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搜索哈十八看最快的免費小說》朱虹和丈夫在路邊的宣傳欄里看著一個個的租房廣告。
朱虹的丈夫邊看邊說:“其實沒有那么急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晚一點再搬嘛。”
朱虹說:“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了。和老馬家住在一起,就像住在乞丐窩里,我一天也不想忍了,還是早點找個房子搬出去……哪怕小一點也清靜兩天……哎,你看這電線桿上有房屋廣告……”
兩人圍著電線桿轉著。
她丈夫指著說:“哎,這一家可以。”
朱虹搖了一下頭,說:“不行,不行,太遠了,在南郊。南郊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沒有合適的?”
“人家誰會有合適的天天等著你。”
朱虹拉著丈夫:“走吧,走吧。再看看。”
她剛要走,看見電線桿上有一則布告,她回頭看布告。丈夫走了幾步看她不走,又回頭拉她說:“快走吧,你又不著急了?”
朱虹說:“別著急,你看這個人像誰?”
她丈夫很納悶,皺起眉頭看了看布告說:“像誰?”
“像我們廠的馬慧。你見過馬慧的,我帶她來我們家吃過飯。去年,去年春節。”
“還真有點像。”丈夫拖著她:“走吧,走吧,像的人多了。”
她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說:“聽說馬慧一星期都沒到廠里上班了,是不是真是她出事了?”
“哪會那么巧?”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朱虹跑回去看,丈夫無奈地站在原地。朱虹往電線桿上看了一會兒,回頭向丈夫招手。丈夫搖搖頭,無奈地走過去。
“這絕對是我們廠的馬慧。”朱虹肯定地說。
“何以見得?”
朱虹指著布告上的照片讓丈夫看:“你看她鼻梁,她鼻梁有點歪。絕對是她。”朱虹說完便走。丈夫說:“你干什么?”
“我給公安局打電話去。”朱虹跑到一個ic卡電話亭旁邊,潑辣地把一個男人扯開,拿起電話,便準備撥號。那人被她突然的一扯很生氣,他大喊:“你干什么?講理不講理?”
朱虹對他說:“同志,我有重要事情向公安局匯報,如果耽誤了大事,你要負責任的。”
那人氣沖沖地走了。
朱虹撥通電話,急忙問:“公安局嗎?我認識你們找的那個人呀。她叫馬慧,馬克思的馬,智慧的慧……對……什么,讓我去你們那里……好,好,你們等著我馬上就到。”
丈夫走過來問道:“怎么樣?”
“上公安局去。”
朱虹丈夫『摸』了『摸』頭,想了想:“怎么去?”
朱虹很是干脆:“打的呀!”
“那誰給報呀?”
“去公安局報案你還怕沒人報呀!說不定我們立了功,公安局獎給我們幾萬塊錢呢。出租車。”說完,火急的朱虹順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倆人很快地鉆了進去。
公安局辦公室里。向南把照片遞給朱虹:“你再仔細辨認一下,她果真是馬慧嗎?”
朱虹再一次認真地辨認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說:“是她,就是她,就是馬慧。”
向南誠懇地問道:“你能向我們提供一些關于她的情況嗎?”
朱虹想了想:“她長得很漂亮,男人們都喜歡多看她幾眼。”
“還有呢?”向南笑了一下,追問道。
“她家是農村的。一個人在城里工作,是個中專畢業生,分配到我們廠里搞技檢的。”
“她父母現在還在鄉下嗎?”
朱虹想了想說:“應該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父母,她的父母好像也從來沒有進過城。”
“她家在什么地方?”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到我們廠里去問問,我們廠里肯定有她的檔案,我和她不過是一般關系。”
“你們廠叫什么名字?”
“東方化工染料廠。”
向南和陳家海根據朱虹所提供的線索找到了東方化工染料廠。廠辦主任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們。他從向南的手里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微笑著說:“沒錯,是我們廠的馬慧。”
向南在這時終于得到了一條重要的與死者有確切關系的線索,他知道案件又有新的進展了:“你能給我們談談她的情況嗎?”
廠辦主任很爽快地說:“當然可以。不過,這張照片看著有些怪。”
向南被他這么一說驚異問道:“怎么怪了?”
廠辦主任盯著照片說:“眼睛大而無神,平時她可不是這樣的。”
向南平靜地回答他:“她死了。”
廠辦主任很驚訝:“什么?她死了?”向南點點頭。
廠辦主任不相信地說:“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為人很好,怎么可能死?是『自殺』還是他殺?”主任迫切地追問道。
向南回答道:“被火車軋死的。『自殺』還是他殺目前尚無法定論。你說說她的情況吧。”
“她是三年前從省工程學校畢業分配來的。當時她二十一二歲,像花朵一樣惹人喜歡,廠里很多年輕小伙子都『迷』上了她。廠書記的兒子為了她還差一點『自殺』呢。可她眼光太高,硬是一個也看不上。后來聽說她談了一個做生意的。有一次她還把她的男朋友帶到廠里來,長相一般,可個頭有一米八那么高。廠里的年輕人看著都覺得沒有希望了,才都一個個不抱什么幻想了。”
向南追問:“那個男人叫什么?”
“不知道,就見過一面,后來沒見過。聽說后來馬慧搬到男方那里去住了,可又沒來廠里打結婚證明。反正沒經我的手。”廠辦主任很無奈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她有可能經過別人的手開結婚證明?”
“廠里的章子管理很『亂』。上次有人偷用廠里的章蓋了十幾封空白介紹信,拿去行騙,出了事人家找到這里我們才知道。”廠辦主任告訴向南。
“廠里有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嗎?”
“不知道。反正她不太和廠里的人來往。廠里人也覺得她有點孤傲,估計不會有人知道。”
向南說:“能否問一下呢?”
主任搖搖頭:“今天雙休日,要問也得等到明天。”向南又問:“你能查到她老家在什么地方嗎?”
主任起身,“我查一下檔案。”說著廠辦主任走到檔案柜前,開了鎖,查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檔案袋說:“這里有,是車賽鄉柳牟村。”
向南看著檔案,問道:“她父親叫什么?”
“馬雙喜。”
一輛白『色』的桑塔納轎車在鄉間小路上行駛。向南和陳家海正驅車趕往柳牟村。
向南見到馬慧的父親馬雙喜,向其出示了一張馬慧的照片,馬雙喜接過照片一看說:“對,這是我女兒馬慧。她怎么了?”
向南沒有馬上告訴老人家,而是問道:“她最近和你有聯系嗎?”
馬雙喜回答:“沒有,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她平時多長時間回來一次?”
馬雙喜好像察覺到有點不妥,很不安地說:“平時她都兩個星期回來一次,這次不知為啥一個月也沒有回來。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向南頓了頓,繼續很平靜地問:“……你認為她有什么仇人嗎?”
馬雙喜有點急了:“沒有,沒有,她能有什么仇人?我女兒到底怎么了?”
向南壓低聲音:“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女兒已經死了。”
老人愣了,臉『色』蒼白無『色』,搖搖頭,他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什么?”
向南很沉靜地安慰著他:“請你節哀。我們希望你和我們一起到城里去認一認你女兒的尸體。”
老人聞此噩耗,癱坐在地。含辛茹苦撫養的女兒,卻是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人的嘴里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啊啊”聲。
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馬慧的父母、姐姐哭成一團。
局長看著這一家人的悲傷情景不由得一陣難過。他親自為他們倒水,耐心地勸說著:“大家也看到了,孩子已不在了,哭也沒什么用。現在大家一起來回憶一下,真正的『摸』清孩子的死因,這比什么都好。”
馬雙喜強忍著悲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問道:“局長,你說,我女兒是怎么死的?”
局長望著老人:“目前還沒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
馬雙喜抹著淚:“不可能『自殺』。我女兒沒有理由『自殺』呀。”
局長問道:“那么,有可能是誰殺了你的女兒呢?”
馬慧的母親這時顯得很激動:“是李勇,一定是他。是李勇殺了我女兒。”
局長回過頭:“李勇是誰?”
馬慧的母親氣憤地說:“是個王八蛋。”
“別著急,慢慢說。”局長說著把茶杯遞上去。
馬慧的母親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李勇是馬慧的丈夫。說起來丟人吶,他倆是沒結婚的夫妻。”
“你是說他倆沒拿結婚證?”
“是呀!”
局長對馬慧的母親說:“你接著說。”
“他們原來可好了,可今年下半年以來,就開始鬧矛盾,李勇還經常打我的女兒,還不要我女兒回家。我看見她的胳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問她,她哭了。我才知道是李勇那小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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