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輕輕這一次,是真的打算要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清河的藥很靈,自己身上的傷,也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了。想著自己的靈力恢復(fù)了之后,清河身邊的那兩個原本是天界的人,或許就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只普通的小貓了。到時候處理起來,或許會更加棘手。
所以這一次,清河為了救雨夕,將自己扔下,其實自己是準(zhǔn)備就這么從這里離開的。畢竟這里的結(jié)界,只是為了防止外人進入所設(shè)置的。出去山谷,卻并沒有什么結(jié)界阻攔。自己猶豫了很久,想要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離開。可是臨走到清河帶著自己走進山谷之中的結(jié)界之處的時候,卻猶豫了。
因為,自己想要再看清河一眼。
雖然自己和清河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可是畢竟自己和這個和自己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相處了差不多快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半個月的時間,清河對于自己,可謂是十分精心的照料。時時刻刻記得自己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照顧著自己的飲食起居,時時刻刻擔(dān)心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白輕輕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的猶豫。但是白輕輕知道的是,要有一顆知恩圖報的心。雖然……雖然自己和清河在一起,是根本沒有可能的。清河也不會喜歡一只貓妖。所以白輕輕和清河在一起的時候,都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內(nèi)心的情感。
即便是很喜歡和清河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白輕輕也都表現(xiàn)的十分冷淡。
白輕輕知道,自己不能在越陷越深下去了。雖然待在清河的身邊兒,很安逸,很幸福。可是自己的身上,還肩負著十分重大的責(zé)任。那就是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不過現(xiàn)在的白輕輕,雖然不知道,那個殺害了自己的人的樣貌,也只是聽母親說,那個男人的頸間,有一朵十分丑陋的黑色花朵的印記,但是白輕輕依然不能夠輕易的放棄。母親對于自己來說,是從小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成長的,十分重要的人。殺害了母親的兇手,依然在外逍遙法外,自在的生活著,每每想到如此,白輕輕就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透不過氣兒來。好像整個人,都因為這件事情,憋悶的不能自已。
殺母之仇一日未報,自己就一天都不能悠閑自在的生活在清河的身邊兒。眼看著自己的病情已經(jīng)康復(fù)的差不多了,白輕輕便決定,是時候應(yīng)該離開了。
只不過,自從上一次,清河抱著自己,撞到了那個疑似是自己的仇人的人,自己卻再也沒有遇到過。不知道這一次自己離開之后,應(yīng)該去哪里找他。
白輕輕正猶豫著,內(nèi)心之中,苦苦的坐著斗爭的時候,卻聽得樂無憂的呼喚聲,漸漸的靠近了自己。
“呼,呼,原來你在這兒呀。可讓我一頓好找。”
樹下,是樂無憂有些灰塵撲撲的小臉兒。此時此刻,正揚著一張俊俏的小瓜子臉,盯著自己,眼角滿是喜悅的笑意,正掐著腰,對自己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快跟我走吧。清河找你找了好久了。躲得可夠深的。”
看樣子,樂無憂是要帶著自己回去。白輕輕本來還猶豫著,要怎么逃離樂無憂的抓捕,卻聽得樂無憂忽的提起了清河的名字。
卻是原來……原來清河也在找自己嗎?
自己一直以為,其實清河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只是把自己當(dāng)做一直十分普通的野貓,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照顧照顧的這種。可是沒有想到,原來自己走丟了的時候,清河也會十分著急的,過來找自己的嗎?
白輕輕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瞧著樂無憂滿是關(guān)切的臉,心說自己待在清河的身邊兒這么長的時間了,能夠認識了這么多的好人,也不枉費自己過來這一趟。
“無憂!無憂?”
不遠處,傳來清河呼喚樂無憂的聲音。白輕輕耳朵和樂無憂一樣尖,自然也是聽到了清河的聲音。白輕輕心神一動,正準(zhǔn)備張望著,想要看一看清河,卻遠遠的,瞧見了不遠處的一抹身影。
白輕輕轉(zhuǎn)過身子,雖然很想要看一看清河,可是白輕輕卻害怕,害怕如果自己見到了清河的話,該不愿意離開了。如果為了清河,就放棄自己的深仇大恨的話,白輕輕怕是會自己恨自己一輩子的。
這一邊的樂無憂,就要伸出手來撈自己進懷了。白輕輕一個激靈的轉(zhuǎn)過身子,迅速的跳了起來,三兩步便竄進了黑暗之中,身影隱匿在了茫茫無盡的黑暗之中。
“哎!!!”
樂無憂急急的想要追到黑暗之中,身后的清河,卻三兩步的走到了樂無憂的身邊,氣喘吁吁的開口問道:
“無憂,小白呢”
“它跑走了!我追不上,好像跑到山谷外面去了!”
樂無憂急急的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暗黑的森林之中,有些內(nèi)疚的對清河說道。
樂無憂想著,如果剛才自己再早出手一會兒,吧白輕輕給抓進自己的懷抱之中的話,那么白輕輕也不會就這么跑走了。內(nèi)心不禁一陣懊悔。
“沒事兒。無憂,你別自責(zé)了。這件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她跑了就跑了吧。看樣子,是不想再繼續(xù)留在我的身邊了。她既然想走,那就讓她走吧。”
清河說的灑脫,但是語氣之中,仍然滿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悲傷。
畢竟自己將白輕輕帶在了身邊這么長的時間了,即便是木頭人,想必也有些感情了吧。這一回兒知道白輕輕明明知道自己過來找她了,可她還是跑走了,心里難免也有些不太好受。
“無憂,我們回去吧。”
清河輕輕的拍了拍樂無憂的肩膀,悶聲說道。
樂無憂一邊跟著清河往前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過頭去,朝著白輕輕消失的暗處瞧著。希望能瞧見白輕輕的身影。可是一直等到自己和清河走了好久,都看不見那個地方了,也沒有瞧見白輕輕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看樣子,白輕輕是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