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富生跟我透露信息之前,其實我已經(jīng)從曉寧,金瓶梅,還有陳雨哪里斷斷續(xù)續(xù)得到了一些情況,只不過當時所知的太少,面對那么重要的信息卻傻愣愣的一無所知。
現(xiàn)在看起來,萬里長城,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點,誠然,它對整個事件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因為它的出現(xiàn)所反饋出來的背后的隱藏內(nèi)容,才是至關重要的。金瓶梅曾經(jīng)托兩個業(yè)內(nèi)相當有名的人研究過一些古圖資料,還親自到長城遺址的沿途走動了一遍,最終得出了一個在大部分人看來很扯淡的結果,長城,是為了鎮(zhèn)住什么東西。
鎮(zhèn),這個字的含義,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什么東西出來,在中國的歷史風俗文化中,需要“鎮(zhèn)”的無非就是妖魔斜穢,不干凈的東西,或者是很兇猛的人或者動物,妖魔之類的肯定不可能,在聽完金瓶梅的講述之后,我當時就冒出個念頭,長城要鎮(zhèn)住的,難道是活著的東西?
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過,隨即就被我自己否定了,因為太離奇,完全就超出人類的認知和思考范圍,沒有任何可能成立。
然而,現(xiàn)在呢?我的思維經(jīng)過了一次交談,仿佛無形中被拓寬了很多很多。李富生對我所說的話,好像漫無邊際,完全就是一場空談,可是認真的想了想,我突然就明白了他說這番話的真實用意。
他只是想讓我明白,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他想讓我知道,可能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生命體,也存在于這顆星球。從未見過的生命體,以各種各樣難以想象的狀態(tài)存在著。
人類雖然并非萬能的,但是在漫長的歷史中,他們至少把地球地表完整的勘察了一遍,所以說,異類生命體如果存在的話,絕對不會是在地表。那么,不在地表,就只可能在地下。
而且,這個“地下”的含義,也并非像八王嶺這種地洞那樣簡單,地殼之下的世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未知的區(qū)域。
隨著這些思考,我馬上又想到了前后數(shù)次見過的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洞,尤其是那個吞噬了另一個“我”的黑洞,對方在臨失手之前,告訴過我,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真正的黑洞。誰都不知道黑洞的底部是什么樣子的,它深的難以估量,但正因為這樣,恰恰無形中印證了李富生的話,深淵下的世界,我們不了解,那里,很可能有不可思議的存在。
這樣一想,思路頓時就清晰的多了,終極秘密,代表著毀滅的終極秘密,一定和這個有關。而且這些事情顯然不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在很久很久之前,賈蘇或許已經(jīng)洞悉了這些,不過,他所在的大環(huán)境限制了他的思想,他清楚這個秘密,不過卻采取了一個自認為有用的辦法來解決問題,那就是修筑萬里長城,把位于地下的東西鎮(zhèn)壓。
當然,我相信當年的賈蘇,也就是現(xiàn)在的李富生,早已經(jīng)知道那個辦法很無聊,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萬里長城只成為一個偉大的古跡,完全失去了任何一點點作用。
我還應該想到一些什么?周圍的人還在議論秦在此處的工程規(guī)模和其它問題,但是想著想著,我的額頭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層冷汗。我所知道的所有重要的情況,已經(jīng)被串聯(lián)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黑洞,密碼,是終極秘密的兩個要素。黑洞不見底,黑洞之下的世界里,可能有李富生所說的,我根本無法想象的生命體。密碼,則是一串次聲波的平面模型,次聲波的頻率很低,但是可以延伸出去很長很長的距離。人類的生理結構導致無法察覺到次聲波,但這種聽不到的音頻并不是完全隱形的,至少在現(xiàn)在地表的自然界中,已經(jīng)有很多種動物可以捕捉感應到次聲波。
密碼的作用是什么?我終于恍然了,次聲波的平面模型經(jīng)過工業(yè)設備的轉換和催動,就能產(chǎn)生真正意義上的次聲波,這些次聲波傳導的方向,肯定就是黑洞
。次聲波穿過漫長深邃的黑洞,一直到達最深處。我相信,李富生所說的異類生命體,也就是賈蘇當年全力想要以萬里長城鎮(zhèn)壓的“東西”,能夠感應到這串特殊的次聲波。
后面的情況,不用多想就能明白,密碼所轉換的次聲波,無疑是一個信號,或者說誘因,它能驚動或者喚醒黑洞下面的“東西”,如果那個“東西”出現(xiàn),將會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所謂的終極秘密,就是這樣嗎?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我相信我的猜測有百分之七八十是靠譜的。正因為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所以李富生不允許任何跟黑洞密碼有關的東西存在,遇見之后馬上就要徹底銷毀。只有我是個例外。
我回憶到了自己在幻境中所看見的數(shù)次毀滅,每一次都是徹底的,那種毀滅可能真的來自一種有智能性的力量,因為它的針對性很強。毀滅一般意味著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但是地球上的幾次毀滅,只是針對發(fā)達的史前文明和史前人類。無論他們的科技有多發(fā)達,那怕他們是三維世界中最高端的存在,也無法阻擋這種毀滅,所有的生命和資源毀于一旦,寥寥無多的幸存者為了逃命,被迫轉入地下,開始暗無天日的生活,繼而退化成影子那樣的生物。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和悲哀,沒有誰愿意自己的后代變成影子。
我突然就意識到了李富生的偉大,他的偉大不僅僅體現(xiàn)在對我或者對某個人的關心和愛護上,他堅毅不拔的奮斗著,拼搏著,他想要挽救的,其實是整個世界。為此,他不惜付出自己的所有,甚至于生命。
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在我心里越來越神秘,仿佛被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光環(huán)。我愈發(fā)想知道他是誰,這種求知欲跟我的決定產(chǎn)生了沖突,讓我為難,一時間不知所措。
經(jīng)過這些思考,其他人已經(jīng)商議完畢,而且有人先行一步開始探路。越往前走,各種各樣人為的痕跡就越明顯,我們看到了很多被遺棄在這里的東西,大多是損毀的,沒有再帶走的必要,被成批處理。地勢雖然逐漸的更加復雜,不過當年在這里進行施工的秦人為了運輸和行進的方便,專門開辟了一條很寬闊的路,路面在這么多年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保持著大致的平坦。這讓我們的探索容易了許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那么肯定可以走到真正的施工地點。
地洞寬闊的無法形容,就如同一片在地下形成的荒漠戈壁,在我們行走的道路兩旁,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石頭,大大小小,工程規(guī)模龐大,碎石的開采量也非常可觀,導致堆積出了無數(shù)的石堆
。我們大概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鐘,前面的地勢猛然一低。
一片微微下陷的巨大的區(qū)域,出現(xiàn)在面前,它大致像是一個不怎么規(guī)則的橢圓形,在區(qū)域的幾處邊緣,都有通往別處的寬闊的自然裂縫,在區(qū)域的正中心,我看到了一個被深挖下去的大坑。
這個大坑的寬度并沒有多少,但是以秦代的生產(chǎn)力水平,硬生生的把它挖出那么深,已經(jīng)是很難想象的奇跡了。用望遠鏡看過去,就會看到在大坑附近大約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堵被堆砌起來的石墻,那是詛咒的原載體。
這是最適合解除詛咒的地方,我們要想辦法把大坑填住。
大坑的周圍,依然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石頭,我們一邊勘察,一邊快速接近了大坑。走到這里的時候,鄺海閣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這個地點很適合來解除詛咒,但總體環(huán)境卻對我們不利,大坑距離上方的洞頂太遠了,即便能夠想辦法在洞頂鉆孔裝藥,進行連貫的爆破,但那么大塊的石頭從上方掉落下來,很可能會被摔碎,導致功敗垂成。
“試試吧,如果不試的話,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鄺海閣開始在大坑附近不斷的尋找最合適的鉆孔地點,同時,我也讓人趕回去,通知魯杰他們。現(xiàn)在是暴風雨將要來臨前最平靜的一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這個時間里去解決,一旦錯過,麻煩就大了。
魯杰那幫人有七八個,把手下都留在了附近,孤身趕了進來,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但鄺海閣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地點,無論怎么看,在連貫的爆破中,肯定會出現(xiàn)一點問題。
“沒有一點辦法嗎?”我不在意自己的詛咒是否可以解除,卻著實擔心其他人,如果時間充足的話,我甚至愿意幫他們用周圍的石山一點點填平這個深坑。
“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爆破的方式,不可行。”鄺海閣搖了搖頭,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輕易不會表達觀點,但只要開口說出來,那就一定是沒有任何把握。
我轉頭看了看金瓶梅和李富生,心里頓時涼透了,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機會,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難道,這些人都會被詛咒折磨致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