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22

“你在看什么？”萊戈拉斯發(fā)現(xiàn)英格威一直盯著不遠處的湖水看，水的表面一片死寂，并無其他變化。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jié)，

“馬上拉開你的弓?！庇⒏裢傉f完，湖水霎時沸騰起來，一支的觸腕伸出水面，朝大門猛撲過來。萊戈拉斯迅速反應，根本看不清怎么回事，右手已經放下，三支箭破空而出掃射出去。

滑膩的觸腕在近到跟前時與箭相碰，箭頭毫不留情的扎進它的肉里，但是龐然大物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這些小傷根本無法阻擋它。

英格威看準時機朝弗羅多的方向拔刀砍去，這個年輕的霍比特人因為驚駭而呆楞的瞪大眼。當折斷的觸腕前端掉到他腳邊，其余三個霍比特回過神而放聲大叫。一切都來的這么迅速，他們的思維轉動速度幾乎都跟不上了。

一陣陣刺鼻的惡臭從翻騰的湖水中被帶出，更多的觸腕從水里鉆出來，潮濕粘膩，泛著淡紫色，并且發(fā)出亮光。

這些觸手只有一個目標——弗羅多。

“快進來，往上爬！不要戀戰(zhàn)，那不是個好主意！”甘道夫揮舞手杖急切的大叫，他趁所有人絆住怪物的空隙，把那四個被明顯嚇傻的霍比特人推進了山門。

就在眾人全部跑進山門時，那個怪物做了件蠢事。更多的觸腕從水里鉆出來，身體的大部分露在水的外面，它幾欲離開水追進山門里。但是當?shù)挠|腕想借山門使勁，并把它用力一推時，都靈大門轟然一聲巨響，合攏了。

沉重的擊打來自被拒之門外的怪物，門上的一切光芒隨之消失。

山姆因為恐懼緊緊拽著弗羅多的袖子，接著又開始哽咽起來。他的小馬比爾在攻擊開始時掙脫韁繩跑了出去，他擔心它的安危?！拔铱蓱z的比爾，它不該遭受這一切。弗羅多老爺，請相信我，比爾不是逃兵。在我的帶領下，它甚至愿意追隨你去屠龍。”

黑暗中，弗羅多伸手碰到了他的肩膀，施以安慰。

“利夫。”

英格威聽到弗羅多略顯猶豫的呼喚，“什么事？”

“抱歉?！遍L久的靜默后，霍比特人冒出這么一句。

英格威了然的笑了?！澳銊偛乓詾槲蚁霘⒛?？”

她得到了更愧疚的回答?！胺浅１浮?

伸手無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們聽到巫師轉回頭去推了推堅如磐石的摩瑞亞山門，但毫無成效。它依然堅不可摧。

“好吧，看樣子我們只能認命了?！备实婪蛘f：“從剛才的崩塌聲來判斷，外面的落石已經把大門完全堵住了，我們如今只能選擇繼續(xù)前行。”

波羅米爾的嘀咕聲被巖石的回音放大，致使那些抱怨也變的愈發(fā)清晰?！敖Y果我們還是進到里面來了，天知道這些地洞里有什么?，F(xiàn)在該怎么走？我可做不到讓自己一路摸黑前進?！?

“我和吉姆利會在前面帶路?！备实婪蚺e高手杖，讓杖頭發(fā)出的光芒不斷擴大并照亮眾人。“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走上階梯。”

這段階梯非常長，當遠征隊的成員們絕望的以為它根本沒有盡頭時，頂端到了。瞬間放松的情緒使年輕的霍比特們生出了饑餓感。弗羅多提議他們可以用餐并休息，一行人沒有反對。

甘道夫拿出了他從利文德爾帶來的米盧活（一種精靈提神藥水），在所有人填飽肚子后，他讓每人喝了一口。“除非我們能毫無阻礙的一路順暢前行，否則米盧活支撐不了多久，也許剛夠的上我們走出摩瑞亞。”他還告知大家，矮人礦洞里的水都是不能飲用的，干凈的水是他們現(xiàn)在除去生命外最應該珍惜的東西。

弗羅多好奇的左顧右盼。“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走出這里？”

“這無法確定?！被遗畚讕熁卮?，“如果我們沒有迷路，直直的走向目標，大概需要四、五天時間。但矮人礦洞的不確定性太大，我們隨時要做好迎接突發(fā)事件的準備。”

稍做修整后，遠征隊再度出發(fā)，大家都急不可待的想要走出這里，即使他們依然疲憊不堪。

與早先的行路情形基本一樣。甘道夫的身旁跟著吉姆利，這位矮人的雙眼在礦洞的黑暗中發(fā)出奇特的顏色。他們二人身后跟著弗羅多。無論是巫師身上的敵擊劍還是魔戒持有者腰間佩帶的寶劍針刺，都是遠古時期精靈的留存物，它們會在半獸人或妖怪接近時發(fā)出藍色的冷光。眼下，這兩把利器的平和使眾人多了些許安心。英格威與三個霍比特人走在一塊兒，他們后面是萊戈拉斯，精靈王子身后則是波羅米爾，阿拉貢負責壓陣。

摩瑞亞的復雜地形讓人咋舌。不長的走廊要轉上好幾個彎，接著它會忽然朝上又忽然下降，傾斜許久后又再度恢復平坦。地底的空氣又悶又熱，所幸沒有惡心的異味。偶爾還能感受到新鮮空氣的突然介入，但下一秒又完全消失了。眼花繚亂的隧道讓弗羅多頭暈目眩，他只能讓自己緊跟在巫師身后。

甘道夫早前的地底探險并不能幫上什么忙，他總要在分岔口停頓一會兒，用以思考該走的方向。吉姆利也無法幫助他，因為他自己同樣吃驚于通道的復雜多變。

灰袍巫師的每次停滯都會帶給身后的遠征隊成員無名的緊張，但他們又感謝隊伍里擁有這樣優(yōu)秀的向導。因為進門之前的突發(fā)事件，使他們沒有機會攜帶任何燃料或是可以制造火把的道具，此刻，巫師手上的光源是他們的全部希望。

由于向導停留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遠征隊的行進速度逐漸變慢，他們覺得自己在永無止境的黑暗中原地踏步。

英格威發(fā)覺自己的感官越來越不受控制，至尊魔戒帶給她的影響被慢慢放大，每前進一步，她都能聽到戒指在弗羅多胸口的呼吸聲。邪惡的侵襲帶給她的最大好處，就是感應力的加強。在這么深沉黑暗的空間里，她比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甚至比巫師的眼界看的更遠更寬。與此同時，英格威同樣察覺到他們前面與后面不斷接近的邪惡，她知道弗羅多也感受到了它們的步步相逼，這是至尊魔戒持有者被賦予的共同特性。這個霍比特人緊緊握著他的克敵利器，不動聲色的尾隨在巫師身后。

遠征隊員們很少開口，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緊閉著嘴巴，防止驚動了地底某些不能驚動的東西。

“我不記得有這個地方了……”甘道夫佇立在一個拱門前不知所措。門邊找不到任何能夠給予線索的蛛絲馬跡，這個門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新生事物，折磨著灰袍巫師的記憶。

好半晌后，他放棄稻口氣?！敖裢砭驮谶@里過夜吧，雖然地底談不上白天還是夜晚，但根據(jù)我們進來后過去的時間計算，外面應該是午夜左右。我知道你們一定很疲勞，因為我已經累的無法思考了?！?

英格威把手放到弗羅多肩上，成功喚回了霍比特人的注意力?！皠e在意，那個東西只是跟著，它不會選擇在這時候發(fā)難?！?

弗羅多忐忑的開口，“那是什么？”

“不想讓你產生無謂的擔憂，所以一直沒告訴你，但你自己發(fā)現(xiàn)它了?！庇⒏裢卮穑澳鞘枪緡??！?

“它、它……它為什么要跟著我們？”弗羅多因為震驚而結巴。

“至尊魔戒伴隨并荼毒了它五百年，它已經離不開它了。”

弗羅多的神情越來越不安。

“沒事，事情遠沒你想像的糟糕。”英格威露出微笑。“我敢說，咱們的灰袍巫師早已察覺到了，但他沒采取任何行動，這說明什么？”

“咕嚕不具任何威脅。”

“正確！”英格威贊賞的捏了下他的鼻子，弗羅多放松的笑了。

“嘿！你們看，這里有個石室！”拱門的左邊有一個半掩的石頭門，手一推就打開了。三個霍比特人為這個發(fā)現(xiàn)興奮的大叫。閑不住的皮平和梅里一見到有地方能休息，忙不迭的往里沖。

“別動！”阿拉貢大喝一聲制止了忘乎所以的皮平和梅里。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其他人跟在后面。阿拉貢的謹慎是對的，因為一行人看見地板正中央有一口深井，大小不一的碎石和生銹碟鏈環(huán)繞在井口周圍?！澳銈儎偛庞锌赡軙苯拥氯?，我們還是跟在向導后面走更安全些?！?

“這個石室應該是個守營房?！奔防屑氂^察房間后做出判斷?！盀榱丝词赝饷娴墓伴T?！?

“似乎沒什么大問題，我們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甘道夫很快作出決定，其他人開始整理房間，鋪床準備靠墻休息。

英格威從剛才起就時不時的關注皮平，當他忍不住該死的好奇心接近井口時，英格威冷酷的發(fā)出聲音，“請不要離開我們單獨行動，皮聘圖克老爺。”

皮平霎時一僵。臉上堆起尷尬的訕笑，慢慢收回已經探望到井口的上半身?！皩Σ黄?，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聲音在尾聲出現(xiàn)扭曲，皮平因為腳邊的碎石滑倒。

英格威為此嘆息的閉上眼。

因為趔趄刮下的石頭滾入井中，它一路下落，在石墻上碰撞。底下傳出的回響因為縱深的隧道被一再放大，很快傳到各個角落。最后落進深水中。

“圖克家的笨蛋！”當甘道夫知曉一切后大聲咆哮起來。“你為什么不把自己也扔進去？好奇心會殺死我們所有人！”

“是我不好。”英格威試著阻止勃然大怒的巫師?！笆俏医凶∷?，他才會滑倒。”

“難道他不長眼睛？”可惜這對甘道夫的怒火沒有作用。“他走路的時候都不看腳下有些什么嗎？”

皮平在巫師的怒吼中害怕的縮著脖子。

詭異的響動開始慢慢回傳。叮咚叮咚響了一會兒，又完全消失。吉姆利狐疑的說：“這好像是錘子的聲音。”

“沒錯，但我不喜歡它。它也許和皮平做的蠢事沒有關系，但更可能是吵醒了某種一直沉寂的東西?！备实婪驘o可奈何卻又嚴厲的說：“為了獎勵你的勇敢行為，皮聘圖克，第一班守夜由你來執(zhí)行。”

皮平害怕的坐在黑暗里，不住的回頭觀察那口井，好像有什么東西會隨時從那里面爬出來一樣。

英格威悄悄湊到甘道夫身邊小聲道，“別再想了，即使你是鐵打的也需要休息?！?

灰袍巫師根本無法入睡，他在黑暗中努力思考前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走錯一個路口或拐錯一個彎道，迎接他們的將是萬劫不復。

“年紀大了睡的就越來越少了?！蔽讕煼藗€身咕噥道，“我想抽煙，尤其是小丘南面的長煙草……再讓那個頑皮的小子害怕一會兒，他該長點腦子了。”

英格威爬起來坐到門口，讓皮平去睡覺。她知道‘小懲而大誡，此小人之福也?！魏呜熈P不能太過，否則適得其反。

一個小時后，她發(fā)現(xiàn)有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準備守一個晚上？”萊戈拉斯低聲問。

“我已經習慣了。”

精靈王子在黑暗中揉了揉眉心。“好吧，那我也學著習慣一下吧。”

“聽著，快去睡覺?！庇⒏裢ψ屪约旱脑捖犉饋砜尚拧！叭绻靼孜易卟粍恿耍氵€能背我，如果連你也倒下了，到時候我還能指望誰?。克?，別陪我熬，快去睡覺?！?

萊戈拉斯好長時間沒有回答，當英格威以為他重新睡過去時，他動了。精靈王子把自己的床鋪拉到英格威身邊，然后道，“這就行了，只要我想睡，就能立刻找到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