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憂擔憂的瞧著面色蒼白如紙的兒子,心裡愈發的不是滋味了起來。
“都怪我心太粗了。若是早一點兒發現白兒不對勁的話,白兒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的苦。”
樂無憂捏著安月白的小手,整個人都顯得極爲疲憊。
是自己沒有盡到照顧好兒子的責任。
樂無憂越這麼想,整個人愈發的內疚和自責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該自責的時候。月白會沒事的。清河是神醫,定會醫治好我們的……定會醫治好白兒的。”
安蘇默差點兒脫口而出我們的孩子。發覺不對勁兒之後,立刻打住了話頭,改口叫了安月白的名字。而樂無憂沉浸在對安月白的自責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安蘇默口中的這一點小插曲。
“想必這位就是嫂子了吧?”
清河匆匆的將東西什麼的都佈置妥當之後,擡眼瞧了瞧坐在牀邊,緊張又擔憂的樂無憂,忽而開口笑著說道:
“嫂子你不用擔心,現在就憑我的醫術,醫治這點兒小毛病,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復而又十分不滿的瞟了安蘇默一眼,手上的動作不斷,嘴裡卻嘟嘟囔囔的開始說起了閒話來:
“我說這位大哥,嫂子都緊張成這樣了,你怎麼還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像個木頭人一樣?還不趕緊過來安慰安慰嫂子?”
清河正說著,忽然感覺到一股滿是殺氣兼著寒意的眼神兒狠狠的朝著自己甩了過來。清河膽怯的順著那目光瞧了瞧,正是安蘇默,一副‘你要再繼續說什麼的話我現在立刻就把你碎屍萬段’的模樣。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樂無憂現在滿心都是惶恐著,兩個人說的什麼話,樂無憂都一點兒都聽不進去。聽到清河說自己的醫術高明,樂無憂便把所有的希冀都寄託在了面前這個瘦小的藍袍男孩兒身上。
清河輕輕執起安月白的手,兩隻纖細白皙的手指頭朝著安月白的脈搏探了過去。沒過多久,便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
樂無憂瞧見清河的眼神兒變了,頓時緊張的湊到清河的身邊,一臉惶恐的問道。
“你爲什麼這個表情!月白他的病到底如何了?”
安蘇默原本還是一副冰山木頭臉的模樣,在瞧見清河的眉頭皺起來之後,頓時變的緊張起來。疾步走到樂無憂的身邊,急切的詢問道。
“沒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受到了妖氣的侵染,休息個七八天就好了。你們也不用擔心,剛纔我皺眉,就是爲了看看這個木頭臉究竟是天生沒有表情還是故作深沉,沒想到木頭臉也會有緊張的表情啊哈哈哈哈。”
清河正自顧自的笑著,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安蘇默的眉頭蹙的更加深沉了,一個健步躥到了清河的面前,惡狠狠的拽著清河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哎哎哎……跟你開個玩笑嘛……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呢?”
清河嬉皮笑臉的看著逐漸把自己給提起來的安蘇默,冷汗涔涔的留下。
難不成,自己這回的玩笑開大了?
“我告訴你,以後若是再如今日這般開完笑,我便廢了你終身修爲,讓你永生永世不得重生爲人。”
安蘇默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卻是微微翹著。原本如黑曜石的一雙丹鳳俏眼,竟幽幽的閃現出一抹暗紅色的光芒。嗜血的氣息一閃而過,驚得清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該死。自己忘了,面前這個男人,可是個十足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記得了記得了……大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再也不隨便開玩笑了……”
清河抽搐著堆出一張笑臉來,舉起手對著安蘇默發誓。
話說這清河是安蘇默師父他老人家特意在外給他安排的一個絕世神醫。清河這小子,本是個生活在安蘇默跌落的那個山谷之中,活潑自在的貍貓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研究起了藥材來。清河對藥材的造詣和天賦極高,沒過多久,就將病理還有中藥研究的十分透徹。師父他老人家瞧見這貍貓精造詣頗高,便精心輔佐了一番。貍貓精倒也出息,十分給師父他老人家長臉。成爲了新一代最年輕的妖醫。
師父他老人家安排清河同安蘇默一同來到人間,爲的是助安蘇默剷除魔君一臂之力。安蘇默倒好,出了谷,就直接把自己仍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
清河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尋覓了個店面,開了一家小小的醫館。本以爲安蘇默定是不會來找自己了,可這傢伙倒好,一來,就氣勢洶洶的架勢,好像自己今兒個若是治不好安月白那小子,他就會立刻把自己的元神給捏爆了一般。
“哼。”
安蘇默手一鬆,清河的身子便踉踉蹌蹌的要往地上摔去。還好清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邊兒的架子,才免得摔在地上。
清河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小心臟,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無憂,白兒沒事了。”
安蘇默先是安慰了樂無憂一嘴,之後便轉身,將正在大口喘氣的清河,再一次提了起來。
“哎哎哎,剛纔都說好了不生氣的,怎麼你現在又反悔了?”
清河瞧著安蘇默氣勢洶洶的又來抓自己的衣領了,心一抖,頗爲不甘心的小聲反駁了一嘴。
“給月白開藥。”
安蘇默說的話言簡意賅。
“早說嘛。”
清河將自己的衣領從安蘇默的手裡拽出來,之後撫平了被安蘇默拽的有些褶皺的衣領,氣定神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執起筆,洋洋灑灑的開了一副方子。
清河寫完方子之後,滿臉堆笑的欲身手將方子遞到安蘇默的手中,安蘇默卻不爲所動,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瞪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清河,清冷的聲音驟然間在清河的腦海之中炸裂開來:
“你是神醫,開方子煎藥這種事兒,自然全權都交由於你來做了。這幾日我們就暫且在你處養傷,直到白兒的病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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