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街上的人羣急忙穿梭在各個陰涼的角落,商場裡的冷氣吹得人心舒爽。左鬱身上的氣壓,卻也低得嚇人。
櫃檯前,只見一個清冷氣質(zhì)的女子和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在對視著,一位淡淡不見情緒,一位高傲囂張。專櫃的人看著這架勢,對陳傾城的勸阻一點用沒有,看著左鬱,覺得心裡有點發(fā)涼。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看上的,你一個私生女,什麼也沒有,怎麼要得起!”
左鬱聽著陳傾城的言語,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對私生女這個詞,慣性地牴觸,冷冷回道:“莫如琛什麼時候這麼不中用了,讓你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撒野?”
陳傾城好一會兒才明白左鬱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色一僵,心裡怒氣一來,抓起手邊的名貴花瓶就要往左鬱身上砸。
本來衆(zhòng)人熱鬧看得好好的,被這樣的場面嚇到,紛紛懸著一顆心,來不及阻止,就見那花瓶極準(zhǔn)的掉在左鬱頭上,怎麼也想不透這個美豔女人哪兒來的能力。
左鬱怎麼會讓她得逞,陳傾城看起來比她還弱不禁風(fēng),能力自己卻不能低估。向左一踏腳,就要躲開了,卻聽見一聲欣喜的“琛”,左鬱一個不穩(wěn),倒在了後邊的櫃檯上,心中一緊。
千鈞一髮之際,衆(zhòng)人只見一個頎長的白色身影串了出來,把就要落在左鬱頭上的花瓶揮了出去,“砰”地一聲,陳傾城的額頭就出現(xiàn)了血跡。左鬱沒有感覺到重物襲來的疼痛,卻聽見悽慘的抽泣聲,轉(zhuǎn)過身來,只聞見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西鴻翎一向溫和疏離的神色,此刻黑著一張臉,氣勢強大的看著陳傾城,淡淡的墨眸似乎要把她射穿,眼神凌厲,看得人心膽寒。左鬱被他拉入懷中護著,頭埋在胸前,怎麼也掙脫不出,男人力氣很大,但是卻沒有弄疼她。
那廂,莫如琛本來在看到陳傾城與左鬱起爭執(zhí)的時候就急忙跑過來了,走到半路,看到左鬱就要被砸,心中一緊張,就要上前去制住,卻突然停住。莫如琛看著一個如此俊俏的男人出現(xiàn),內(nèi)心一驚,只覺得西鴻翎的雍容和淡定讓他心凜,那樣的氣質(zhì),王者之息隱約可見,又彷彿謫仙,高高在上。
陳傾城做作的本領(lǐng)已經(jīng)到了一定地步,捂著額頭,哀怨地喚著莫如琛,餘光狠狠看著左鬱一邊:“琛,我好疼……”
莫如琛見此,接過她一邊倒的身體,看著左鬱,眼裡的光不知意味:“你不該給個說法麼?”
左鬱收到他眼裡明顯的責(zé)怪,心中冷笑,看了一眼暈眩的陳傾城,諷刺說著:“男人欺負(fù)女人也不好好看看真相,孰是孰非,你的眼睛都看不清?”說罷,還示意陳傾城看看周圍人對她一臉鄙夷的神色。
西鴻翎聽著左鬱說的話,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輕攬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揮去了一點碎屑。暗中卻對左鬱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有了情緒,看著莫如琛,暗含冷厲。不過看到陳傾城手上的戒指,大手附上自己的胸口,絲毫沒有反應(yīng),心中閃過深思。
莫如琛看著那一幕,心中涼意夾雜著火氣,揮之不去。看著陳傾城愈發(fā)悽苦的臉,語塞起來,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只覺得難堪。他怎麼不知道左鬱的身邊有這麼一號人?
餘光看見樓下有些熟悉的神秘身影,他心中警覺,最近搶戒指的人多了,自己寸步不離,也派人保護好陳傾城,想不到不管用。擁住受傷的人兒,莫如琛親密說道:“這兒不安全,我們先離開再說,乖。”
左鬱聽著這樣的輕哄聲,心中麻木地疼起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見陳傾城得意的朝她挑釁,扭開頭,不去理會。
西鴻翎見左鬱對別人的男人如此情緒,霸道地?fù)Ьo她的腰,暗中用手勢讓樓下的人動手。墨眸對上杏眸,久久相望,兩人這樣彷彿天生一對,氣質(zhì)仿若一出。
左鬱被他身上的清香迷惑了心神,眼神迷離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想起這樣很怪異,很不客氣問他:“怎麼是你?”這男人自己之前怎麼也查不出來,現(xiàn)在突然在這樣的場合裡出現(xiàn),還這麼對自己,什麼意思?
西鴻翎一直注視著左鬱,沒有回答,他一見到左鬱,就被一種與衆(zhòng)不同的感覺填滿胸腔。他對這個女子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似乎對她有與生俱來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就想擁有。自己跟著陳傾城來尋找戒指,從未想過這麼快遇見她。
左鬱被他看的心裡有種異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騷動,臉色有點緋紅,見周圍的人驚豔地欣賞俊男美女,捶了捶他的肩,呵斥:”快放開!“
西鴻翎會意,鬆開她腰上的手,牽著左鬱走到樓下。左鬱見著幾個完全感覺不到什麼氣息的人,一身黑色外套,淡淡的眼裡,只有入眼的物體,挑了挑眉。要不是看著他們恭敬地對西鴻翎點頭,還以爲(wèi)這幾個都是雕像。
左鬱正要問出來自己要被這麼“綁”去哪裡,一行人就來到了地下車庫,左鬱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一聲尖叫喝住。
“啊!你們幹什麼!”只見陳傾城驚恐地被西鴻翎的手下拉住了手,愣是看不出來被幹了什麼。
莫如琛此刻被制住,看著左鬱的眼神已經(jīng)有點恨意,想不到竟然是左鬱派的人來搶他們,怪不得勾搭上了這麼一號人!他還以爲(wèi)是最近猖狂的風(fēng)頭幫。哼,想不到自己只是和她結(jié)束就這麼狠!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的幫手還真是強大啊。”
左鬱不明所以,看著兩人頹敗的模樣,再看了一眼西鴻翎,也明白這個人是來找戒指的,不過對於莫如琛的誤會並不解釋,反正兩人也是要將陌路進行到底的,不在乎這麼一次。這樣想著,不耐地看著西鴻翎,突然不想再呆下去,冷冷說道:“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麼?”
西鴻翎本來只想帶著左鬱在身邊而已,未料到別人的心思,看著左鬱不樂意的神情,一向不喜記人的性格。破天荒地記住了莫如琛,也不想對左鬱強迫,幫她理了理衣服,一副命令十足地語氣:“路上小心。”
左鬱無語,他們也不是什麼有關(guān)係的人吧?想罷,頭也不回地走過一輛銀色的凱迪拉克,誰也沒有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