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之域的核心法師塔頂層，已被魔法陣封閉的賢者之廳中。
空蕩蕩的賢者之廳中只有諾蘭本尊一人，但三位賢者的尊座，卻都亮起了微光、并反映在‘真理御座’之上。
如果此時外界有魔法師觀察各個‘真理御座’的衍生復刻模型的話，就會同樣發(fā)現(xiàn)三個代表賢者的符文結構都亮起了微光。
結合賢者之廳在數(shù)天前、賢者霍恩海姆進入后就封禁了起來的前提，所有人都猜測，三大賢者此時正在賢者之廳中商議著什么重大事件……
“……果然，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情緒源質’本質上就是一種無主觀傾向的力量源質，賦予它‘墮落’、‘陰暗’、‘極端’等描述，只是因為智慧生物對它的非理性感到恐懼而已：”
“大部分智慧生物都是社會性的群居動物，在一個具備延續(xù)性的社會環(huán)境中，會存在許多由原始叢林規(guī)則漸漸演變而來的生存法則，伴隨著隨社會的發(fā)展，生存法則會演變?yōu)榧s定俗成的道德規(guī)范，并最終出現(xiàn)維系這種道德規(guī)范的法律法規(guī)……而這，就是群體社會中的集體潛意識、也就是絕大部分人的共同‘超我’；”
“但是，‘情緒源質’卻并不容于這種基于文明秩序的‘理性系統(tǒng)’中，‘情緒源質’是由生物最原始的生存欲望而生的，由此演化而來的***、食欲、求知欲、破壞欲……等等等等，這些都是人性中非理性的一面，卻又是作為一個智慧生物所不可或缺的根本之一；”
“換而言之，‘情緒源質’代表的是智慧生物最原始的、非理性的、欲望性的‘本我’……‘情緒源質’其本身并沒有主觀意義上的好壞之分，但是它會放大智慧生物的‘本我’、壓迫社會性的‘超我’，因此智慧生物人各種外在表達的‘自我’就會受到影響，變得非理性、變得欲望性較強；”
“單從社會性智慧生物的角度去分析‘情緒源質’的話，得出的結論是十分狹義的，而如果換到更廣義的參考對象上，‘情緒源質’帶來的影響并不一定是壞事……”
“首先，作為一種目前為止已知最靠近世界根源的力量本源，靈魂得到它的加持的生物，毫無疑問會變得更強，就算相性和‘情緒源質’并不好的魔法師也是一樣；其次，對不需要群居生活、不需要社會性環(huán)境的生物來說，‘情緒源質’讓它們在生物本能上更加敏銳、排除不必要的躊躇，讓它們能夠順從‘本我’的欲望、在原始的叢林法則之下越來越有優(yōu)勢……”
“因此，‘情緒源質’只是對于追求理性的智慧生物來說、會存在‘理性蒸發(fā)’的缺陷，而對于非社會性的生物來說這卻并不是缺點……‘情緒源質’本身是沒有主觀意義上的善惡之分的！”
諾蘭坐在代表自己的賢者尊座上，左手虛托著一個散發(fā)著七種灰暗色彩的復雜魔法術式，這正是經(jīng)過他最后完善之后的‘情緒源質’凝聚術式。
這個術式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解析出來、并應用在魔法體系上了，雖然造成了許多階段性的陣痛，但從較長的時間尺度來看，‘情緒源質’的倉促應用確實壯大了魔法師群體、為諾蘭的許多布局打下基礎。
如今這個術式，在經(jīng)過多次改良、并最終吸取了霍爾蒙克斯多年來實驗數(shù)據(jù)的積累之后，已經(jīng)完善到直達本質的程度，也就是說，這已經(jīng)算是一個‘概念術式’了！
“站在社會性智慧生物、以及一個追求理性的魔法師的立場，這個會勾起生物內心深處陰暗面的欲望性概念，以后就叫‘原罪’吧！”
諾蘭心里總結了一下這些年得出的結論，然后看向右手虛托著的另一個術式。
這是一個與‘情緒源質’術式在結構上極度相似、顏色上呈現(xiàn)對立的耀眼七彩的復雜魔法術式，這正是諾蘭這數(shù)年研究的成果、與‘原罪’所對立的‘美德’。
正如‘情緒源質’對應的是生物欲望性的原始‘本我’一樣，一種理性的靈魂源質、所對應的則是智慧生物的社會性‘超我’，或者稱之為節(jié)制性、克制的‘超我’。
當然具體的內容肯定沒有這么簡單，但大致的理論就是這樣。
在得到霍爾蒙克斯的十年樣本數(shù)據(jù)之后，諾蘭成功找到了在智慧生物的情緒變動中、放縱與節(jié)制對立的幾個關鍵節(jié)點。
結合霍爾蒙克斯最后自發(fā)在意識海中凝聚‘靈魂源質’的過程，諾蘭最終通過對‘原罪’術式關鍵節(jié)點的重構和調整，成功解析出了與放縱本性的‘原罪’所對立的、節(jié)制欲望的‘美德’。
‘美德’術式一經(jīng)誕生，諾蘭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這又是一個概念術式，是一個和‘原罪’在形式上對立、在本質上統(tǒng)一的概念術式！
“如果說‘原罪’對于社會性智慧生物是毒藥、對非社會性生物來說是強化藥，那‘美德’則恰恰相反……并且這兩個概念術式，一體兩面，所詮釋的都是生物的情緒、人格等等的正反面，有成為概念集合的極大潛力！”
“可惜我已經(jīng)決定不走成神的道路，否則這一刻的我恐怕就已經(jīng)離登臨神座不遠了吧！而且還是不需要依靠物質世界文明秩序的、更靠近根源的真神！”
話雖然這么說，但諾蘭的心情其實很不錯。雖然無法成神，但他卻離‘根源’與‘真實’越來越靠近了……
將兩個疑似能夠組成神格的術式收回意識海中，諾蘭心態(tài)輕松地雙手在身前勾勒著什么。
“完全的欲望性會導致理性的蒸發(fā)、完全的理性又會導致人性的缺失，因此搭建精神力階梯的最好結構，是‘節(jié)制’與‘放縱’之間的平衡，是‘原罪’與‘美德’的結合……”
最關鍵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剩下的實用性魔法術式的構建，對諾蘭來說就非常輕松簡單了……
……
未完待續(xù)（先更后改）。
（晚點還有一章，別急……本章都是一些設定與理論性的東西，可能大家會看得很枯燥，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要交代清楚的，這是本書的基調，一筆帶過的話，味道就不對了，就像之前的精靈補完計劃，雖然從戲劇性來講就是一后宮向的劇情，但其實背后有精靈之森的社會原因、也涉及太古時代真靈們互相算計的遺留問題等等，并不是我拍拍腦袋就單純的想寫一個后宮劇情的……當然事到如今，很多讀者反對我寫這一段劇情，我都有點不知所措了，所以才這么久一直在避免碰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