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她冷漠的聲音,讓自己埋首公事,只道那只是聲幻覺而已,她不會如此對待自己。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事,惹她不高興了,而且接連幾天都是這樣,著實讓他有些受不了!害他最近不但脾氣暴躁,事事看不順眼,而且還整日若有所思,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接近他,就怕被臺風尾掃到。連侍候他的太監宮女,個個都心驚膽顫,活像他是食人惡魔般可怕。
御書房內。
“皇上!最近朝王爺動作頻繁,而且暗中跟幾家大商戶來往,好像在暗中進行著什么事!”冷青云把今日剛剛探來的消息,如實向赫連軒稟明。
“這只老狐貍,怕是沉不住氣了,可見采妮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啊!”赫連軒嘴角勾起一抺了然的笑,好像一切早在掌控之中。
他早就察覺,朝王爺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一副與世無爭之樣,事實上一直暗藏狼子野心。
“臣也是這樣覺得!”
“這幾日多注意他的動向,切記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臣謹遵圣意!”
“對了,蘇宰相那里最近怎么樣啊!一切還太平嗎?”
“一說到這事,臣才想到,最近朝王爺好像對蘇宰相很是不滿,好像找人探聽蘇宰相的身世!”
“哦,他是不是嗅了出什么味道出來了!”
“臣也不知,但我已叫人暗中安排,相信朝王爺不會查出些什么來!”
“做得很好!但也要小心才是,好了,你下去吧!朕,累了!”
圣意難測啊,本以為只要跟蘇林的事扯上關系的,沒有一時半刻是說不完的。害他早早的填飽了肚子,想打一場持久之戰,沒想到這么快,皇上就叫他跪安了。看來,外面傳聞不是空穴來風,這皇上跟蘇林之間還真有點不愉快啊!
“教主,朝老賊向我們購買的軍火已經快到了,他最近催得很急,看來是按捺不住了!只要他跟赫連軒那個狗皇帝打起來,那我們就可坐收漁翁之利,到時教主奪回江山就是輕而易舉之事!”金焰的臉上有著欣喜雀躍之色,只要一想到教主的大仇就要得報,渾身上下仿佛有用不用完的力氣。
凌晨為之一笑,搖頭嘆道:“江山!兩軍交戰,受苦得還是老百姓,其實誰做皇帝都無所謂,最重要是能讓百姓免于受到苦難,溫飽有足!”
自從去邊關打戰回來,他就已經有所看開,不再過于計較往昔之事,但要他完全忘記仇恨,那是不可能的事。
“教主!”金焰不可置信的驚喊出聲,沒想到教主竟會說出這種話。
江山本來就應該是教主所有,現在坐在龍位上的也應該是教主,而不是赫連軒那個狗賊,但不可否認得是他把江山治理得很好!
“金焰,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知道這些年跟我在身邊也苦了你了。如果赫連軒能繼續讓百姓豐衣足食,免受外族侵害,我是不會起兵。但有朝一日,他若變回以往那個無能的樣子,讓百姓深受水深火熱之苦,讓我會奪回江山!”
“教主,先皇和皇妃之仇您就這樣忘了嗎?”金焰忍不住咆哮出聲。
“金焰!”
“對不起教主,金焰失禮了!”
“貨一旦交給朝老賊,就去給冷青云報信,我相信赫連軒早就對朝老賊起了疑心,所以你們要小心行事!”
“知道了,教主!”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金焰抬頭看了一眼凌晨,轉身離去。
別看教主總是冷冷冰冰的,但他有一顆仁慈之心,為了天下蒼生,他寧可連皇位都不要,只為保百姓一個安居樂業。也許教主說得對,誰做皇帝都無所謂,最重要是能確保百姓能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兩軍交戰受苦的是老百姓,一旦打起仗來,又有多少人要像他一樣淪為孤兒,一個人孤孤單單生活在這世間。但他是幸運的,因為他遇到了教主,教主給了他一個家,才讓他免于流離失所,享受著不該有的溫暖。
金焰的話一下子打開了凌晨心底最深的痛,他怎么可能忘記那場大火,忘記把他從幸福推向痛苦深淵的痛。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午夜夢回,驚得一身冷汗,常常一個人獨自坐在房中飲酒,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那摧心刺骨的痛,讓自己能一夜安睡到天亮。
“父皇,母后,我好想你們!”凌晨喃喃出聲,仰頭望著空中的明月,不禁淆然淚下。
躲在暗處的林淑停再也忍不住了,走了出來,張臂緊緊抱住他,滾燙的小臉緊貼著他強壯的背,想要緩解他心中的苦痛。
不知不覺,心悄然為他打開。
他猛然一震,嗅到屬于她的清新氣息,低頭看著她交握在他腰前的小手,兩手握得好緊好緊,彷佛害怕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了。也許她就是老天給他的補償,讓他在她那里尋得最深的愛戀和心安。
他的胸口暖流強烈激蕩著,一顆心霎時柔和了起來,心中的苦痛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感覺,他將大掌包覆在她的小手上,掌心的溫暖漸漸地滲透入她的肌膚。
林淑停把臉頰緊壓在他的背脊上,呼吸著屬于他特有的男人氣息,知道她成功了,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里,已經沒有剛才那抺悲傷。
“剛才的話,你是不是全聽見了!”好半晌,凌晨才啞著嗓音,柔聲問道。
“嗯!”她沒有說話,在他背上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害怕了嗎?會不會怪我一直對你有所隱瞞!”
“像我這樣的女人,怎么會怕!如果我真的會怕了,也不會假扮男兒做大官!”
“你啊,就是調皮的讓人無可奈何!”轉過身來,他把她抱在懷里,輕點鼻尖,盡是寵溺之色。
“嘻嘻……如果不這樣,怎么征服你呢!”她仰起頭,眨眨俏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