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換房間是嗎?”他挑釁地看向她。
“是!”她十分堅決。
“好!”他點點頭,唇角泛起一個詭異的笑:“樓下好像有間傭人房,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住那兒。”
傭人房?
好??!
哪怕是間牛圈她也不嫌棄,只要不面對眼前這一對賤人!
“行,我去住!”她爽快地回答。
窮人家出生的孩子,講究什么傭人房不傭人房的!
她現在可高興得很呢,只要能圖個清靜,她根本不在乎住什么,況且住樓下更好,正合她意。
“不過——”顧西周瞇起了雙眼,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過什么?”歐曉燦的胃又開始揪緊了,不知他又會想出什么難題來給她。
“既然你肯屈身傭人房,那么我相信你也不會介意在我們旅行的這段時間打掃房子,做飯給我們吃吧?你知道,我不想其他人打擾我們旅行,所以這里并沒有請傭人?!?
果然又是一套,想把她當傭人一般折磨。
哈哈,她歐曉燦可不是千金小姐出生,勤勞持家慣了的。嘿嘿,他若以為這小小的難題還能讓她屈服,那他就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行。”她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
果然,她的回答沒有讓顧西周感到任何的報復感,反而令他更覺挫敗。
他要的結果可不是這樣的,為何她不反抗或是拒絕,以顧太太的身份拒絕怒罵?為何她對他的刁難一點也不在乎?
“那你還杵在這兒做什么?”顧西周頓時惱羞成怒:“我和嚕嚕肚子餓了,快去做飯!”他粗暴地吆喝著。
歐曉燦緊握雙拳,面露微笑,旋身就往廚房而去。
她能想象顧西周在她背后該是多么的挫??!哈哈!
可是一進到廚房,即使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能被擊倒,但看到廚房里一堆亂七八糟的不知是多久前用過的尚未清洗的餐具,她就傻眼了。
最可惡的是,當她一掰水龍頭的時候,水龍頭突然就掉了,沖天而出的水柱對她迎面撲來……
總閥,總閥開關呢?
她狼狽不堪地在廚房里打轉,好不容易找到水總閥門開關關上,整個廚房里已經是水漫金山了,而她自己也已是渾身濕透。
這一定是顧西周事先搞了鬼!
這樣豪華的一棟別墅,怎么可能連水龍頭都是壞的?
她氣得簡直快不行了,淚水忍不住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為什么他要這么冷酷無情地對待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么?
如果有——
那就是她錯在不該和他結婚!
“你要去哪里?”
好不容易歐曉燦才收拾好了廚房,把飯菜做好,她累得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找個沒有人的角落,舔舐她傷痕累累的心。
但顧西周卻不打算這么輕易放過她。
“你們先吃吧,我沒什么胃口——”
“你給我坐下!”他霸道地命令:“我要你跟我們一起吃?!?
歐曉燦狠狠地瞅著他,但是只是一霎那,她臉上的憤怒就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她不發一言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后拿起餐具,無視顧西周和嚕嚕的存在,大口大口地吃起飯菜來。
反正也餓了。
從她平靜的臉上,任誰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吃飯的模樣,好像她胃口很好的樣子,沒五分鐘她已經吃飽飯了。
滿滿當當兩碗飯下肚!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待會兒再來收拾碗筷。”她放下碗筷,口氣平淡得嚇人。
嚕嚕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什么樣的女人她全見過,獨獨像歐曉燦這樣的,她可是頭一次遇見。
一口氣吞掉兩碗米飯,她得有多餓啊!
尼瑪,你當老子是來坐禪繡花的么?
你來廚房試試,既要當水龍頭修理工,又要清理一廚房的狼藉,還要洗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餐具,再要將一桌飯菜做出來,你以為不費力大力氣嗎?
人是鐵飯是鋼,她得大大地補充能量,以便能應付接下來的傭人的工作量。
“你給我站??!”顧西周又朝她大叫。
歐曉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兩人的表情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懂不懂得禮貌?”他是雞蛋里挑骨頭:“我和嚕嚕都還沒吃,你就自己吃飽了,你是故意要壞我們的胃口嗎?”
歐曉燦仍無多大反應,還是那副無所謂、面無表情的樣子。
顧西周陡然變了臉,無處發泄的他,雙手用力一回,桌上的碗盤全掃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后,他拉著嚕嚕就往外走。
天啦!嚕嚕開算開了眼界了,她真不明白這對夫妻出了什么問題,怎么就鬧得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尤其是顧西周的行為舉止,簡直令她猜不透。
“親……你要帶我去哪里……”她一臉茫然。
“去吃飯?!彼龥_了出來,打開車門,將她粗暴地塞了進去,然后自己坐上了駕駛室。
臥槽,這可是一輛超級沙灘車!他就開著這輛車出去?。?!
嚕嚕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薄如蟬翼的睡衣——她雖然是個脫星,平時穿著也十分大膽暴露,可是,她若這副模樣出現在公共場合,不讓人指指點點才怪!
“親愛的,要吃飯也先讓我換件衣服好不好?”她征求地問。
“你再啰嗦,我就讓你下車!”
開玩笑,他可是她的金主,惹火了他,她可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識時務者為俊杰這話她懂,于是她馬上乖乖地閉上了嘴。
聽到汽車駛離的聲音,歐曉燦胃里一抽,馬上沖進廚房里,將剛才吃下的東西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剛才她的鎮定、冷靜,霎那間全奔潰了。
剛才吃得實在是太撐了,現在又吐到連酸水都吐出來了。
吐了之后,她才用冷水打濕自己的臉,并不斷地告訴自己,絕不認輸,絕不低頭。
于是,她又重回餐廳,像個機器人似的收拾顧西周留下的殘局。
她要試著麻痹自己的心靈,不要有任何感覺,就連手掌被破碎瓷器銳利的碎片給割傷了,她也感覺不到一點痛。
任由傷口流著鮮血,她還是把地上的殘跡全給清理干凈。
由于手掌受傷,她花了更多的時間做清潔工作,等她全部收拾干凈后,她整個人虛脫般地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