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然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見眾人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自己十八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完美形象全毀了,下意識的一個轉(zhuǎn)身把蝶衣壓到身下,怒吼道:“滾出去,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給我滾出去,誰敢擅自進(jìn)來我剝了他的皮。”
茗清到真是個伶俐小廝,回過神來忙連推帶拉的把一眾侍衛(wèi)給轟了出去,邊連連道:“少爺放心,茗清什么也沒看到,更加不會亂說,少爺你請便,喔,不是,你們繼續(xù),繼續(xù)。”邊說邊連跑帶爬的沖出去關(guān)上門,顯然被嚇的不輕。
屋內(nèi)的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蝶衣見古皓然眼中欲噴出火來,想起剛才那一眾人的表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古皓然沒想到蝶衣這個時候居然會笑,還居然硬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心里又恨又怒,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腕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吃虧你很開心?”
蝶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笑出來,看著面前怒火沖天的男人,恢復(fù)冷淡的表情道:“別忘了是你在招惹我。”
“我招惹你?做妻子的打丈夫,你還有理了。”說起這個古皓然就郁悶和憤怒,自家妻子不讓自己碰,倆次都在最后關(guān)頭喊停,是個男人都會崩潰。
蝶衣冷笑道:“打了你又怎么樣?羅蝶衣承認(rèn)了你是她丈夫,我沒有,就算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古皓然怒道:“你什么意思?”
蝶衣冷冷的道:“你沒必要懂。”
古皓然頓時握緊了拳頭,蝶衣卡在他咽喉的手一使勁,古皓然頓時皺緊了眉頭,蝶衣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古皓然,滿臉憤怒卻倔強(qiáng)的一聲不吭,緩緩收了手,古皓然不由一挑眉道:“不殺我?”
蝶衣對視著他道:“你想我殺你?”本就沒想過要?dú)⑺m然自己是殺手,但是并不意味著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殺個干凈,更何況并沒有什么喜歡和不喜歡,不過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
古皓然不覺頭頂都?xì)獾拿盁煟p手撐在蝶衣腦旁恨聲道:“你耍我。”
蝶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怎么想。”
古皓然瞇起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拳握的死緊,整個身子都繃的像一張欲勢待發(fā)的弓,顯然已經(jīng)在發(fā)飚邊緣,蝶衣靜靜的躺在他身下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打的過我?”
古皓然低下頭在距離蝶衣五厘米左右的距離停下,聲音低沉的道:“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蝶衣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靜靜的躺著,古皓然感覺到蝶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漠和疏離,突然張口在蝶衣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覺到蝶衣的身體一繃,古皓然壓抑不了憤怒的道:“我不管羅蝶衣還是你,哪個承認(rèn)我是你的丈夫,我只知道這個身體是我妻子的,擁有她的人就是我妻子。我不欠你的,你也別給我擺出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不管那是你的本性還是你故意針對我,我只是告訴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算在不愿意你也已經(jīng)是我的老婆,你的身體我已經(jīng)親過了抱過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已經(jīng)是我的,這輩子我不開口你都逃不脫做我妻子這個命。”
蝶衣見古皓然一臉氣的通紅,雙眸中就像欲噴出火來把自己溶盡一般,當(dāng)下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古皓然道:“我沒說我不是你的妻子。”雖然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已經(jīng)死了,不過既然占了她,那就順著她的一切活吧,哪天不高興了離開就是,再說自己也沒什么心思去想有的沒的。
古皓然聞言臉都?xì)馇嗔耍蠛鹨宦暤溃骸澳阏f你那點(diǎn)像做人qi子的樣子?有誰會在新婚之夜這么對待丈夫的?”
蝶衣看著古皓然,突然發(fā)現(xiàn)古皓然還壓在她身上,當(dāng)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和腳下同時用力,直接把古皓然給踢了下去。古皓然在地上一滾砰的碰到桌子腿,呲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
蝶衣自顧自的站起身體道:“我不習(xí)慣有人近身。”這話可沒亂說,做殺手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和態(tài)度,豈是一兩天時間就可以消除的,再說這憑空冒出來的丈夫,聽著親切實(shí)際卻陌生的不是點(diǎn)把點(diǎn)的人,怎么可能就因?yàn)檫@兩個字就磨滅了十八年養(yǎng)成的習(xí)性。
古皓然看著蝶衣疏離絕美的背影,一瞬間的閃神后,眼中卻怒火更炙熱,這明顯就是推托之詞,當(dāng)下唰的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隱忍著怒火瞪著蝶衣沉聲道:“不習(xí)慣有人近身,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近你的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給我耍什么花樣。”
蝶衣徑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隨便你。”
古皓然見蝶衣情緒都不起伏半點(diǎn),當(dāng)下氣的七竅生煙,打又打不過,說也說無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轉(zhuǎn)身大腳踢開房門就沖了出去,蝶衣透過窗戶看見守侯在門外的大群人,一見古皓然赤身**的沖了出來,無不變色,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解開衣服給他披上,一半人陪著他氣沖沖的離開,一半人驚恐不定的注視著搖搖欲墜的新房門,一副想看個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樣子,蝶衣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表情真是復(fù)雜啊。
第二日一早,蝶衣在幾個前來伏侍的丫鬟指導(dǎo)下,穿戴整齊收拾妥當(dāng),方在一眾不敢多語的丫鬟帶領(lǐng)下,跨出了新房門。
九曲十八彎,重重疊疊的門徑,精美的裝飾,優(yōu)雅的景色,無不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在蝶衣的眼前,蝶衣漠然跟著丫鬟走著,處變不驚隨遇而安的態(tài)度,連蝶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平靜,人活一世是應(yīng)命,能活兩世便是福氣,無論命運(yùn)還是福氣,蝶衣都安之若素,既來之,則安之。
穿過長長的門廊,來到一個精美華麗的大廳,里面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蝶衣只看了眼立在大廳中間,本應(yīng)該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時臉上一大塊青紫,只遮住一半的頸項(xiàng)上也有殘留的指印,一副怒火沖天卻不得不忍的樣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著丫鬟們走到他身邊站住。
在一群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聲音中,蝶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跟著古皓然做著,不反抗也不違背,有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一時也弄不明白,反正古皓然怎么做蝶衣就跟著怎么做。
被眾人折騰來折騰去,蝶衣冷淡的跟著古皓然,一直到最后出了大宅院的大門,坐上去碼頭的馬車,蝶衣才松開了一直微皺的眉頭,看了眼封閉的馬車內(nèi)怒氣的散發(fā)點(diǎn),古皓然屏棄剛才虛偽的笑容和客氣,整個人猶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視著渾然沒事的蝶衣。
蝶衣性子本冷,原來還要用盡心機(jī)耍盡手段生存,此時好像離那種生活很遠(yuǎn),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那股銳利和殺氣,只剩下養(yǎng)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視古皓然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么樣。
古皓然昨晚摔了個大跟斗,剛才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么,但是那眼神里的笑意,卻怎么掩蓋也掩蓋不住,本來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么都沒想的沖了出去,這赤身**的一沖,能不天下皆知。
蝶衣漠視著古皓然的怒火,一直到馬車到了碼頭,方跟著又?jǐn)[出一副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樣子的古皓然,棄車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