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枝幾乎一瞬就明白了其中蘊含了什么意思,付逸清愣是沒敢抬頭看她,只是低著頭訕訕的走了進來。
“讓我住后院也行,不打擾你們。還有,這事兒我沒能夠幫上忙,實在是不好意思。”付逸清臉上的苦意盡顯,他還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關。
秦川最是知曉在這件事情上,付逸清幫著做了多少,可這并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夠躲過去的事兒。
怕李夏枝記恨他,幫著在一旁說著,“付公子幫著打聽了許多的消息,只是那個名額都是他祖上留下的,根本沒辦法多幫一個人。”
李夏枝心里頭什么也沒想,就怪了……她承認,是有些看不爽已經免除了徭役,卻偏生還要在她這里亂晃的付逸清。
但是卻也不能說些什么,畢竟剛才秦川都說了,這名額乃是人家祖上留下來的,剛好在他這輩遇上了事。
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自覺拿著行禮去后院,在這段時間里頭,我不想要看見你的臉!”李夏枝的情緒擺在了臉上,付逸清也不敢反駁,這一開始就是他提出來的。
帶著身邊的小廝,去了后邊的院子里頭,打定了主意這幾天都不要出門。
轉過來對著秦川時,臉上只剩下了溫柔,“先去洗洗身子,這一路上來,風塵仆仆的,一會兒秦安寧也該回來了,他最是喜歡朝著你的身上撲。”
自從入了秋,家里頭的熱水都是常備著的,剛好能用的上。
等到秦川一身清爽走出了于是,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飯菜香味,院子里就只有他跟李夏枝兩人。
宋媽和宋緣還在外頭忙活著,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自然這桌子的飯菜也只能是她做的。
“真是許久不曾吃你親手做的飯菜了,竟然不知道你現在會做如此多的菜?”秦川被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李夏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一看就知曉你平時一點也不關注我,那里是平時不做,哪一回桌上多了新菜式不是我做的!”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將味道記在心里。”秦川的這話瞬間讓李夏枝迷了眼,強忍著眼淚沒讓它流出來,急匆匆的回了廚房。
這男人也真是的,總是在這種時刻,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
秦川面露苦笑,看著這一桌的飯菜,是真的色香味俱全,剛才那話確實不合時宜,卻是他如今心里所想的。
拿起一旁早已備好的筷子,秦川開始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秦安寧是循著一股誘人的飯菜香味,回到了家中,一看到秦川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頤著,心里也是一陣焦急,他也餓了!
“爹,爹!安寧也餓了!”
秦安寧這急切的樣,讓秦川有些忍俊不禁,去上了些他心中圍繞著他的陰霾。
竟然真的就給他夾了一大塊東坡肉,沾了滿滿的醬汁,秦安寧被塞了個滿嘴,小臉上竟然無師自通的出現了名叫做“幸福”的表情。
“就這么喜歡?”秦川一向不理解這家兒子如何對美食情有獨鐘,可偏偏這胃就像是無底洞似的,不管吃多少都不曾胖成小胖墩。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來源于李夏枝的功勞。
威逼利誘之下,總算是讓秦安寧意識到,已讓他成為了小胖墩后,可就是爹不親娘不愛的,就連好吃的,興許也吃不到,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這不,秦川還想著再喂上一口,秦安寧就連連擺手,自覺去了書房,帶著虎子一塊兒做今日蘇夫子留給他們的功課。
秦川懸在半空中的筷子有些尷尬,心中也有些失落,他一向是個嚴父,在秦安寧的面前一向保持著距離。
可是這一回,他發自內心想要親近秦安寧的時候,卻發現,他記憶中會抱著他大腿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是安寧回來了嗎?”這時候,眼眶微紅的李夏枝又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
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已經沒了位置,她只得這里挪挪那里挪挪,好不容易才讓出了位置來。
“嗯,安寧也是個大孩子了,往后有他在家,我放心。”
李夏枝一聽他這交代的語氣,眉毛瞬間就立了起來,“有什么可放心的,他現在不過還是個孩子,你可千萬不能放心下來,時刻給我緊繃著精神!”
秦川知曉李夏枝在怕什么,他心中也怕,只是她此刻橫眉怒眼的滑稽樣,讓他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我只是欣慰,不知不覺中安寧竟然成長的如此好,就算往后沒有陪在身邊,也能夠成長成為更好的人,幫著我在家中保護你,還有女兒。”
秦川放下手中的筷子,牽起李夏枝的手來,神情嚴肅并且認真的說著,“我答應你,無論如何都會活著回來,定然不會叫你年紀輕輕的就守寡……”
“呸呸呸!不吉利,這種話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不對,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只準給我活著回來,其他的結果我都不會同意!”李夏枝霸道的發言。更是顯露出她心中的擔憂的深沉。
秦川沒有把握說出保證的話語來,可他眼中的堅定之色感染了李夏枝,兩人更是久久無言。
直到宋媽和宋緣,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回來,第一眼就看到這么滿滿一一大桌子的菜,話到嘴邊也沒有問出口。
“都一塊來嘗嘗我的手藝,有段時間沒有親自下廚了,宋媽來嘗嘗,水準如何?”
李夏枝招呼著兩人一塊兒過來,宋緣將小陵兒三星一旁的小床里頭,狠狠的松了口氣,這一回,就當是鍛煉了。
“對了,宋緣,去一趟后院將那人叫來,省得到時候再去外頭說我虐待他來著!”李夏枝盡管現在很不想要看到付逸清這個人,不過也不能餓著他金貴的胃。
宋緣幾乎下意識就知曉李夏枝說的是誰,交代了剛剛出來的秦安寧,讓他看著小陵兒,這才朝著后院去了。
正在后院里頭百無聊賴的躺在長椅上的付逸清,捂著肚子,好一陣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