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涼意從頭澆下,卻悄無聲息,居然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要不是他感知增強,根本無法察覺。
自從經(jīng)歷過重重殺伐,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殺氣感知的越加清楚了。
現(xiàn)在就是如此。
他心中沉浸自己的事情之中,可是腦海之中卻是自發(fā)感應(yīng),察覺到淡淡的危險氣息,然后身體皮膚也略有感應(yīng),感覺到一股涼意,就像是涼水潑在上面一樣。
他雙眼一蹬,身軀不動,雙拳朝上殺氣最濃郁處擊出,就好像未卜先知,玄之又玄。
而此時,卻是一道人影沖開屋頂瓦片,身軀如電,從上撲下,如鷹抓兔,手中劍光一閃,對著姚乾腦袋刺殺過來。
可是,劍光剛要臨頭,對方的拳勢已經(jīng)到來,那殺手臉色微變,對方竟然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舉動一般,讓他心中一陣驚訝。
牙齒一咬,劍勢一轉(zhuǎn),如毒蛇吐信,更顯歹毒,劍勢從下刺變成橫撩,直銷姚乾手指。
嘭嘭!
長劍和手指狠狠撞擊在一起,竟然發(fā)出一聲金鐵之音。
那殺手眼睛都瞪直了,手指竟然能夠和自己的長劍硬拼,不過他反應(yīng)也是極快,口中發(fā)出一聲厲嘯,身軀一蹬,就要后退。
砰!
主廳的房門一聲炸裂,直接被對方的劍法絞成了一堆破爛炸開,他身軀連縱,簡直如鷂子翻身,又像是靈猴爬樹,速度奇快,就要離開。
心中頓時一陣竊喜,嘴角閃過一絲笑容來,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姚乾,心想:“不過如此而已。”
可是,就在這時,姚乾卻是動了!
只見他雙腿一蹬地面,轟轟……地面的石板直接炸開,朝著四周飛射出去,而他的身軀簡直就像是利箭一般激射而出,剎那之間,那殺手只感覺到身后一陣狂風(fēng)掃來,差點讓他立身不穩(wěn)。
他臉色一變,正要掙脫,跳出屋中。
突然,他心中猛起一股強烈危險感,刺激的他皮膚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
他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剛才還站在一邊,仿佛普通人也似的姚乾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身后,一掌朝著自己的頭頂拍了下來。
渾身一顫,對方在他的眼中瞬間好似變成了巨獸一樣,一掌拍來,眼前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渾身皮膚都在不斷收緊,這是極度危險的提示。
“不好……”
他心中念頭驟起,可是卻已經(jīng)遲了。
嘭!
一掌拍下,簡直如巨獸碾壓,又像是小山鎮(zhèn)壓下來,卷起的勁風(fēng)吹得他渾身獵獵作響,而那個殺手整個人似乎變成了烏龜一樣,整個腦袋都被這一掌拍到了肚子里面。
大量的鮮血還有內(nèi)臟從他身體里面激射出來,簡直就像是炸彈在他身體里面爆炸了一樣。
地面上、墻壁上到處都是鮮血還有內(nèi)臟碎片,簡直恐怖血腥到了極點。
而這時候,才有幾個護衛(wèi)聽到聲響跑了過來,正看到姚乾殺人的一幕,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都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們互相看了看,依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竟然一掌將腦袋轟到了肚子里面,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啊。
“哼……”
姚乾看都不看尸體,冷哼一聲,那些驚呆的護衛(wèi)才瞬間清醒過來,一個個都冷汗瞬間滲透出來,臉色發(fā)白,竟然讓殺手不知不覺混跡了農(nóng)莊里面,這是他們的失責(zé)。
想到這里,幾人臉色都白的怕人,腦袋都恨不得埋進土里,似乎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腦袋不給塞進肚子里面的凄厲死狀。
“收拾一下,給我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他此時兇威日盛,一言既出,簡直無人敢違。
那幾個護衛(wèi)都是心顫點頭,立刻過來處理尸體,姚乾也懶得理會他們,居然將殺手都放進農(nóng)莊了,不殺了他們已經(jīng)是他心慈手軟了。
倒是這些殺手,難道是真的以為自己泥捏的?
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剛好需要殺人來驗證自己的想法對不對,或許這是一條不錯的想法。
回到房中,又盤膝坐下,再度開始修煉起來,至于外面的事情,自有人回來處理。
這一修煉,就到了第二天上午,他帶著一些從險峰堡帶出來的金銀回到韓府。
剛剛?cè)敫惾团苓^來,口中喘氣報告道。
“乾哥兒,今早上州牧符發(fā)來請?zhí)埬愀把纭!?
說完,就拿著一張紅色請?zhí)f給了姚乾面前。
他伸手翻開看了看,上面大致意思就是州牧感謝韓府除了江州一害,邀請韓府勇士赴宴的信息,并沒有直言名姓的邀請他。
不過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清楚。
此時也不知道是修煉了魔道武功的原因,還是殺人太過的后遺癥,他嘴角顯露出一絲寒笑,顯得魔意森森,道:“既然想要拉攏,又如此放不下架子,以為借刀殺人真的這么簡單?”
他哪里看不出來,州府里面那些人是想要憑借這一手,幫他搞個大新聞出來,到時候自然有麻煩找上門。
三大寨,可不是只有險峰堡!
如今他韓府滅了險峰堡,三大寨之一,其他兩大寨什么想法?
他呵呵一陣?yán)湫Γ瑓s是說道:“好,那就答應(yīng)他,就說我今晚必定赴宴。”
說完,就將手中的請?zhí)蟮姆鬯椋凶吡诉M去。
穿過重重大門,他直接來到靜室之中,開始測試此次晉升武功給自己帶來的變化……
一個時辰之后,他才端坐在靜室里面修煉起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結(jié)果。
而此時陳氏之中,陳亞輝等陳氏三秀臉色都是難看到了極點,甚至陳亞輝手里一捏,就將手中的白瓷杯捏成了碎片。
他咬牙切齒,道:“四叔,姚乾此人,乃是我族死仇,你竟然還要為他設(shè)宴,這不是丟盡了我陳府的臉面,以后我陳府在江州還有何面子?”
無外乎他不咬牙切齒,氣勢洶洶,在和姚乾的正面對決之下,他修為比對方高深,卻信息不足,無法制之死地而后生,最后更是狼狽逃竄,讓他心中大受打擊,對姚乾的仇恨更是傾五湖四海也難以洗刷了。
自從回到家族之后,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掉姚乾,更是在殺手組織中發(fā)布任務(wù),可是對方卻一直活得好好地,讓他更是郁結(jié)難平。
如今聽到,自家四叔竟然還要為他設(shè)宴,如何不怒火攻心。
“稍安勿躁,亞輝,自從上次一戰(zhàn)后,你的表現(xiàn)令我十分失望。”
陳士博此時沒有穿鎧甲,反而穿著一身長袍,反而顯得中正平和,竟然連一點鋒芒都沒有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普通中年讀書人,舞文弄墨,手無縛雞之力。
陳亞輝被四叔陳士博如此一說,臉色更是通紅,像是鮮血上涌一樣,雙眼都冒出血絲,口中發(fā)出呼呼的喘氣,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
“被人打敗并不可恥,可恥的是知恥而不后勇,姚乾算什么?他就是一枚棋子,一只螻蟻,區(qū)區(qū)一階奴才,還妄想和我等幾十年世家子弟比較,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坐井觀天。
想要殺他,更是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可是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簡直就像是賭輸了一切的賭徒,已經(jīng)輸紅了眼,沒有了理智,就像是一只野獸,沒有了我們世家子弟應(yīng)有的素質(zhì),讓我很失望。”
陳士博看著自己這位天賦絕倫的侄子,語重心長說道。
可是,此時陳亞輝哪里聽得見陳士博的教導(dǎo),他只聽到一句話,那就是殺姚乾如豬狗一樣的簡單。
他臉上都涌現(xiàn)出病態(tài)快感道:“求叔叔殺了這人,給侄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