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真是讓人有些有愛有恨,這次她自己也受了傷,應該是能長些教訓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寧甜甜這次還真是立下了一記大功,寧遠心想這個小家伙總算是干了件正事了。
不過還是不能當面夸她,不然到時候她得意起來,不知道又是一副什么樣自以為是的嘴臉呢!
話說回來一碼歸一碼,要不是妹妹寧甜甜的神助攻,就按現在蕭祁記憶的恢復程度來說,不知還要讓孟白苦等多少個春夏秋冬。
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等到他重新恢復從前的記憶,然后再回頭來找孟白。
可現在是一個特殊時期,孟白根本就耗不起這些時間。可能沒有肚子里的寶寶,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已至此了,孟白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她自己想要的,今后的日子過得好,寧遠就放心了。
多虧了寧甜甜,蕭祁就快要去美國找孟白了。
寧遠看著眼前這個始作俑者,會心的一笑,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
在醫院看望完他那仍然活潑亂跳的妹妹之后,寧遠便和傅嘉樂回到了家。
車子才剛到家門口,寧遠的手機便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這個鈴聲是專門為了孟白設置的,是怕自己錯過她的電話而做的。所以不用看手機屏幕便知來電者是誰了。
寧遠想在車里再呆一會兒,便叫傅嘉樂先上樓等他,他接完電話就上樓。
傅嘉樂下了車關上車門,寧遠便按了接聽鍵,耳邊就傳來孟白有些焦急的聲音。
“喂,寧遠,我現在有點慌了。蕭祁就要來美國了,我怕我會穿幫,你說他會不會看出我身體有些不對勁啊?你知道,我的反應還是比較大的,時常會孕吐。”
可能真的是有點著急吧,孟白沒有寒暄,直接就切入了正題。
孟白的擔心,在寧遠看來完全是自尋煩惱。
因為如果蕭祁真的不知道孟白懷孕的事的話,處于尊重孟白的想法,他可能會替她想盡辦法隱瞞的。
可竟然寧甜甜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蕭祁,那就完全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寧遠將蕭祁已經知道她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她,見電話那頭沒了聲音,他接著又說:“小白,你不要再瞻前顧后了好嗎?這個孩子是你們兩個共同的結晶,這就是你們相愛的證據啊,蕭祁他是孩子的父親,你應該勇敢的戳破你們之間的這層紙,趁這次機會,把話都講明白,和蕭祁重新好好的在一起。”
“恩……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話的。我比誰都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寧遠覺著氣氛似乎有些太凝重了,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就換了個話題。
“對了,現在我也夠慘的了,托我那不得了的妹妹的福,我的婚禮不得不延期了。等我再辦婚禮的時候,說不定啊,你和蕭祁也該開始籌備婚禮了吧?誒,要不這樣吧,要是趕得上,我們不如約個時間商量著把婚禮一并辦了吧,雙喜臨門多吉利啊!”
寧遠越說越起勁,一個人自顧自的遐想起來。
在聽到寧遠這番話后,雖然隔著電話,但是孟白的臉還是刷的一下紅了。
寧遠在說什么啊?會不會太著急了呀?八字還沒一撇的事都說的那么開心,不是在調侃我嗎?
孟白感到有些難為情,打斷了寧遠:“好了好了,你別把話說得那么早,我們兩個自己的事還沒說清楚呢,你就說這些。我看你就是故意來逗我尋開心吧!你不用太擔心我了,你剛才說得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我先掛了。”
還沒等寧遠說再見,電話就被孟白掛斷了,電話傳來嘟嘟的的忙音。
寧遠笑了笑,他知道孟白是被自己的話嚇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吧。打完電話,寧遠便從車上下來,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承認,在得知蕭祁就要從大洋彼岸那一頭飛過來,而且就是專程只為自己而來,孟白的心情可想而知了。整個人就像喝了蜂蜜一般,甜到都有些醉了。
不過,寧遠的話,好像也提醒了孟白。的確,自從蕭祁失憶過后,她還真沒想過會和蕭祁結婚的事呢。
也許自己真的該好好想想和蕭祁結婚的事兒了。
以前她都不敢奢望蕭祁能在回憶起她,甚至想不如就這樣悄悄的離開他的生活,不再打擾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都躲在另一個國家了,而這時蕭祁又重新闖了進來,好像一切又有了希望,說不定這次美國之行可以改變兩人的關系。
想到這兒,孟白又回想起蕭祁最開始失憶的時候,看見曾經最愛的人開始變得陌生,蕭祁眼里絲毫沒有一點熟悉的溫柔,而是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新歡”陶莎莎。
每每想到蕭祁對陶莎莎的那副疼愛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刺向她柔軟脆弱而又敏感的心。
那種感覺就像聽到有什么東西從高樓墜下,墜落在心里摔得粉碎的聲音。
感覺整個心房都鋪滿了玻璃碎片,數量之多,反射著雜亂的不和諧的耀眼光芒。
而之后,又像是誰在自己的心臟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奇形怪狀的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進心臟里面去了。
是痛嗎?連痛字都覺得形容不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感情世界里是自私的,她是容不得有一絲沙子摻進她和蕭祁的愛情中,竟然得不到蕭祁的全部。
她寧愿退出這段不屬于自己的感情,畢竟她想要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會心疼會愛,把自己當成寶貝護在手心的完整的蕭祁。
可她自己本來就是蕭祁的未婚妻啊,假如上帝不給她開了這樣一個殘酷的玩笑,照計劃,他們早就是一對喜結良緣的新婚夫婦了不是嗎?
況且,她的肚皮里還有一個小寶貝,就像寧遠說的那樣,那是他倆共同的結晶,理應不應該由她一個人承擔。
之前是因為迫不得已,不得不做出如此極端的舉措,逼自己一個人承擔這些。
其實孟白也知道,自己是一個性格十分固執的人,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但在那段最煎熬的時期,要是身邊沒有錢薇薇的陪伴的話,她也不敢如此決絕的從中國大陸頭也不回的來到完全陌生的另一個國家。
身邊的人都在旁敲側擊的來關心自己,是不是該聽聽身邊這幫好朋友的聲音呢?
看來這一次真的不能逃避了,是時候把兩人被耽誤的姻緣重新續寫了。
可是孟白還是無法不去想蕭祁的“新歡”陶莎莎。
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蕭祁都把陶莎莎當做愛人來對待的,要說蕭祁能很快就放下與陶莎莎的感情,把她就此忘得一干二凈,任誰都無法做到吧。
但如果蕭祁在還沒有徹底想清楚的情況下就和自己重新開始,真的有必要這樣不清不白的開始嗎?
這顯然不是孟白想要的。
孟白從剛才寧遠那有些開玩笑的話里徹底清醒過來了,她不想在事情還沒有扯清楚的情況下就毫無保留的接受蕭祁。
相比陶莎莎來說,自己的確是有更多的籌碼的。
她是蕭祁的未婚妻,她還有蕭家的骨肉,她理所應當的成為蕭家的女主人。
如果和蕭祁結婚成了唯一的目的的話,未免把自己看得太輕了吧。
因為無論蕭祁失憶與否,婚約都應該照常履行,也不會有人指責她。
可她偏偏不要這些名義上的東西。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建立在蕭祁百分百只愛她一個人的基礎上的話,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寧愿不要這份被人施舍而來的感情。因為這不是愛,是綁架!
孟白覺得想得有些累了,自己是來安胎的,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事兒了,在事情還沒來之前,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肚子里的寶寶肯定也不想媽媽不開心吧。于是洗了個熱水澡,早早地就進入甜美的夢鄉了。
大洋彼岸的孟白在為蕭祁的事兒煩惱著,而海的對岸也有個人,同樣為了蕭祁的事兒擔心得焦頭爛額,就是她媽鐘思慧。
鐘思慧這個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她和老公蕭毅在商圈被人稱現代版的“神雕俠侶”。
他們兩人在商壇上都是出了名的響當當的大人物,在商圈人緣也是極好,因為他倆的在事業上的魄力也是少有人能與之相提并論的。
這位商場上的小龍女,在處理自己的事的時候,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心里十分的有數,做什么事兒都十分果斷決絕,從來沒有過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地步。
可這都是在描述在兒子蕭祁還沒成為現在這副模樣是的風光時期。
此刻的鐘思慧哪兒還有半點商圈小龍女的模樣啊!
此刻的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得在辦公室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著急。
在得知蕭祁要馬上飛到美國去找孟白的消息后,她那顆心一直都是懸著的,絲毫不敢松懈,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備戰狀態,隨時等著上戰場的感覺。
現在蕭祁不僅想起了自己,還要去找他的未婚妻孟白,這叫鐘思慧高興壞了!
本來,鐘思慧就一直把這個沒有娶進門的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的,蕭祁和孟白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兩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又曾想到到手的鴨子真的就這樣飛了。現在機會又來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在把事情搞砸。
這兩天鐘思慧都無心打理別的事,就惦記著蕭祁找到了孟白沒,三天兩頭就打越洋電話卻確認這件事,她是得不到確切消息不罷休的。
做母親的就是這樣,一生都在操心著孩子的事情,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窘迫模樣。
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盡快找到自己的所愛,不要糊里糊涂的情況下做些讓自己以后的后悔的傻事兒。
鐘思慧又看了一眼時間,明明距離打給蕭祁上一個電話不到一天都不到的時間,她又有些按耐不住做母親的心,又撥通了蕭祁的電話。
蕭祁知道媽媽比她還急著得到孟白的消息,明明才來美國沒幾天。
可是因為電話來的實在是太頻繁了,他還是有些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老媽,你怎么又來電話了,你什么也不用說,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沒錯,我今天已經見到孟白了。你終于可以放心了吧?我掛了。”
生怕鐘思慧刨根問底的問下去,蕭祁不等老媽開口就掛斷了。
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鐘思慧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手里拿著電話高興得不得了,半天過去,還沉浸在剛剛的快樂中遲遲不能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