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攝政王府門口的小廝連忙迎了過去,剛從馬背上下來的于山把手中的馬鞭與韁繩都丟給了小廝,自己則大步跨進了王府里,而慕容鑫則在駿馬臨近王府門口的時候,就一個凌空踏步從馬背上越過旁邊的圍墻,直接躍進了王府。
此時王府的大廳里,夏、秋正愁容滿面的站在強裝鎮定的胡利身邊,眼睛時而看著胡利,時而焦急的看著大廳的門口,半天看不到她們想看見的人回來,終于她們忍不住了,剛想張口說話,忽然,眼睛卻被大廳門口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見慕容鑫從大廳門口急急的掠了進來,身子才停下來,就開口詢問了起來:“怎么樣?靈兒找到了沒有?”
胡利當然也看見了慕容鑫,連忙走到了慕容鑫的面前,恭敬的彎下腰,剛想給他行禮,卻被慕容鑫給攔住了:“這些都免了,快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靈兒怎么會跌下懸崖。”
胡利知道慕容鑫的著急,他也就不忙于行禮了,站直了身子,連忙剪短的回答起了慕容鑫的問題來:“主子,今兒一早,姬家少夫人帶著姬大小姐與姬二小姐去碧霞山祈福,半路遇見了強盜,忙亂中姬二小姐隨著馬車一起跌落下了懸崖,生死未卜,主子,您被著急,屬下已經派人去碧霞山尋找了,現在人還沒回來,還不知道那邊的狀況怎么樣了?”
“生死未卜嗎?”慕容鑫聽到胡利說的那幾個字,頓時如同被雷擊般的連退幾步,臉色鐵青,全身都在激烈的晃動著,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只見他回過神以后,一個轉身急急的往外面走去,他身后的胡利與夏、秋見此情景連忙跟了上去,才踏進大廳里的于山雖然不明白情況,但是在見到慕容鑫那陰暗的臉頰以后,他不用問也知道情形不樂觀,于是也跟著大伙的身后往外走去。
城門口,那些守著城門的將士們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愣神中清醒了過來,這才懶洋洋的把城門又重新關好了來,誰知道他們才關上城門還沒離開,卻又聽見城里大街上傳來了幾匹疾馳的馬蹄聲,還沒看見人影,就聽見了威嚴的吆喝聲來:“快開城門,攝政王要出城。”
才將城門關上的將士們哪敢怠慢呀,又合力的推開著城門,只聽見城門在暗夜中發出黯啞的吱呀聲,城門也隨著吱呀聲而緩緩的被打開了來,城門才剛被打開,士兵們都還沒來得及退到旁邊,就只見幾匹疾馳的駿馬從他們的頭上躍了過去,嚇得他們都抱著頭蹲了下去,不敢抬頭,直到聽到馬蹄的聲音遠去,他們才敢抬起頭來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心里暗呼著好險。
“哥,這攝政王今天怎么呢?怎么也會如此的急匆匆呢?”一個士兵瞅著遠處好奇的詢問著他們的頭。
那個管理著士兵們的頭也是摸頭不著腦的,不過為了顯示他是個頭,什么都懂,于是他對著那個士兵的頭拍了一巴掌,裝作老練的說道:“這還不懂,當
然是發生了大事嘛,要不以攝政王那一貫的睿智冷靜,怎么會那么急呢。”
“是,是,哥你說得對。”那個被拍了頭的士兵連忙恭維著面前的頭。
“好啦,關上城門繼續上去打盹去。”那個頭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城墻上走去。
他手底下的士兵們當然是乖乖的把城門關上了以后,連忙緊緊跟著他們的頭往城墻上走去。
慕容鑫領著手下往碧霞山疾馳而去,在慕容鑫他們到碧霞山時,他們只用了半個時辰。當慕容鑫從白龍背上躍下以后,胡利就朝天空中發出了一枚信號,信號在空中閃閃發光,等那光亮消失以后,只見兩個黑衣人出現在慕容鑫的面前,黑衣人對著慕容鑫恭敬的抱拳行禮著:“屬下見過主子。”
“人找到了嗎?”慕容鑫鐵青著臉頰毫無廢話的詢問著面前的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連忙恭敬的回答著:“啟稟主子,屬下們在半山找到了春與冬,只是沒有找到姬二小姐。”
“沒有找到嗎?”慕容鑫聽了兩個黑衣人的話以后,整個人都茫然了,只是呆呆的看著前面黑暗中的碧霞山,黑暗中的碧霞山,怪石嶙峋,格外的恐怖。
“把春與冬帶上來。”胡利看見慕容鑫已經沒了主意,他連忙代替慕容鑫對面前的兩個黑衣人發號施令著。
“是。”兩個黑衣人用手放在嘴邊用力一吹,一聲尖銳的哨聲傳了出去,沒有多久,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攙扶著春與冬兩個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被黑衣人攙扶著的春在看見了站在黑夜中的慕容鑫以后,推開了攙扶著她的黑衣人,撲了過來直挺挺的跪在慕容鑫的面前,看著面前的主子流下了一直都隱忍著的淚水來:“主子,您懲罰奴婢吧,都是奴婢保護姬二小姐不周,以至于害死了姬二小姐。”
站在黑幕中的慕容鑫在聽見春的一句害死了姬二小姐以后,連連退了幾步,要不是旁邊的胡利在后面攙扶著他,只怕他當時就跌坐在地上了,慕容鑫站穩了以后,不相信的低頭死死的盯著春問道:“告訴我,她從哪里跌下去的?”
“就在九轉十八彎最后的一個彎口跌落下懸崖的。”春滿臉都是淚痕的回答著慕容鑫。
慕容鑫在聽見了春的回答以后,跳上了旁邊的白龍,揚起了馬鞭就往山上疾馳而去,攔阻不及的胡利連忙吩咐著旁邊的黑衣人:“把她們送回去,于山,我們兩個人去追主子。”
“好。”于山有默契的把手上的馬鞭丟給了胡利以后,自己也跟著躍上了馬背,一聲吆喝,與胡利緊追著慕容鑫的后面而去。
慕容鑫一陣疾馳狂奔,終于到了春說的地方,在臨近轉角的時候,他從馬背上飛掠了下去,站在在懸崖邊,懸崖旁邊還留有馬車滑落下去的痕跡,看著那深深的痕跡,慕容鑫頓時感覺到了姬梅靈當時的害
怕,只覺得心都碎了,他對著空曠的暗夜,痛苦的呼喊一直都憋在他心里的那個名字來:“靈兒—
在大山的回音彈了回來時,他終于留下了后悔的眼淚,后悔自己為什么為了懲罰靈兒而離開了她,要是他沒有離開靈兒,靈兒就不至于落到現在這樣生死不明,他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
“主子,事已至此,您要節哀順變啊。”后面跟上來的于山,躍下了馬,走到了慕容鑫的身邊,安慰著他。
“不可能,靈兒不會死的。”慕容鑫聽了胡利的話,猛的抬起了頭來凌厲的看著于山,那眼神既像是告訴于山,也像是在告訴自己。
胡利也從山下趕了上來,他看見慕容鑫那瀕臨崩潰的模樣,連忙丟了一個眼色給于山,讓他小心應付,而自己試著安慰面前的主子:“主子,這人都沒找到,誰能確定姬二小姐死了呢,不管怎么樣,這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才能確定。”
“對,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靈兒一定沒死,我下去找她,靈兒一定在下面等著我去救她。”慕容鑫聽了胡利的話,頓時來了精神,他邊緊張的安慰著自己,邊想往懸崖下縱去。
旁邊的于山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慕容鑫手臂說道:“主子,不可,下面是萬丈懸崖,您不能從這里下去,依屬下看,明天一早,我們再派多一些手下,去下面找,相信一定會找到姬二小姐的。”
“不用,靈兒一定在下面等著我,我自己下去,你們去山下等我。”慕容鑫哪聽得下于山的勸解呀,只見他腳尖一點,一個旋轉,準確的落在了一處突出的巖石上,在他站穩了以后,他有接著往下面縱去。
于山還想追過去阻攔慕容鑫,卻被胡利給抓住了:“別去追主子了,讓主子去找吧,也許這樣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我們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從下面去尋找。”
于山聽了胡利的話,點了點頭,與胡利抬起腳一起往旁邊的馬匹走去。
慕容鑫順著懸崖找到了懸崖底,只見懸崖底下是一個偌大的深潭,慕容鑫在深潭旁邊四處觀察著,忽然慕容鑫眼尖的看見了潭邊漂浮著的一塊錦緞,他連忙往錦緞的方向走去,在他撿起錦緞時,他就明白了,那錦緞的主人就是姬梅靈,因為這錦緞就是他送給姬梅靈的綾羅春,慕容鑫手中拿著錦緞,眼睛卻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深潭,借著朦朧的夜色,他看見了插在深潭里的那部馬車,忽然,他一個魚躍,整個人跳進了深潭之中。
在胡利與于山帶著手下們找到深潭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而他們看見的就是一遍又一遍下深潭去尋找姬梅靈的慕容鑫,看著慕容鑫那發白的唇瓣,與那逐漸緩慢的姿勢,他們知道了慕容鑫的體能已經涉臨極致了,于是,胡利與于山二話不說,一起躍進了深潭里,兩個人靈活的游到了慕容鑫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架起慕容鑫就往回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