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從古皓然身旁搶出去,蝶衣出手很快,只見一片血花在她身邊綻放,挨著她的人還沒注意兵器從什么地方來,就已經(jīng)張開大口倒在了地上,古皓然一怔后緊跟在蝶衣身后,還沒走兩步蝶衣突然回身就是一刀,古皓然巨驚強行頓住步伐,一個就地打滾才避開了蝶衣這凌厲的一刀。
古皓然還沒來的及吼出聲來,就聽見蝶衣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道:“不要跟著我。”古皓然一楞之間蝶衣已經(jīng)回轉(zhuǎn)身走了過去,沒有激烈的拼斗,也沒有漫天飄舞的血花,只有手起刀落,只有死亡的鐮刀在收割著生命,一切都靜寂無聲。
古皓然沒有從地上坐起,茗清和行已經(jīng)退在他身邊保護,古皓然皺著眉看著蝶衣的背影,心里卻反復(fù)想著剛才蝶衣那回眸一瞥,沒有情緒,沒有溫度,只有殺氣,濃烈的殺氣,不復(fù)往日單純的冷漠,那眼眸深處是漫天的火焰,燃燒著嗜血的靈魂,卻空洞的沒有生命。
古皓然無意間握緊了拳頭,那樣的眼神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不是一個只有十八歲靈魂該有的空洞,那樣冷漠無情的背后,是怎樣的過去,才會造成今天這樣一個肅殺的靈魂?沒有傷到極致,怎知極致背后的風(fēng)景。
蝶衣在人群中穿梭著,滿身的殺氣綻放在夜空之中,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她手中的刀還要讓人害怕,那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周,卻像無數(shù)的蛇一般無孔不入的滲入到對方的骨頭中。讓面對她的人還沒有動手,就已經(jīng)丟失了靈魂。
風(fēng),柳等護衛(wèi)已經(jīng)全部停靠在古皓然身邊,此時只呆楞著動也不動的看著前方的蝶衣,周圍的水匪也被蝶衣的氣勢鎮(zhèn)住了,不停的往后退,渾然忘了剛才自己的兇殘,只想著躲避,躲避。
嗚嗚,在充滿血腥味的河面上突然響起號角聲,號角聲遠遠傳來,一聲比一聲近,好像正加快速度趕上來一般,聽著號角聲的水匪們,一個個想也不想恨不得多生兩條腿,沖到船邊一頭就扎進了水里,用盡全身力氣與這船離的越遠越好。
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般,來的快消失的更快,蝶衣站在船頭微微喘著氣,周身的殺氣濃重的縈繞著她,就像一個才從地獄回來的人,陰森,冷酷,距人于千里之外。
古皓然看著蝶衣的背影,那么孤傲,那么絕然,那么蕭索,突然撐起身子緩緩朝她走去,還未接近蝶衣,蝶衣手臂一動,轉(zhuǎn)身一刀就朝古皓然劈來,“少爺”靈一聲驚叫就向古皓然撲去,風(fēng),柳,行同一時間也沖上前去。
古皓然沒動,蝶衣的刀架在古皓然的脖子上,已經(jīng)印上了血跡,卻生生的收住了手。
“我記得叫你不要站在我背后。”蝶衣血紅著眼望著古皓然,清冷的聲音比平日更冷。
古皓然沒有說話,只是牢牢的鎖住蝶衣的雙眼,風(fēng)等看見蝶衣沒有動手,頓時都停在古皓然背后不敢上前。古皓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在頸項邊的手,緩緩伸手抓住架在他頸子上的刀,看著蝶衣一字一句的道:“你沒殺錯,他們該死,這些人手上沒有一個沒有人命。”
蝶衣冷冷的看著古皓然道:“他們該不該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想要我的命,那就各憑本事。”
古皓然神色不變輕輕彈了彈刀身道:“那好,收了你的殺氣,我不喜歡有比我強的人存在,而且還是一個女的,更甚者居然是我的妻子,收起來,現(xiàn)在沒有敵人。”
蝶衣沒有看古皓然,眼神有的時候是可以騙人的,而古皓然身上沒有殺氣,他身上氣息能夠讓人放下殺戮的心,蝶衣沉默著,而寂靜的夜空下緊張的氣氛比剛才更甚,風(fēng)等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生怕古皓然如此不識抬舉,不分場合的話會讓蝶衣一刀斃命。
古皓然卻神態(tài)輕松的看著蝶衣,沒有懼怕也沒有鄙夷,就如在看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女人,而不是一個剛剛雙手沾滿鮮血的魔王,半響蝶衣緩緩放開了尖刀,周身的殺氣也漸漸收了起來。
古皓然拿著蝶衣的刀,順手扔進了河里,卻站在蝶衣面前沒有動,蝶衣抬眼看著高她半個頭的古皓然,見古皓然一副深思的樣子看著自己,頓時冷冷的道:“我沒興趣讓人研究。”說罷就欲推開古皓然離開。
古皓然挑眉擋在蝶衣身前攔住去路,蝶衣眼中神色一冷道:“想找死。”
古皓然雙手環(huán)胸瞪著蝶衣道:“你說你不會功夫,那剛才是什么?你居然敢看不起我。”
蝶衣雙眼一凜一把抓住古皓然的衣領(lǐng),拉下他的頭與自己平視,冷酷的道:“我會的是殺人,你要不要跟我比試個高低。”
古皓然對上蝶衣沒有溫度的眼睛緩緩道:“以后你只需要做我的妻子,好好做你的少夫人,你的生活里就只有我,這些事情以后與你絕緣,不需要你在施展,我討厭我的女人比我強。至于比試,其他方面我奉陪到底。”
蝶衣見慣了身周懼怕,厭惡,惡心的眼神,特別是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自己全身的氣息就算是組織中的人,都往往避讓其道,而眼前這個小子卻一在的挑釁,但該死的讓自己的心平靜。
蝶衣頓了頓緩緩道:“見到這個樣子的我你不怕?你不怕我殺了你?我殺人不需要理由。”
古皓然一挑眉就著倆人相近的距離,頭一伸就吻上了蝶衣的唇,蝶衣不由一楞,面對著自己這句話的反映,有百種千種,這一種卻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當(dāng)下封住古皓然領(lǐng)口的手一使勁,扯過古皓然的身子就向河里扔去。
古皓然這次早學(xué)了乖,反身一伸手快速抓住船沿,一個漂亮的空中翻騰落在船沿上看蝶衣理也不理他死活徑直離去,頓時朝著蝶衣的背影高聲道:“管你什么樣子你也是我的女人,居然敢再次扔我下水,羅蝶衣你別給我囂張,我總有辦法收拾你。”蝶衣腳步停也未停的走遠。
待蝶衣離開,柳和茗清才忙跑上前來,一邊一個拉起過立在船沿的古皓然,茗清顫抖著聲音:“少爺,你沒事就好,剛才嚇?biāo)儡辶耍逭媾律俜蛉四且幌隆且幌隆?
古皓然伸手拍拍茗清的背道:“你少夫人手中有分寸,她不會殺我的。”話里說的好聽,剛才就地那一滾,若不是自己反應(yīng)快功夫好,不喪命多半也要少個胳膊斷條腿,那個家伙動起手來不認(rèn)人,這點古皓然心里有數(shù)的緊,所以話里安慰著幾人,心里卻氣個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