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什麼指示,西鴻翎聞著花香一路找去,卻發(fā)現這香味是從水裡散發(fā)出來的,心裡一喜,約莫猜到是怎麼回事,不由加快腳步。
這座山神神秘秘的,入口不一,河流湖泊又隱秘複雜,多半是因爲核心水源千年來流淌侵蝕的結果,這花香傳來的地方,也許是他要找的河流盡頭。想到這裡,西鴻翎終於放鬆下來,溫柔一笑,速度更快了。
“嘣!”出乎意料的,後面蕩起幾簇水花。
“天殺的!”六弈憤恨地低咒,沒曾想西元殘缺的身體恢復的精力不少,竟能把五棋拖下了水。還沒等他回過神,掉入水中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西鴻翎回頭冷問。
“這水肯定有問題,五棋才掉下去人就不見……”
“噗通!”還沒說完,六弈就見那頭的西鴻翎一頭扎進去了,只剩他一個人在原地張嘴喝下濺起的水滴。
“喂,你們要都這麼著消失,左鬱還沒找……啊,對了,說不定他是這樣去找左鬱的!”拍了一下腦袋,六弈也拖起腿跳進去了。
…………
一處昏暗的巨石瀑布,滾滾熱水從天而降,讓原本陰森的環(huán)境裡多了幾分溫暖。一聲隱隱約約的**從水邊傳來,要不是仔細聽,還以爲是幻覺。
“左鬱,醒醒!”歐陽源宸忍痛睜眼,看到的便是左鬱依舊昏迷,急切喚道。
左鬱才從水裡被他撈上來,原來就疲倦的身體經過這一番折騰,當然不會馬上清醒,肚子因爲喝了太多水,變得鼓脹,他看她蒼白的臉色就猜到她很難受。
歐陽源宸心疼地雙手按在她身上擠壓,眼中的藍色變得濃郁,眉頭緊皺。“你不能……不能有事……”她是他奔波多年才找到的妹妹,他還沒有盡到哥哥的責任,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事,決不能……
“你是誰!”一聲被驚住的呵斥從歐陽源宸背後傳來。
他聞聲趕緊把左鬱抱在懷裡,凌厲地看著後方來人,定睛一看,呵,原來是江家二少。“你怎麼進來的?”
江二少看清他懷中的左鬱,疑惑道:“她是你什麼人?”左鬱不應該是在西鴻翎身邊的麼?
“關你什麼事?”歐陽源宸冷睇他,藍眼中的幽光讓人發(fā)寒。“你們江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麼,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哈哈!你以爲我像我他們一樣蠢嗎?”看一眼沒有變化的左鬱,他繼續(xù)囂張道:“這小妮子還以爲我是真爲她好的呢!”
歐陽源宸一聽,頓起殺意,原來他欺騙過左鬱!“你打著和江亭交好的旗子招搖撞騙,倒是過的不亦樂乎,嗯?”
江二少依舊是左鬱見過的沉靜模樣,單看著易讓人卸下心的表情,就知道左鬱和西鴻翎上了當。歐陽源宸心中懊惱,他竟忘記提醒左鬱了!
暗暗在左鬱的腰後摸出一顆尖尖的石頭,歐陽源宸揚起似有似無的笑,“你……是和西元一起的?”
“這是當然!不過,看你這樣,已經放棄要和我爭最後一杯羹了。”
江二少笑得得意,他是江家和西元關係最密切的人,除了歐陽源宸知道,還有藥門的那個長**佞的老奴,這世上,沒人會意料到他是江家敗亡的最大受益者。
果然是和西元合作無間的人,連性格和城府都一模一樣,歐陽源宸心中冷笑,不捨地用手捏左鬱腰間的肉,只求她快快醒來。
江二少看著他,又望了眼左鬱,兩人的身體看起來都虛弱的緊,他不用擔心,這小子和西鴻翎都不是省心的料,現在左鬱和他卻都是病秧子模樣,看來,西元那邊,也會進行順利。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等戒指到齊就行了。
江二目光灼灼地盯著左鬱的手看,雖然發(fā)現翡色在她手上有些奇怪,但是覺得無礙,只要西元把西鴻翎帶來,一切都好解決。
“吱!”江二少突然倒吸一口氣,把手拿回,怒瞪這歐陽源宸:“你在幹什麼?”
歐陽源宸瞄一眼他欲搶戒指的手,冷光直射他:“你不配碰她!”
“你背叛西元是爲了她?”江二少凝視他,這人當初是西元的左右手,想不到在西元被廢后變心,極爲可疑。
“爲誰有什麼重要的,只要不像你一樣狼心狗肺不就好了?”一聲冷清至寒的話反諷江二少。
“呵!”
“你醒啦!”
兩人同時出聲,左鬱皺眉,給歐陽源宸一個安定的眼神,冷問江二少:“你是西元埋下的暗棋?”
“左鬱,這……”江二被她極像江亭的眼神看得說不出話,表情僵硬。“對。”
左鬱清冷一笑,她就說當初爲什麼相信了自己的母親和二哥交好,卻沒有很信任這個人,呵,冷情的人直覺還真是準,相信和信任,終究不能做一回事的。“你們的計劃?”
“來到這裡,難道還有其他目的嗎?”江二反問,儘管有些心虛。他千辛萬苦地才找到了寶藏,現在在此,不是最好的說明麼?
“你是爲了讓我和翎來這個地方,才建議我說服他留下的?”翡色和紅白是最後的鑰匙,看得懂畫的人都知道,這麼安排,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一向這麼有心計,你最清楚不過的不是嗎?”一句虛脫的得意從水裡飄來,魅惑無雙的嗓音讓人一凜。
歐陽源宸心裡不住暗罵,這個鬼地方怎麼看起來這麼適合壞人抓迷藏!西鴻翎的鬼影在哪裡!然而他面上似笑非笑,邪魅地看著西元:“你還剩幾口氣?”
西元望了眼身後空無一人的溫泉水流,放心回擊:“大可放心,我這口氣,會留很久的!”他故意裝成之前的殘廢樣子讓五棋六弈放鬆警惕,誰知道那兩人恨他到骨子裡,不得已,他只得先堂弟一步進來了。
“哦?”左鬱挑眉,見江二扶起西元站在一邊,笑意更冷。
西元見左鬱除了虛弱外毫髮無傷,看著自己這倒地的身體心裡更恨,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閉嘴!你這賤人,別想讓堂弟在你死前找到你!”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空等下去。
賤人?左鬱凌厲看西元,“不過是吊的氣長一點而已,即使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確定能守得住?”她也起身,溫柔地摸自己的腹部,感嘆一聲:“伺候男人,色衰愛馳,起碼有下一代可以讓愛延續(xù),你呢,你有什麼?”
“你懷孕了?!”西元恨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