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嚼舌根吧。”一句溫潤如泉的話,輕輕飄至衆人耳邊,讓人不敢動作。
西鴻翎還想讓左鬱多休息的,只不過這一大早就聽到了這幾個人的聲音,還真是不爽。雖然在院子裡,但是警覺性高的人都會察覺到動靜,更不用說,他早已經醒來了,只是捨不得左鬱睡不飽。
歐陽源宸面不改色,哼了一聲,就要說話,不過看著西鴻翎懷中的左鬱,眼神一柔,禁了聲,他纔不想讓這樣不營養的對話失了自己的身份。
左鬱醒來以後臉色已經沒有昨天他們看見的虛弱了,那清冷的氣質中又多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六弈大眼睛捨不得眨,但就是看不透到底她多了什麼。
對面的幾個人都帶著一種好奇看向左鬱,西鴻翎不動聲色地擋住別人的視線,擁左鬱坐在已經鋪好毛絨的沙發上。
“外面的事情怎麼樣了?”西鴻翎看著兵書戰馬神情,悠悠問道。昨天急急回來看看左鬱醒了沒有,外面的事情耽擱了一天,不知道情況如何。
“江家,似乎要拼盡一切,您之前吩咐的事情,翎堂已經拿下了,不過畢竟之前經濟就受到創傷,現在情況定不下來。”
聽罷,西鴻翎淡淡地點點頭,對著左鬱詢問的目光,柔聲一笑:“我讓翎堂把一些人手上的東西拿過來而已,既然江家壟斷了狼國的經濟,我也不好意思單槍匹馬地鬥,勢均力敵,纔沒那麼無聊不是嗎?”
懂的人不寒而粟,西鴻翎淡語輕言地把一些暗殺和掠奪敘述出來,但其中的血腥和殘忍,哪有這麼簡單?和左青有關係的那一批當然已經不存在了,但這幾天,兵書戰馬已經將和西元有聯繫的所有人解決了。狼國雖是小國,但這些人一消失,加上內閣長的事情,當然會引起大亂。
左鬱聽到他這麼說,想明白以後,吃了一驚。雖然這次的經濟危機是江家和西元的錯,她也被人害過,但是這麼做,分明不是雙方的恩怨了,要是有個不當,狼國可就毀了!“你不會,一個沒留吧?”
西鴻翎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凌厲,對著左鬱面色溫和,絲毫不理會除左鬱之外的人:“既然他們有膽搗亂,就該有膽接受懲罰,況且,我之前太放縱了他們了。”從A市的事情始,王室裡和大臣之中就有人和西元一路,現在又肆意在民衆之間宣揚醜聞和危機,消失了纔不礙眼。
左鬱無語,不過也有些理解,老鼠屎留著也是老鼠屎,不會變成珍珠,滅了也好,“不過,這經濟危機,能停下來就快平息,你這個殿下可不能當個暴君!”她相信他是有能力的,只不過有些人對她太狠,他在打擊而已,但,牽連到無辜的人,就要不得了。
六弈聽得冷汗涔涔,看著左鬱在西鴻翎身邊,他突然沒有安全感,舉手弱弱的對左鬱說道:“五棋已經到了,你……”
左鬱纔想著要怎麼平息,聽到六弈的話,像是想到什麼,“你讓他帶一份臨玉的文件過來,下午交到我手上。”那語氣,彷彿兩人根本一直都在。
六弈驚詫又憤恨,這麼著急又趕他一次幹什麼,他纔剛剛來好不好?而且,纔得到一眼關注!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六弈哀怨地看一眼和西鴻翎對視的左鬱,心裡咕噥,五棋比他還慘,都沒有接待,唉。
走到門口,又看了一眼當作不被存在的莫如琛,頓悟了,這纔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和以前沒得比。
莫如琛看著左鬱和西鴻翎之間的親暱,那種相處的默契容不下第三個人,讓他黯然傷神,本來還以爲,來到狼國,起碼有一點機會的。心中的苦和悔折磨得他一點也不好受,但是偏偏視線就是不能脫離那兩人。
左鬱感覺一道複雜的目光,看了眼無力的手,對莫如琛淡淡說道:“那天晚上,謝謝你。”她不知道莫如琛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騙過西元的眼救了她,這份情,應當感謝。要不是昨天發現,她肯定一輩子都不會過那個坎。
莫如琛搖搖頭,他知道左鬱看重貞潔,在左家那樣的環境裡還有這麼一個清純自愛的人,他不懂珍惜,已經錯了,就不能再愚蠢一次。他到了狼國,身上隨時帶著陳傾城當初給的媚、藥,這個國家於他而言太神秘,遭遇了一切,他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蠢了。
給西元的兩個手下下了藥,做成一副激情過後的模樣,天知道他面對西元的時候有多麼忐忑,幸好他瞞過了別人。他捨不得再傷害左鬱,要挽回,他也不會用那樣的手段,只可惜,現在,這狼國,他是白來了。
西鴻翎此時也知道左鬱的意思,沉默沒有說話,不過對莫如琛的敵意已經沒有那麼深,一開始冷厲的眼神,又變成熟悉的疏離。誰又知道他當時看到那樣的場面是想把所有人都殺了的,雖然忽略了那房間還有其他人。
歐陽的眼神在西鴻翎和莫如琛之間來回,看著左鬱的臉,跟著鬆了一口氣,雖然對左鬱不是那樣的感情,但要是她真被怎麼樣了的話,他也不會讓別人好過的。那天在青殿聞到西元和陳傾城的味道,又見到房間裡的激情痕跡,他只恨不得把人都滅了。
一時間,某些人心裡都暗自慶幸。
左鬱的手不方便,西鴻翎儘管事務繁忙,但總是寸步不離她身旁,什麼事都不假他人手。那天以後莫如琛就消失了,雖然西鴻翎本來就當他不存在,不過少了一個礙眼的傢伙,當然欣喜,對付江家和西元出手也更狠了。
左鬱皺著眉看西鴻翎喂自己吃飯,心裡複雜:“石原怎麼說?”那天去醫院讓石原看看傷勢,西鴻翎卻沒有告訴她結果,這人真是,說好了不隱瞞的。
西鴻翎看了碗裡還剩一半的飯,醞釀了一會兒,纔回答道:“你的傷口雖然被及時包紮好,但還是失血過多,被挑斷的筋脈,廢了。”
左鬱已經料到,看著他沉思的表情,又忍不住:“沒有救了?”
西鴻翎放下碗,擁著她,深吸一口氣才收住眼眸深處的狠意:“誰說沒有?會好的!”他纔不會讓放棄一點機會,凡事沒有絕對,這件事情,他也不允許有否定,管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