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我在家呆了五天,事情辦妥后,在父母的催促聲中,返校歸來。
在家的那五天,我沒有接到一個電話,沒有收到一條短信;我也沒有打出一個電話,發出一條短信!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矯情了!我做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讓女生主動!追求幸福,還是得靠自己的努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是,當我拿出手機調出那個號碼的時候,猶豫了千百回,終究還是沒有按下綠鍵。
我承認!我是害怕了!
我害怕聽到不咸不淡的聲音!如果是那樣,我情愿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多少,還能給自己保留些自尊。
我可悲的自尊心!
四十
返回學校,在屋里收拾完畢,躺到床上的時候才想起江夕兮的生日。
我在家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那個時候距離較遠,可以借口說:鞭長莫及,想要見面也不容易!現在卻不同,不管她的生日過了還是沒有,我只要一個電話,想要見她就應該可以馬上見到。我現在沒有任何理由不再去給她打這個電話了!
我拿起手機,調出她的號碼,又猶豫了半天,才按下綠鍵。電話“嘟”了很長時間,在我就想要掛斷的時候,才接通。江夕兮那久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喂?是你啊!
我不知道該說寫什么,只能“嗯”了一聲。
江夕兮問道,你現在在哪兒?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期待。
我含混地答道,在家!我一直叫自己租住的小屋“家”,這樣說,倒不是故意隱瞞什么。
江夕兮“哦”了一聲,那漸漸隱去的尾音,透露著一點失望。我還沒有回過味兒來,她接著問道,家里的事處理好了么?
我回道,也沒什么大事,已經辦妥了!
江夕兮“嗯”了一聲,估計也找不出什么話來了,我倆沉默了許久,感覺到氣氛都快要僵掉了,又不愿就此掛斷電話,一齊沒話找話到,那個……
江夕兮心思敏捷,反應比我快得多,搶先到,你先說!
我先說些什么呢?我打這個電話不就是想問問她的生日過了沒有么?都到這份兒上了,我還遲疑什么?于是一咬牙,吞吞吐吐道,你……那個……你……
江夕兮笑了,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雙眼一閉,豁出去了,終于問出心中的話,你的生日……過了么?
江夕兮聽到我終于問出這句話,輕輕笑了幾聲,道,你打電話來,就是想問這個么?
我話已經說出口,心里頓時輕松了許多,應對也自如起來,道,嗯!是的!
江夕兮捏起腔調道,我要是已經過了,你是不是想就這么算了?
我忙賠笑到,哪兒呀!我不是……回家了么!我一定補送你禮物!
江夕兮笑道,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的生日已經過了么?
我聽出她話音里有點不對勁,趕緊打住,陪著小心道,那個……還沒過么?那是什么時候?
江夕兮道,就是今天!
我聽得心中感嘆,道,今天?我……
江夕兮打斷我的話道,沒關系!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在家好好呆幾天吧!頓了一下,說出一句令我心跳瞬間加速的話:我其實……只是在等你這個電話而已!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江夕兮笑了兩聲,道,你現在應該是漫游吧!不浪費你的電話費了,掛了吧!禮物呢,你回來再給我,或者,就在社區給我寫個帖子好了!
我正唯唯諾諾著,她已經道了拜拜,掛斷了電話。
四十一
我躺在床上激動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心情,先給自己打預防針道:小子,不要太自作多情!人家或許只不過是那么一說而已!你說你在這兒激動這么半天,定個屁用!而且,要是讓人家知道你是在騙她,你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想到這里,不敢去社區,登QQ,閑來無事,便琢磨怎么做那件一定要是我親手做的禮物。
其實我的手算是巧的,學東西上手很快,又能耐得住寂寞,曾經,我想在課余時間做些手工藝品掙些手工費,還交了二百多去學習制作,剛開始我信心滿滿,學得也很快。但是當真正開始做成品的時候,問題出現了:我做出來的成品,在老板的眼里滿是瑕疵,拒不收貨,讓我改來改去的,很快就把我不多的耐性給消磨一空。當下,我心中一橫,道,去你媽的吧!給老子挑三揀四的?老子不伺候了!沒有掙到一分錢,反而倒貼進去二百多快!
往事不堪回首啊!
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和一個朋友又想去做那種工藝畫,換了一家,交了一百多快的報名實習材料費,又開始學。但是,到開始做成品的時候,看到做那么一大張畫,按我們的速度要用兩三天的時間,卻才有十塊錢的手工費時,渾身的精氣神都泄了。材料拿回來,放在屋里,動也沒動一下。現在,那個畫板,被我廢物利用,當飯桌使,也算是多少彌補了一下花費那一百多文的損失了!
要是必須是我親手做的話,現在,也只能做這個了,正好材料工具都是現成的。但是,再看那張偌大的畫板,算了算時間,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今天完成的,我也就不去費那個氣力了。
躺著床上,左思右想,到底要送個什么禮物,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一個激靈醒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急忙起身,洗了洗臉,清醒一下,呆想了半天,給江夕兮發去了個短信,問她的生日打算怎么過。江夕兮沒讓我等,很快地回復了我,說,無非是吃飯唱歌了!
我假裝有興趣,又問道,哦?唱歌?去哪里啊?
江夕兮回道,咱們這個破地方,還能去哪里?無非就是那幾個音樂吧、K歌房了!要去哪個還沒定呢,現在正在吃飯呢!她們都在灌我酒!
我關切道,不能喝的話就不要喝吧!
江夕兮回道,都是朋友,還是在給我過生日,怎么好意思呢!你又不在,也沒人給我擋著!
我看出她話語中暗帶的意思,又是激動了半天,卻無言以對,很久沒有回復。她應該在忙著應酬,也沒空理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