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用得著這樣嗎?”
秦川心疼的摸著她的腦袋,“打疼了沒有?”
李夏枝垂頭喪氣的搖了搖腦袋,小聲說道,“不疼,我就是心裡不舒服,這一轉眼,你這就要走了,我心裡難受的緊。總要讓我轉移開注意力!”
“唉……昨天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就當我只是出一趟遠門,只是歸期不定而已,每個月我都會寫一封信回來,不,應該來說是用畫的。”
“真的?”
李夏枝眼睛一亮,如若是這樣的話,她不僅僅不用擔心秦川的生命安全,對生活也有了期盼。
“真的,不過如今邊關吃緊,具體的還要到了那邊才能打算,不過我會盡力的!”
有了秦川這句話,李夏枝也算是有了盼頭。
等她去檢查了一番宋媽幫著準備的東西,總想著要多加點什麼東西。
可如同秦川說的一樣,這一路上興許都是在趕路,馬匹也沒有足夠的數量,他們這些被徵過去的青壯年,也只能徒步行走。
能多帶的東西,也只有耐磨的鞋子,對了!
李夏枝聯盟去了一趟空間商城裡頭,不僅僅是幫著兌換了,至少有百雙的鞋子,還有暖寶寶,還有必不可少的藥物。
刀劍無眼,邊關的醫療條件又差,不可能每個人都能接受到足夠的藥物治療,所以這些一定得備上。
“我給你分類,紅色的消炎藥,綠色的是傷藥,白色的是抗生素。萬一受了風寒,就拿紅色的藥,一日三餐,吃上一粒到兩粒,都是吞服的!”
“綠色的,要是身上有傷口,就拿這些瓶瓶罐罐的,至於這些是專門跌打損傷時用的。還有啊,這個白色的,是最最重要的,萬一傷口後就感染髮炎,將藥丸磨成粉灑在上面,包紮好就行了!”
“還有,這些鞋子穿破就直接扔了,一點都不要顧忌,我給你準備了上百雙,千萬不要叫人發現了,平時一定要放好!”
李夏枝千叮嚀萬囑咐,生怕秦川在外頭有個什麼不好,再者性子實在是太過於軟,要是有同伴請求幫忙,就不顧自己的情況,先就著對方的。
“我記住了!”
秦川很是認真的挨個記在心中,這些東西他都放在了衣服的底下,不會輕易讓人發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萬萬不會拿出來的。
“集合,所有參軍的人,來外頭集合!”
不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的聲音,讓人的心中一揪,這意味著秦川就要離開她的身邊。
秦川也不想離開,可事實是,他沒有辦法不離開。
“你不要出來,外頭人多,別擠著你!”
秦川將包裹扛在肩上,出門的那一瞬間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停在原地的李夏枝。
“孩子,是男孩就叫,秦懷枝,女孩就叫秦芷,我足足想了一晚上。我走了……”
李夏枝見著秦川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往前走了兩步,硬生生的讓自己停在了原地。
她不能追出去,她要相信秦川,相信他承諾過的一切。
此時的秦川,臉上也是異常堅毅的神情,最後回頭望了一眼家的方向,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在外頭,早已聚集了一羣人,每人的身上都帶著大包小包,都是要參軍的,不遠處的大牛也在。
“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的挨個在前頭排隊!”
將軍重新拿著再次到手的軍帖,挨個點了過去,被叫到的人全都在他面前排成一隊。
等叫到秦川時,將軍的視線下意識的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在衆人心都開始揪起來的時候,這才叫下一個人。
過了大概一刻鐘,這纔將所有的人名點完,不落一個。
“所有人都集合完畢,邊關告急,沒有時間在這停留下去了,走!”
將軍一聲令下,騎兵騎在馬上爲首小跑著,身後的這些人也只能跟著馬屁股後頭跑過去。
最後的道別都沒來得及跟家裡人說,轉眼間他們的身影就逐漸消失在眼前。
哭聲四起,有年紀大的婆子,也有挽起頭髮的媳婦。
那裡頭,有著她們的丈夫,也有著他們的兒子,此去一回,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否再次相見,也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
李夏枝聽著我就久久不曾散去的哭聲,心裡也揪得死緊,卻沒有一滴眼淚出來。
她這時已經傷心到了極度,哭已經完全無法疏解她內心的悲痛。
宋媽在一旁還是擔憂的看著李夏枝,“夫人,你要是傷心的話就哭吧,哭出來心裡也許會好受許多!”
宋緣在屋子裡帶著孩子。怕孩子被外頭的場面給嚇著,這就沒有出來。
“哭不出來也沒辦法,我這纔剛起來,又感覺到累了,這是怎麼回事?”
李夏枝緩緩回了屋中,她不能夠就此倒下,生意,孩子,沒了秦川后,都只能由她一個人看著。
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去做,興許在秦川不在的時候,她可以通過做事離開打發時間。
宋青一直被安排在後院,生怕那些軍人看見強徵過去,他的賤籍並不是阻礙。
等到聽到外頭的動靜逐漸趨於平靜後,這才從後院到了前院去,正好撞上在院子裡六神無主來回走動著的宋媽。
“娘,夫人呢?”宋青來是爲了同李夏枝說事兒。
這段時間他跟在秦川的身旁,可是學到了許多東西,昨夜,在衆人熟睡的時候,秦川甚至悄悄的來找過他。
將這個家寄託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成爲夫人最好的助手。
“在書房裡頭,可是有事兒要找夫人?不能晚一些嗎?夫人現在心裡怕是難受的緊,我怕……”
剛好裡頭的李夏枝正好聽到外頭的說話聲,聽著倒像是宋青的聲音,就問道。
“是宋青嗎?進來,我剛好有事兒要交代你!”
宋青有些意外,他剛剛要打消念頭,等過兩天李夏枝狀況好些的時候再來,沒想到裡頭就先傳來了呼喊他的聲音。
看了眼依舊面帶憂愁的宋媽,大步走進屋子。
李夏枝正坐在桌前,看著手中的賬本,這都是已經對好了賬的,再看好像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