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請自來,甚至都不經(jīng)過我和李慕顏的同意,就帶著唐思走進(jìn)屋裡坐了下來。“陳老呢?”
“你們養(yǎng)鬼一派的住所應(yīng)該離我們這裡很遠(yuǎn)纔對,不知道前輩你來這裡做什麼?”李慕顏眼中雖帶著不滿,但還是有些客氣的問道,假裝不知道張烈他們的來意。
張烈也沒生氣,目光往四處掃了掃,沒有回答李慕顏的問題。
“陳老前輩,在下難得來訪,難道你就要這樣躲起來不見我嗎?”他故意提高聲音,說道。
李慕顏面露怒意,也不在給他面子,冷冷開口說道:“師父正在和師兄談話,兩位還是先回去吧。”
“哼!”張烈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我說了有要事要談,難道陳老前輩要這樣讓小輩來和我談?”
這時候,陳柏和師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玩鬼老怪,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談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陳柏在一旁坐下,說道。
張烈笑了笑,說陳老前輩果然是爽快的人,那他就不說那些虛的了。
“前輩得到的那個餓鬼,還請把它賣給我們養(yǎng)鬼一派。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既然前輩身上有那就賣給我們吧,我們養(yǎng)鬼一派必定感激不盡。”
陳柏聽了冷笑一聲,說:“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並沒有收服過什麼餓鬼,是我這兩個徒弟在胡說,我不想再解釋了。沒什麼事的話,那就回去吧。”
一旁的唐思臉色微變,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張烈給攔住了。
“陳老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囉嗦了,你開個價吧。”張烈不依不饒,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陳柏頓時怒了,拍著桌子,冷冷說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逼人的氣勢,這股氣勢讓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張烈依舊沒有放棄,繼續(xù)說道:“五萬怎麼樣?或者實在不行,那就十萬,這已經(jīng)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了,陳老前輩你看怎麼樣?”
我在一旁聽得十分驚愕,張大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
我的天吶!十萬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對於我這個農(nóng)村人來說,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是天價了,在我們村裡一輩子也花不完。
心想李慕顏說的果然沒錯,這個餓鬼果然對他們養(yǎng)鬼一派的吸引力很大。
本以爲(wèi)聽到這個數(shù)字,陳柏會考慮一下要不要賣,畢竟在我的印象裡陳柏還是個挺愛錢的人。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這次竟然想都沒想,就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
“老大,送客!”說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沒在看張烈一眼。
劉宇點了點頭,對著張烈和唐思做了個送客的動作。“抱歉了前輩,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見陳柏態(tài)度堅決,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看著我們眼中帶著怒意,最終還是冷哼一聲,帶著唐思離開了。
唐思似乎有些不甘心,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見張烈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了,把口中的話嚥了回去,趕緊追上了張烈。
很快,兩人就消失在了暮色裡。
此時,我心裡疑惑不解,問李慕顏和劉宇難道那個餓鬼真的有這麼大用處嗎?張烈都出了那麼高的價錢,陳柏都還沒有一點要賣的意思。
那餓鬼除了讓我感到恐懼以外,我覺得沒有其他絲毫的用處。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不能把這個餓鬼交給養(yǎng)鬼派的人。”劉宇推了推眼鏡說。
我問他爲(wèi)什麼,他解釋說道。餓鬼本來就是很稀有,又厲害的鬼魂。養(yǎng)鬼一派又善於飼養(yǎng)鬼魂,把鬼魂培養(yǎng)成兇狠的奴隸爲(wèi)他們所用。倒是他們得到了餓鬼,必定會培養(yǎng)出一個無比兇狠的鬼魂,到時候他們養(yǎng)鬼一派就不僅僅只是實力提高一點那麼簡單了。
“師兄說的沒錯,得到了餓鬼的養(yǎng)鬼一派必定會威脅到其他的派別。他們做事本來就已經(jīng)很兇狠,不計後果,要是有了餓鬼他們恐怕做事更是瘋狂,沒有忌憚。”劉宇剛說完,李慕顏接著說道。
“所以師父纔沒有把餓鬼賣給他們,其他的派別肯定也不想養(yǎng)鬼一派得到這個餓鬼,我們現(xiàn)在住的這裡必定已經(jīng)成爲(wèi)其他派別監(jiān)視的地點。”劉宇提醒我,讓我今晚休息的時候謹(jǐn)慎一點。
我嚥了咽口水,心裡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件事還有這麼多值得注意的地方。難怪之前大家得知陳柏身上有餓鬼的時候,都露出那樣的表情。
李慕顏也點了點頭,說今晚一定要小心一點,張烈他們養(yǎng)鬼一派的估計還會有所動作,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我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沒想到這件事會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見我這麼緊張,劉宇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師弟你也不用太緊張了,有師父在這坐鎮(zhèn),不會有事的。他們養(yǎng)鬼一派,也不會太敢造次。”
“知道了,師兄。我會小心的。”我回道。
這時候,一旁的李慕顏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著急的看著劉宇問道。“師兄,罰我和師弟的事師父怎麼說?”
她這麼一說,我纔想起還有這一茬,也著急地望向劉宇,心裡期待著。
劉宇笑了笑,看著十分緊張的我和李慕顏。讓我倆可以放心了,說陳柏已經(jīng)不要我倆罰抄書了,只是要我們下次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四周。以免在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太好了,師兄,謝謝你!”李慕顏十分開心地感謝道。我也鬆了口氣,不然絕對要把手給抄斷了。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們和陳伯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莊園裡公共的餐廳,位於莊園的正中央,這樣也方便各派的就餐。
方式類似於自助餐,大家拿著餐盤去裝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吃飯的時候,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劉宇之前說的問題,發(fā)現(xiàn)各派時不時會往我們這裡投來目光。
見陳柏他們?nèi)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自顧自的吃飯,也趕緊吃了起來,沒再理會四周的目光。
吃完飯,陪著陳伯在莊園裡逛了一圈,他時不時會指著四周的花草山水佈局來給我講解關(guān)於這裡風(fēng)水局的設(shè)計原理。
我聽得仔細(xì),一一記在了心裡,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因爲(wèi)我已經(jīng)感覺到在這個術(shù)士的圈子裡什麼都不懂,很難混下去,也不會被人尊重。
等回到我們住的地方,時間也不早了,陳柏讓我們早點休息就自己回了房間。
不過我們?nèi)齻€人還沒有絲毫的睡意,就拿著幾瓶啤酒坐在屋子裡聊起了天,我們?nèi)齻€對彼此之間也有了更深的瞭解,關(guān)係變得更是融洽。
聊完天以後,我們?nèi)齻€也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
我睡眠一直都很好,躺在牀上很快就睡著了。不知怎麼回事,睡夢中,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冷。
想要睜開眼睛卻睜不開,想從牀上起來也起不來,連動動手指都不能,我頓時慌了。
因爲(wèi)我能感覺到,四周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向我靠近。
我心裡急得要命,想要大聲喊叫,但卻發(fā)現(xiàn)根本發(fā)不出來任何的聲音,喉嚨裡就像是卡著什麼東西。
十分惶恐,不斷的努力想要睜開眼睛,最終在我的努力下眼睛終於是睜開了。
不過等我睜開眼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裡雖然一片漆黑,但是我能看到四周有許多黑影正不斷的向我爬來。
而在我牀的正上方,天花板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對著我笑,只是她的半邊臉血肉模糊,十分可怕。
這時我明白了,意識到自己四周都是鬼魂,它們要做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渾身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但是身體就是躺在牀上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此時,那個飄在天花板上的女鬼,緩緩的朝我落了下來,散亂的頭髮已經(jīng)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屏住呼吸,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