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去的幾天中,我們都沒有什麼聯繫。那天我正上著網,忽然看見她QQ的頭像亮了,我知道她上來了。之前我們都打電話或者發信息的,而且以前隔三差五見次面,所以不常在QQ上聊天的。後來她去了大連,纔開始用QQ的,一來打電話太貴,而且,跟寫信比起來,聊QQ更方便也更直接。
我馬上給她發了QQ,“你在哪兒啊?”
她好久都沒有回我。我又打:“幹嘛不講話啊?”
“我在家裡。”她回我了。
“哦。”我有點失望,還以爲她早就回來了。“你啥時候來這兒啊?”
“我沒有說過回來啊。”很明顯她說的是氣話。
“你到大連不得到這邊兒轉車的嘛?而且你們的總公司就在這兒啊。”
“沒有定呢,也許過兩天吧。”
“那你回來了不要忘記找我啊。”
“前幾天不是說不要暗看到我嗎?”
“原來你還生我氣吶?哈哈,你知道我那說的是氣話。”
“誰曉得!我還有點兒事先下了啊,回頭聊。拜拜。”
“那我們見面再談吧。”
她QQ頭像馬上暗了,我知道她已經下了。
可我仍然意猶未盡,分開了這麼久,我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講。
就這麼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我給她發了幾條信息,不過她沒怎麼回我,發來的就跟簡單的一些話,好像她孩子啊因爲我說的“不想再見你”而生氣。哎,看來只有等見了面再跟她解釋,我這麼認爲。
那天我在辦公室寫稿子,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短信來了。
“我已經在車站了,準備去大連。拜拜。”
我一激動,她已經回來啦?爲什麼沒有過來找我呢?我滿心疑惑地打電話問她。
“樂樂,樂樂是你嘛?你都回來了啊?”
“恩。”
“啥時候到的啊?”
“我其實一直都在這兒,回來半個多月了。”
“怎麼這樣啊?那你那天說……”
“恩,其實那天我們聊天時我就已經在這兒了。”
“原來你在騙我爲什麼不跟我說你在這座城市啊?”
“因爲我不想再見你了。”
“什麼?你是因爲我那天說的那句話嘛?你說過最恨人家說謊的,現在你自己竟然對我說謊。”
“今天不想跟你吵架,我生日。”
“哦……”我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並且開始後悔我竟然這麼糊塗,就曉得她天蠍座,竟然從來沒問過她哪天生日,於是馬上對她:“祝你生日快樂啊。”
“謝了。”她很禮貌但很冷漠地回了一聲。
“實在不好意思,我剛纔有點失控了。我真的很著急啊。我又好多話要跟你講,現在過去找你吧。”
“還是在電話裡講吧。”
“不,一定得面對面地講,我馬上來車站。”
“你不要來了,還有5分鐘車就開了,你就是來了也看不到我了,這裡這麼多人呢,你是不會找到我。行了,不聊了,拜拜。”
“樂樂,樂樂!”
可是電話中已經傳來陣陣的忙音了。
我坐在椅子上發愣,她是騙我的?竟然會欺騙我?莫非她給自己送的禮物正是我們的?
會想到第一次送她回去的那天早晨,在火車啓動前一秒鐘,急急忙忙告訴我給她爸媽打電話去她那句話,竟然會是我倆作爲男女朋友的最後句話。她真的不願意再見我!我們的感情就這麼結束了!我瞬間有種心痛的感覺。
不過,最讓我傷感的是,在丁羽微再次到大連以後我就徹底跟她失去聯繫了。以前的任何聯繫方法都已經聯繫不到她了,她換了手機號,給她發送的郵件也全被退了回來,我的QQ列表裡也沒有她了……莫非她因爲不願再見到我,把郵箱註銷掉了,甚至還將我列入黑名單裡了?她真有那麼絕情啊?
那些日子,我的心裡有無數個爲什麼。
我的生活仍然過得很淡而無味,北方的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眨眼間已經是四月份了,去年我們倆第一次相遇。剛度過的那個冬天是我一生中最陰冷的一個冬天了,我簡直是毫無知覺地走過這段時間的,周圍一切東西對我來說都是虛無的,腦海裡想的都是她。不管是睡覺或者吃飯或是看報紙還是上網,甚至是坐車的時候都在想著她,聽到一些情歌也會想她,就連上洗手間也會想……要是一天有25小時改多好啊,我每天就能夠多想她一個小時了,唯有在想她時我纔會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又一個春天來臨了。這個時候非典已經沒有了,去年的那些時間恍如隔世,每天我都跟著人羣起伏,一點都沒有覺察到時間和季節的變化。
每次下班回去,我都仍然會在老站臺等公交,唯一不同就是沒有一年前那種心情了。打從認識她,我沒有在這兒跟任何陌生女生聊過天,彷彿對女的已沒有興趣了。跟她交往時,我眼裡全是她一個人,後來她離開了,我的腦子裡也全是她一個人,在那一年時間裡,我的生命中好像就她一個女的。要是要我回憶那一年裡讓我有印象的其他女人呢,那我壓根就想不到有誰。更關鍵的是,這不是我刻意這樣的。
這晚我仍然在那兒等著公交,我好久沒有晚上在這兒等公交了,天天都是儘快早些完成工作,隨後趕快回去癡癡地想著她。今天站臺上就兩個人等著車,我向那兒走去,在他們身旁站著。我呼吸著吹過來的空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已經春天了,又是四月份了。
不過屬於我的四月份在哪兒?
“不好意思,請問現在幾點啦?”有一個聲兒將我從剛纔的遐想中拉了回來,我環顧了下四周,原來是在我身旁的一個男生在跟另外一個人講話。
“現在十點零九分了。”那人回答他。
“謝啦。”
“恩,不客氣。”
我呆呆地站在那兒,神遊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好像把我拉回到了一年以前,那春風和煦的晚上,丁羽微對我講的頭一句也是問的時間。地點,時間,場景都一樣,不過心情卻不一樣。我瞬間感覺物是人非,我無可救藥地回憶著那時的畫面。
坐在公交上,我不停地想著那天的場景,不住地反問我自己,她
現在會在哪兒呢?她過得怎麼樣?會不會也偶爾想到我?我忽然非常非常地想要見她,儘管這感覺半年來一直都有,可是今晚卻異常得濃烈。
回到家後我找出了當時她給我寫的那些信,重新認認真真地讀了一遍。有幾封信甚至讀了好多遍,每一次讀都會多謝不同的感觸,儘管從中我仍然找不到她要離開我的原因,我一直都不相信因爲我的那句氣話她就會離開我。
最終,我在她第一次給我寫的一封信裡,發現了一張我當時給她寄資料過去的回執,那上面寫著她們公司在大連的具體地址。我激動極了,我小心翼翼地收好這回執,下定決心,一定要到大連去找她。
終於熬過這幾天了,五一到了,纔剛過了兩天,我第三天就坐火車去大連了。
她工作的地方在一個郊區海邊,大連這個時候已是春意盎然了,來這邊玩的遊客特別多。
我可沒這心情欣賞這邊的風景,根據回執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那個地方。
到那個賓館後,我馬上詢問前臺的工作人員:“你好,我想問一下你認識一個叫丁羽微的嘛?”
“她是哪部門啊?”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跟電腦相關的。”
“哦,那也許是電腦技術部的吧,我剛來這兒,我去幫你問下那個部門的同事。”
這位姑娘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走了下來,身材很好,打扮地也非常時髦。
“這位是我們電腦技術部的張經理,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她。”那位小姑娘給我介紹道。
“你好,張經理,我想跟你詢問個人,她叫丁羽微,一個小女孩兒。”
“哦?你是找丁羽微啊,她已經不在我們公司了。”
“什麼?”我感到非常的失落,“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嘛?”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上個月就已經辭職了啊。你有事找她嘛?”
“嗯,有些事兒。你有沒有她的聯繫電話什麼的嘛?”
“我們的員工檔案上可能有的,不過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很明顯這位經理對我不太信任。
“這個是我名片。”我遞給她一張名片,而且還把自己的記者證也給她看了。
“原來你是記者呀。不過你找她是……”
“哦,我是她的男朋友啦……”
“我怎麼沒有聽過她講她有什麼男朋友吶,要是男朋友那你怎麼會找不著她呢?”
“哎,一句兩句的耶講不清,總之我不是騙子,您就把她號碼告訴我吧。”
“行吧。那你等一下啊,我給你查下。”
張經理仍然一臉疑惑地上樓去了。五分鐘後,她又下來了,遞給我一張紙。
“這上面有她的電話號碼,不過現在是不是還用這個號碼我就不知道了。”
“行,謝啦。”
我出了賓館大門,馬上照著這個號碼打了過去,不過已經關機了。
後來我在這個賓館登記入住了幾天,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電話總是關機狀態。我猜,也許這號碼她已經不用了吧。我又一次絕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