的大衣替她披上,“我就是因為尊重你,才想讓你有機會看清楚自己的心,而不是為了家族的利益,盲目犧牲。”
他豎起領口,盡可能的遮住她所有裸露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已經跟你講得很清楚,我們只是試一試看能不能有這種可能。在事情沒定之前,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也不希望你有什么遺憾。”
蘇子焱的心情本來就抑郁,沒喝幾杯便覺得頭疼。但是作為肖寧最好的朋友,她不好意思提前退場,一直熬到所有人都酒足飯飽。
“好了,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肖寧買完單,一面打著酒嗝,一面安排。
蘇子焱看她腳步踉蹌,急忙扶住她,“要不,我給你爸媽打個電話,你今晚就在我哪兒住?”
“不要,不要!”雖然酒醉,但肖寧心里清楚得很,她那些卑劣的手段,配不上蘇子焱那毫不保留的真心,“我能走,你幫我打個車,我能自己到家。”
見蘇子焱皺著眉頭不信,肖寧急忙舉手做發誓狀,“向毛主席保證,絕對安全到家。要不,我背個身份證號碼給你聽?400……”
“打住,打住。”蘇子焱抬手捂住她的嘴,“我幫你叫車。我待會兒記住車牌號,你到家記得給我打給電話,知道嗎?”
看肖寧連連點頭,蘇子焱只好將她送上車。
夜風送爽,洗滌著一天的燥熱。這里離小公寓不遠,蘇子焱決定走路回去。
沿著人行道緩慢的走著,看著偶爾開過的車輛和路上越來越少的行人,她柔軟的心臟被孤獨一層層的包裹著。
越是萬籟寂靜的時候,思念便越是刻骨。
她悄然隱藏的那些關于葉世勛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那些她不敢去想的細節,都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明晰。
他跟董甜甜之間那些親密的互動,半點不遜色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從前她跟葉世勛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秀恩愛都是為了氣葉世朗。真正在一起之后,反而很少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他總是忙,很忙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回家,忙到沒有時間見面……
不過幾個月,
卻完全變了樣子。如此慵懶愜意的閑坐,翻看無聊的雜志。難道只是因為有董家的助力,他的工作就變得輕松起來嗎?還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清楚他們之間的距離,根本不屑在她身上耗費那么多的時間?
如此門當戶對的身家,如此郎情妾意的恩愛,他們的好事應該近了吧?
他雖然有幫她買單、幫她脫困,可全程卻沒有看她一眼。他似乎,只是將她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或者比那也不如,就算是街上遇到的乞討者、流浪的小貓小狗,也是會看上一眼的吧?
她在他的眼里,果然早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淚水就像開了閘的小河,嘩嘩的流不停,直到雙眼模糊,直到步履蹣跚。幸好這個時間街上沒有什么行人,否則一定會以為她是個瘋子。
她哭得專注,走得傷心,絲毫沒有留意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不遠不近的尾隨在她身后的路燈陰影里。
之前并沒有感覺喝得有多醉,或許是被夜風涼著,或許是哭得太用力,蘇子焱只覺得頭疼欲裂。眼看快到小區門口,卻忍不住扶著墻根嘔吐起來。
因為遇見葉世勛,她的心情不好,晚上基本沒吃東西,就喝了幾杯啤酒。啤酒的苦澀翻涌上來,終于蓋住了心里的苦澀。吐到沒了力氣,她吮吸著鼻子,扶著墻開始大口的喘氣。
目光恍惚的掃過來時的路,她捕捉到一個貓著腰快速從路燈的陰影里閃進路旁花壇的身影。
誰?難道是一個跟她一樣喝醉的夜歸人?因為內急難忍要到花壇里去解決一下嗎?
蘇子焱呵呵的傻笑著,酒啊,真是個讓人麻煩不斷的壞東西!
笑著笑著,她忽然感覺自己也內急起來,媽蛋!這可怎么辦?她一個女孩,總不能像那個人一樣就地解決吧?
這條路肯定行不通,她只能捂著肚子加快步伐往公寓走。只有快點到家,才能舒舒服服的解決。剛才鼻涕眼淚流了一把大,酒也吐得差不多,怎么還有那么多尿呢?
鴨舌帽從花壇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子焱加快了步伐。他心里暗暗的叫了一聲:不好!難道已經被這丫頭發現,她要跑路了嗎?
劉玉明盯了他幾個月,不讓他動蘇子焱一分一毫。好不容易看到合同簽下來,裝修的事情繁忙起來,他才終于有機會來找蘇子焱的報仇。
他盯了她也有好幾天,她總是晚出早歸,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今天是意外中的意外,要是他不好好把握機會,怎么對得起自己這些日子受的苦,熬得夜!
鴨舌帽趕緊隨著她的步伐加快自己的腳步,小區門口的燈有點亮,他要趕在她進門之前將她制服在外面。到時候人為魚肉,他為刀俎,他就能為所欲為。
小區的拐角,就是最佳位置。鴨舌帽加快步伐,撲了上去,一手從后面繞過蘇子焱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上的刀子,直接按在蘇子焱的腰上,“你要是吱一聲,我就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