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也不著急,就慢步著走到門口邊,看著那人在悠閒地坐著,彷彿是一個來吃早飯的食客。五棋六弈詫異兩個人的表情和動作,疑惑不解。
左鬱淡淡地看著歐陽源宸,對方肆無忌憚地坐在餐桌上用自己剛剛用完的杯子喝牛奶,心中怒氣一起,就把近在跟前的六弈手中的泥巴扔過去。遠處只見一團散開的物體朝那抹紅色飛去,凌亂的在空中突然灑下,落在了即將被送入口中的牛奶。
歐陽早就已經躲開三尺遠,皺著眉頭看這餐桌上的杯子,藍眼注視著左鬱,彷彿在怪她浪費。卻在下一秒倏地傾倒上半身,只聽見一聲細微的槍響,自己身後的木質扶手就被射出一個細小的孔。
左鬱看著對方的動作,收起手槍,冷笑,不急不緩地說道:“來這麼早,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
五棋六弈心中驚奇左鬱的反應,現在還悠哉,那照片的事情可是還沒完結的,而且,來者不善。
三人擋在門前,沒了出路,歐陽源宸也不著急,看著左鬱,邪魅的臉上已經沒有輕佻哂笑,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激動和猶豫。
看著左鬱愈發冷厲的眼神,僵了一下,回道:“不早了。”他原就計劃黎明來探,不過想著左鬱不會醒這麼早,這樣猶豫,耽擱了一會兒,想不到左鬱倒是警覺,早就布好了眼線,讓西鴻翎的人一直守著他的別墅。
黎明前的一刻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她倒是知道。原來一直大早晨就坐著等自己來,怪不得還有人悠閒地露水未乾就去摘花。看著左鬱的表情有一點讚歎,心中似乎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
左鬱把手槍扔給五棋,讓外面守在暗處的人歸了位,絲毫不懼地走近他對面,纖手拿出一張照片,恰似之前見過的那一張,丟給他,而後輕蔑說著:“不就是這張相片麼?”那語氣彷彿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卻是讓瞭解她的五棋六弈好笑地看著歐陽,意味不明。
歐陽卻沒有疑惑,開始一臉笑意地看著圖片,心中似乎對她說的一切都不在乎真假,身手敏捷地拿過圖片,上面還佔著一點兒污泥,兩面都泛黃發黴,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
這相片讓他在A市奔波那麼久,下了那麼多次手,布了這麼多局,原以爲是在莫家明那兒,西元讓陳傾城去看著,想不到最後才從佞臉口中知道是風頭幫。
左樣國藏的也夠深,臨死才說出邢揚身上有。當年要不是他逼著江亭說出照片的事情,他們也不會查到這一步,說起來,這也是他和左家合作的原因。
思索間,看著左鬱,心中的感覺難以道清,左鬱卻以爲他是在疑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迎著對方的視線。她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他偏偏要用自己的器官,也不知道爲什麼那照片讓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加複雜,照理說,那上面的痕跡,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他們三人連夜趕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出來,沒有任何漏洞,到現在還沒有合過眼,西鴻翎的人早被她分了兩撥,院子裡的都在暗處,不會有意外。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心中各有所想,五棋六弈看著這場面,一直嚴肅沒有出聲,直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槍聲,才鬆一口氣。
歐陽深深地看了一眼左鬱,沒有說話,突然向廚房奔去,只見那紅色又是飛速地從小窗戶中撞了出去,哐噹一聲,玻璃碎了一地,那人逐漸消失不見。
六弈正要出追,五棋拉住他,示意他看左鬱,左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遠處的身影,對兩人說道:“把外面的人身上的東西搜出來,問一些有內涵一點的問題。”
一夜未眠,從早上睡到下午。
六弈揉了揉眼瞼,扔給她一份文件,就又去轉頭呼呼大睡了。那堆人太麻煩了,剛剛纔睡下,困死他了。
左鬱也不打擾,坐在一邊看著,那一些熟悉的人名一個個映入眼簾,左鬱如同看一個故事一般津津有味。待翻到最後兩頁,愣了一下,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因爲二嫁被趕出來的,那麼照片又代表什麼,她又是什麼身份?
這些人說的不一定真實,不過六弈的小玩意兒多得是門道,他們已經一定說出了自己知道的,只是這信息,是真是假?左鬱看著右手上的照片,沉思著。
辦公室裡,五棋六弈嚴肅地看著左鬱,視線放在她身上,緊跟不放,彷彿一放下視線,人就會消失不見。桌面上的照片,他們已經仔細看過,看來,有些事情不去狼國看看是不行的。可是現在,看她的樣子,怎麼就不想讓他們跟著?
左鬱被他們看的無語,自己就這麼像是要逃跑的人麼?對上兩人的眼神,終於忍不住出口:“你們有什麼想法?”
六弈忍不住,連忙答道:“你不是想一個人出國去,讓我們在這裡紮根養老吧?”他和五棋可不允許,現在A市的一切都已經上了軌道,風頭幫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呆在這裡會發黴的。
五棋果然點點頭,臨玉的事情現在已經很好控制了。再說風頭幫幫看著,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現在誰A市不買他們一明一暗勢力的面子?臨玉都已經是A市的龍頭,不要說有人撐著,要真是惹怒的話,就是一個工程師的小小程序,那人不死,也不會好活的。
左鬱卻是冷靜開口道:“那邊,會發生什麼還不一定,況且,你們留在這裡,也不是沒事可做。”說罷,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兩人。“給你們的任務。”
她一向獨立慣了,現在關於她母親的一切都有了眉目,那個陌生的國度,神秘無比,還有那些不爲人熟知的藥香,前路,難以預測。自己不做好準備不行。淡淡眸裡,有著難以發現的複雜。
兩人一目十行,心裡雖然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依舊是不想她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冒險。
五棋向來善於觀察,怎麼會看不懂她的神色,看著六弈,主動提出:“讓六弈先跟著去,和你一起也有個伴,等臨玉接上中東的線,我也過去。”六弈驚愕看著他,纔對上左鬱,猛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