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王仙兒。
常家,常藍山
九人已定,不知為何,傳承
開始。外界之事,鳳華不知,此刻走上橋上的一瞬間,他便色變,渾身冷汗頓出,一張臉,瞬間慘白。
在他踏上橋的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涼氣的出現!與此同時,這四周升起了颶風,但是下一瞬間,卻又停止了一切的呼嘯,閃電仿佛靜止在了半空,一切風霧,頃刻全部停止!
仿佛就連時間,就連這天地的法則,也都在這一刻,靜止不動。
與此同時,一個滄桑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歲月之感,似掀起了腐朽的面紗,從遠處,沙啞的傳來。
“當年,你選擇了走下去,到了盡頭,你將沒有了自己……”
“當年,我選擇了走下去,到了盡頭,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是誰?你是誰……幽幽白骨,多少紀元,我的道……盡頭可在……”
這聲音剛一出現,鳳華全身汗毛瞬間聳立,一股無法言明的感覺,剎那間彌漫全身,好似被一雙冰冷滄桑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的碰觸了一下。
更是有一股腐朽的氣息,充斥八方。
鳳華雙目閃動,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走,繼續走,身后嘩啦啦的聲音出現,清晰無比,他感受到身后靜止的虛無里,傳來了陣陣嗚咽之聲,好似有無數人在哭泣,隱隱間,四周更為冰冷,但余光卻能看到,有一縷縷白色的霧絲,如同頭發一樣,從身后蔓延而來,于四周飄搖。
“我的道……盡頭可在……”帶著腐朽氣息的聲音。再次傳來時。似更近了。
鳳華目中,漸漸露出冷厲之芒,他不知道身后怎么樣,但是眼前的景色也漸漸改變,變成了一片汪洋,自己的腳下,不像是橋,而是船。
鳳華雙眼輕瞇,頭皮發炸,沒有理會,已經走著,可是,忽然的,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嘆息。
“白兒……這些年,你可安好……當年,我拋棄你和你母親,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她不同意,是為父……執意如此,你不要怪她……”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蘊含了無盡的慈愛,在傳入鳳華耳中時,鳳華身體猛地一震。
他的記憶里,殘留著這個聲音,哪怕過去了很多年,可依舊還隱隱記得,這是他父親的聲音!
鳳華沉默,沒有回頭,加速間,這四周的靜止,飛快的流動,甚至就連四周的那些白色發絲,也都漸漸靠后,似舟船要脫困而出。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聲音,在鳳華耳邊回蕩。
“白兒……你……你好么……回過頭,讓娘親看一看你,我在大唐…整日受著折磨…”
鳳華身體再次一震,頭輕輕側了一下,目中露出復雜之意,幾個呼吸后,他沒有回頭,全力控制住自己,在這似橋非橋,似船非船緩緩前進。
可是突然,鳳華腳下一頓,仿佛畫卷撒上墨跡,變得模糊,出現另一畫面。
而鳳華的面前,就是那畫面的邊緣,眨眼間,他就可以沖出。
“你心底,有執念。”聲音再一次傳出,這一次,不是他記憶里父母的聲音,而是那滄桑的帶著腐朽的蒼老之聲。
聲音也有迷茫之意,似也帶著無窮的執念。
“黃泉路上,你是老夫遇到的蕓蕓眾生之一,你的執念……老夫可以滿足,回過頭,你就會看到你心中的一切?!?
鳳華全身修為猛然一頓,不再涌入舟船內,而是站在船頭,他前方就是畫面的邊緣,踏出后,就可脫離此地。
他明明知道一旦回頭,會出現意外,可還是被這句話,震
動。
話語聲,雖然不大,但是卻傳進了鳳華耳中,讓他頓了一下,此地詭異,他知道,可是,哪怕眼前之力,便是出口,他依舊頓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中,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灑脫,帶著一股好似升華般的意志,喃喃低語。
“轉過頭,又何妨。”
“修行一生,修的是心,走的是道,明的是理,行的是真?!?
“我若不敢回頭,又怎能修心?!兵P華雙眼露出精芒,索性轉身,看向身后。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身后,存在了無數的白絲,這些白絲在舟船上輕輕拂過,似纏繞又不似纏繞,在這些發絲的盡頭,是一艘龐大的舟船!
此舟之大,足有千丈大小,其上彌漫了滄桑之感,仿佛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更有殘破,如同經歷了戰爭的洗禮。
在那舟船的船頭,坐著一個身影,全身穿著漆黑的鎧甲,看不清樣子,只能隱隱感受到,鎧甲的肉身,早已不知枯萎了多少年。
而這白絲,正是他的頭發!
在鳳華看向他時,他仿佛抬起了頭,也看了鳳華一眼。
二人目光對望的剎那,鳳華腦海轟的一聲,緊接著,他的眼前不知為何,突然浮現了一幕畫面,那畫面里,有一口棺槨,其上雕刻著一只蝴蝶。
此棺槨存在于一處無盡的戰場上,四周的顏色,單調的只剩下了黑白。
畫面出現也就是幾息,便瞬間消散,鳳華呼吸急促,猛然間清醒過來。
“他的……道……”鎧甲內的老者,輕聲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徐徐回蕩。
“多少年來,蕓蕓眾生,老夫看到了他近乎無數的道……唯獨你這里,似有些不同。”
“你走吧。”穿著鎧甲,盤膝坐在船上,仿佛永恒不會站起的老者,帶著一抹追憶,淡淡開口時,纏繞在鳳華舟船上的白絲,緩緩收回,與此同時,那滄桑的千丈戰舟,也慢慢靠后,漸漸虛幻,仿佛要重新回到虛無里。
而四周的靜止,也在這一刻,慢慢恢復。
眼看對方要離去,鳳華驀然開口,傳出了一句話。
“前輩承諾之事,還沒實現!”鳳華話語一出,立刻四周正恢復的靜止,剎那間重新凝固,老者所在的戰舟,也瞬息重新停頓,腐朽與滄桑的感覺,一下子強烈的濃郁起來。
這種凝重,無比可怕,仿佛身陷沼澤之中,無法扒身,狠狠吸附在地內。
舟船上,盤膝坐在那里,穿著鎧甲的老者,深深的看了孟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