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林仙兒,就是徐燕的女兒嗎?”黎叔兒換了個話題,接著問道。 “沒見過,我也是從徐燕留給我的視頻里才知道原來她還有一個女兒,哎,要是她早跟我說,我完全會同意將那孩子接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可惜,可惜啊。”付景林一聲長嘆,垂頭無語。 “徐燕不讓你知道林小舟的存在,其實是在保護你們雙方,從中也可以看出她對你的那份真情,可是,你真的不認識林小舟?”黎叔兒提高了聲音,再次問道。 “不認識,都這情況了,我還有必要再隱瞞什么嗎,還有意義嗎?”付景林向黎叔兒舉了舉手銬,苦笑道。 “那就怪了,難道有兩個劉耀宗?還是劉耀宗被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殺死后又還魂了,然后再被你們當中的另一個人殺死?聽著有些繞是吧,那好,我告訴你,林小舟也已經主動交待了,說劉耀宗是她殺的,時間、地點都吻合,這個情況,你沒料到吧?”黎叔兒一摸下巴,意味深長地將目光鎖定付景林的眼睛。 “什么?”付景林突然長身而起,但剛一站起,審訊椅用于固定被審訊人員的擋板就將他反彈了回去,只是造成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詐我,是不是,是不是?”付景林忽然笑了起來,并用嘲諷的眼神看向黎叔兒,但還是無法控制地流露出了驚疑與不安的神色。 “我沒那閑情逸致和你在這斗心眼兒,我之所以要和你嘮嘮,就是想幫你們,因為,我不希望到了每年徐燕的祭日,連個給她燒紙的親人都沒有,所以我希望你能說出你知道的實情,這樣對大家都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黎叔兒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么,反正人是我殺的,兇器也已經找到了,你們放了林小舟,那孩子是在胡說,她一個那么瘦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殺死劉耀宗那么胖的男人,你們
覺得常理上說得通嗎?”付景林一臉哀求地看向黎叔兒,替林小舟開脫求情。 “你既然說不認識林小舟,又憑什么說她身形瘦弱,不能殺死劉耀宗呢?”黎叔兒猛地一拍桌子,真是動了肝火了,“說,你到底還隱瞞了什么?” “我該說的都說了,沒有隱瞞什么,人是我殺的,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主動投案,是想利用徐燕被警方認定為他殺后,取得那一百萬元的保險金并留給我父母,還有焦麗娜和孩子她們,然后再來投案自首,可是,我實在是承受不了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了,就來自首了,你們警察需要做的,不就是破案嗎,那你們還等什么,槍斃我吧,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不是嗎?”面對黎叔兒的雷霆之怒,付景林反倒安靜了下來,語氣平和地說道。 “行了,看來你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估計我再和你苦口婆心也是白扯了,好吧,要是在號里想通了,想和我嘮嘮,就讓看守警或管教員給我打電話,只要你提我名,他們不敢不給你打,記住啊。”黎叔兒也泄氣了,看著付景林直晃腦袋,而后悻悻地說道。 胖子出去將負責押解付景林的二中隊三名刑警喊進來,然后將付景林帶了出去,直接押回看守所投監(jiān)。 “叔兒,白玩兒了吧,人家壓根就不尿您那一壺,看你能咋地,吼吼哈嘿。”胖子一見黎叔兒吃了癟,嘴上又開始犯賤,嘚啵嘚啵地不閑著。 “,白玩兒?你哪只泡眼看到你叔兒我白玩了,啊?”黎叔兒乜斜了胖子一眼,“走,咱們爺們繼續(xù)去提審林小舟去。” “您這是典型的人來瘋啊,您是不是最近放棄治療了,這也病得太邪乎了,是吧?”胖子看著神采奕奕、高深莫測的黎叔兒,徹底無語了。 進到林小舟所在的三號審訊室里,兩名負責審訊的女警一見黎叔兒進來了,趕緊起身讓座,黎叔兒也沒客氣,往審訊桌前一坐翻了翻訊
問筆錄,而后朝兩名女警一擺手:“歇著去吧,剩下的活叔兒包圓了,去吧去吧,啊。” 兩名女警離開審訊室后,黎叔兒看了一眼神情與平時無異的林小舟:“丫蛋兒,吃飯了嗎,啊?” “吃了,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姐姐給我送來的,她是誰啊,我怎么一見她,心里就有點兒發(fā)慌,完了又覺得挺愿意親近她的,呵呵”林小舟一見到我們,倒是透出一股子親熱勁兒,讓我們內心一陣發(fā)酸,覺得自己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帶回警隊,是一件特別不爺們、特別 操蛋的事兒。 “她叫冷小煙,是你這位胖蜀黍的夢中情人,單相思啊。嗯,她是法醫(yī),法醫(yī),知道吧,專門 擺弄死尸的,在她們眼里,所有人都是下一個需要尸檢的潛在被害者,呵呵”趁著冷小煙不在審訊室,我大大地將那小丫頭揶揄了一番,以報她上次故意用死尸惡心我的一箭之仇,我老記仇了。 “法醫(yī)啊,怪不得我一見她就汗毛都豎起來了,我也相當法醫(yī),然后就什么都不怕了,呵呵”林小舟吐舌一笑,露出了那個年齡層的女孩應有的頑皮表情,但旋即就表情萎靡地靠在審訊椅上,低著頭 擺弄擋板上的酸奶空盒。 “丫蛋兒,你告訴爺爺,劉耀宗真的是你殺的嗎?”黎叔兒吐出一口郁氣,看著林小舟,和氣地問道。 “是啊,我不都和您說了嗎,是我殺的,沒錯。”一提到劉耀宗,林小舟的眼睛頓時冒出怒火,咬著嘴唇回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劉耀宗背上的那個傷口是咋形成的嗎?”黎叔兒又問了一句。 “是我用一根撿來的道釘扎的,扎完我就將道釘給扔了。”林小舟很流利地回答道。 “哎呀,那你扔哪兒了還能想起來嗎,這殺人案不比其他案件,要是作案兇器找不到,就沒辦法結案,也無法認定你就是犯罪嫌疑人,這可難辦了啊。”黎叔兒擰著眉毛,自言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