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面當擋住了他的面孔,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從頭至尾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中年人還以爲姚乾是被嚇傻了,一時之間根本接受不能。
他口中發出‘哈哈哈’的笑聲,笑聲之中充滿了快意,然後笑容猛地一收,雙眼直直看向他,裡面盡是兇光,就像是野獸看到了自己的食物一樣。
“小子,你居然敢跟上人搶奪看上的東西,真是不知死活到了極點,現在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或許還能讓你留下一條全屍,要不然……”
他口中的威脅直刺姚乾心頭。
姚乾卻是嘴角顯露出一絲微笑來,不過心中卻是有些疑惑。
實在是‘上人’這個詞,與當初他看到的那個摺扇青年有些不搭,那個年輕人大概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面前這傢伙馬屁都拍的震天響。連上人都用上了。
不過他也不會以爲還有其他人,當初他可是親眼所見,這個中年人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也似跟在摺扇青年的身後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此刻,那年輕人的身份引起了姚乾的興趣來。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中年人卻看不清楚,還以爲姚乾被自己的威脅嚇傻了,臉上更是顯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來,他扭了扭雙拳,似乎要動手也似,繼續說道:“考慮的怎麼樣?現在將值錢的寶貝全部交出來,纔是保命的王道,不然你連怎麼死都不清楚。”
一邊說話,中年人還在不斷的搖動筋骨,頓時發出‘噼裡啪啦’的炸響聲,渾身筋骨像是炒豆子一樣,居然是內息境界的高手。
筋骨齊鳴之下,渾身兇煞之氣逼迫出來,再也看不到當初所見的阿諛嘴臉,反而顯得兇悍絕倫,就像是一隻猛獸,張口咆哮,他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血腥惡臭,那是殺人殺得太多沾染的血腥氣。
姚乾感受著中年人身上的氣機變化,一眼就看出面前這傢伙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顯然也是屠夫也似的人物。
“怎麼?想要殺我?”
姚乾冷靜說道。
“沒錯,小子想好了沒有?”
中年人兇神惡煞問道。
姚乾搖頭,嘴角顯露出一絲冷笑,既然想要殺他,那他自然也不會留手。
中年人聞言一愣,然後就是暴怒,口中發出一聲大喝,雙拳轟出,渾身衣服都炸裂開來,身上皮膚都顯露出沉沉的黑色,像是鋼鐵一樣,居然是修煉了橫練功夫。
“小子,居然敢耍我,我要把你打成一坨肉餅。”
中年人發出大聲,腳步一衝,已經來到姚乾的身邊,雙拳轟出,直取胸口。
姚乾伸手一抓,那雙拳剛要臨身之際,陡然之間全部瓦解開來,中年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只感覺雙臂都沒有了絲毫的知覺,冷汗頓時從額頭上面滲透出來,雙腿一蹬,就要撤開。
可是這時,姚乾又是一爪抓了過來,只看到眼前爪影閃爍而過,中年人就感覺眼前一黑,他的腦袋沖天而起,滾落在了地上,雙眼中還帶著震驚的神情,似乎不相信自己一幫之主,居然連一擊都沒有擋住,就被斬殺。
咕咕咕……
鮮血從無頭的屍身上噴涌而出,他仰面而倒,將地面都染得血紅,一時之間,整個場面都靜悄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安靜沒有維持數秒的時間,隨著一聲長嘯從草叢之中冒出,周圍的灌木、雜草一時間都瑟瑟發抖,東搖西擺,似乎要被齊腰砍斷了一樣,音波如音刃也似,震盪出來,顯露出來了絕頂高手的深厚底蘊,驚天動地。
唰唰唰!
草叢之中,一道身影憑空飄出,這人身穿白色長袍,足踏一雙白色長靴,纖塵不染,不似凡塵中人,飄飄欲仙。
正是當初他見過的摺扇青年。
這年輕人大約二十來歲,長得頗爲英俊,劍眉星目,俊朗非凡,只不過他臉上卻顯得有些僵硬,彷彿是關在棺材裡面的屍體,沒有絲毫的表情,不過依舊能夠感受到此人的憤怒,怒火沖天。
他雙眼微微瞇起,看向姚乾,手中的摺扇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身軀一動,彷彿連風都被拉扯了出來,整個身軀破風而動,連空氣都被排擠了出去一樣,發出‘轟’的一聲爆響,一連串的幻影從他的身後拉扯出來,他整個人居然連眨眼不到的時間就來到了姚乾的身邊。
一眨眼而已,就是數十米的距離。
就算是以姚乾現在的修爲,一步跨出,也不過數丈而已,遠遠不能和他相比。
這還不是最令人驚訝的,姚乾仔細看著面前這摺扇青年,頓時就發現他身軀雖然立於地面,可是雙足卻沒有踩在地上,而是和地面有數寸的間隔,整個人居然是飄蕩在空中的。
仔細感應著面前這青年身上的氣息,隱隱然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樣。
“先天二重!”
看到面前這摺扇青年的模樣,他就知道起碼都是先天二重的高手。
這種高手,就算是在慶安州這種大城,也足夠成爲家主或者太上長老的存在,可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州府州牧,對於他們都要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可是面前這人,也不過就是比自己大上幾歲而已,居然就是先天二重的高手了,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起碼他在瞭解了整個慶安州的家族還有高手之後,絕對沒有聽說過此人的名字。
這就非常不正常了,要知道如此年輕的先天二重高手,絕對夠引人注目,而且修煉不是臆想,更不是閉死關就能成功的,修煉不但是入世,也要出世,入世如閉關,出世則是瞭解江湖,與人切磋。
閉門造車一輩子,也無法成爲高手的。
心中心念電轉,他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面前這個人,他到底是誰?
反正絕對不是什麼慶安州的本土高手就對了,起碼不是明面上的高手。這種高手、天才,不管是在哪裡,都能引起轟動,可是他卻是沒有聽說過,只能說非常不正常。
就在他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這個年輕人終於說話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死到臨頭了,居然敢殺我的人,是誰給你的膽子?”
白袍青年冷冷的看了一眼死去的中年人,面孔上面沒有絲毫的表情,甚至連眼神的變化都沒有一絲一毫,彷彿這死去的中年人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漠不關心,冷漠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