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些時候,果然秦川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楊叔叔和秦叔叔他們,不僅如此,就是里正和濤子也一同前來了。
李夏枝也是又驚又喜,這桌子椅子怕是不太夠啊。
好在秦嬸子想到了,讓自家兒子回去將凳子,擺宴用的桌子拿了過來,雖是擠了些,大家也並不在意。
女人們在廚房裡頭忙活著,男人們在外頭就說著話。逗著孩子。
秦安寧這小傢伙,就是叫誰也不慌,對誰都是一張小臉,被上下的拋來拋去也是樂的不行。
秦嬸子急了,這孩子還小哪裡禁得住這樣,就要過去好好教訓一下自家兒子,卻被李夏枝給拉住了。
“嬸子,有川子看著呢,沒事兒的!就是安寧這小子平日裡也是皮的很,正愁沒人陪他玩兒呢!”
不說別的,就說秦川和李夏枝的關係,可是讓楊嫂子羨慕的不行,她家的平日裡木訥的很,哪裡知道像人家川子那樣對她!
這麼想著,就蹭到了李夏枝的身邊,想取些經來。
“夏枝妹子,你說,你是怎麼把你們家川子給抓的這樣好?”
“嫂子,哪兒跟哪兒啊!我跟相公是夫妻,哪有用抓得!”
楊嫂子明顯不信,要不是這樣的話,這兩人怎麼這麼久了,還一副如膠似漆的樣?
“就這麼跟你說吧,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需要兩個人的付出來維持。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夫妻相處都有自己的法子,我還羨慕楊大哥對嫂子你這麼好呢!”
楊嫂子也是臉色微紅,被李夏枝這麼直白的一說,也是明白過來了,她家那口子就是那個性子而已,也不能強求他像川子一樣對她了。
楊嬸子和秦嬸子兩人相視一笑,對著李夏枝更是歡喜了。
今日開心,秦川還特意去買了些小酒,陪著在座的都喝上一些。
外頭坐的滿,也沒有女人們的位置,她們自覺的就在廚房裡頭開始吃吃喝喝的,院子裡頭到院子外頭的氛圍都是好的不行。
劉如意就是在這時候走了進來,先是一愣,然後手足無措,不知道是繼續往裡走的好,還是出去的好。
還是出來將孩子抱走的李夏枝發現了她的存在,招呼著她到廚房裡來。
氣氛頓時尷尬了不少,秦川有意岔開,端起酒杯又是敬了一杯在座的。
大家夥兒也就這麼含糊的過去了,就這麼討論起了秦川今天同他們說的事情。
劉如意一路跟著走進了廚房,裡頭也是坐滿了一桌的人,看到她也是停了說話,就這麼看著她,讓她恨不得轉身就跑出去。
可是她不能,這樣跑走的話,還不知道她們在背後會亂說什麼。
李夏枝倒是習慣了,今天一天都沒看見劉如意,也忘了跟她說一聲今晚設宴的事。
拿了一副乾淨的碗筷,就讓劉如意坐在她原先坐著的位置上,等她吃飽了,自然也就走了。
多了劉如意在,衆人也沒了說話呢興致,也開始埋頭吃著。
楊嫂子還招呼著李夏枝跟她擠一擠,再拿一雙筷子來,在吃上一些,幾人裡頭,就數她忙的多,又吃什麼,現在還要照顧著孩子。
“嬸子們,嫂子,你們吃著,安寧也困了,我回屋去將他哄睡下,一會兒就出來。”
秦安寧也是真的困了,一個勁的在李夏枝的懷裡拱著,衆人也不再挽留,一會兒再給她留些飯菜就是。
可是等到李夏枝離開後,衆人也漸漸覺出不對勁來了,這劉如意,似乎一點也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麼寫。
桌上那盤沒怎麼少的紅燒肉只有她一個人在動,一塊接一塊,更是拿著筷子在裡頭挑來挑去,別提多噁心人了。
她自己倒是一點都沒覺得,反正桌上大家都是沒了胃口。
劉如意將紅燒肉吃的差不多了,又將碗裡的飯就著其他的菜扒拉乾淨了,這架勢,就像是有四五天沒有吃過飯一樣,吃的又急又猛。
吃完以後,終於是察覺到桌上只有她一個人在動,其他人都是在看著她,不由得小臉微紅,神情尷尬。
眼珠子亂轉了半天,這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嫂子,她,尋常不讓我吃這些。”
污衊李夏枝幾乎已經劉如意下意識的反應了,在座的人皆是滿臉的不敢置信,這人好大的臉,好沒有良心。
“是真的,就是做的那些肉脯尋常也是收起來,寧願送人也不讓我碰,衣服也是,就是自己做完的料子,這才記得給我做一身!”
似是以爲衆人不相信,劉如意說的又急又快。
秦嬸子和楊嬸子她們看著劉如意的眼神,已經可以用怪異來形容了。
就是秦嬸子,也已經好幾次,撞見了這劉如意偷偷的,趁著川子媳婦出去一會兒的時候,幾次三番的到院子裡偷拿走什麼。
她甚至還在私底下勸過李夏枝,讓她注意著點。
李夏枝當時是怎麼說的,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如意妹子只是還小,由著她吧,我們如今也不敢怎麼對她好了,只能不虧著她吃,不虧著她喝。我們就算是爲她提前尋門好親事,都會被說成那樣,還是算了!”
其中的無奈,她也是在見著本人之後,才真正的看明白。
劉如意沒有看見預料中的神色,往常她只要說起這個,所有人都會一臉疼惜的看著她,還會咒罵著李夏枝他們。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爲什麼這一次不一樣了?
“你們,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了,一定是李夏枝那個粗婦跟你們說了我的壞話對不對!”
劉如意不僅不反省自己說錯了,做錯了什麼,這種臆想的本領也是讓人歎爲觀止。
楊嫂子看不下去了,當時就要提李夏枝打抱不平,李夏枝卻是這時候從外頭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都這樣看著我?真是餓死了,安寧這個小皮猴也總算是睡下了。”
劉如意也不想要在這裡待下去了,直接衝了出去,就是自己的碗筷也不曾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