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機這麼深,你父皇知道麼?”我白了他一眼。
他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小心地挪開一些,拍了拍牀板:“看你的樣子也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上來睡一會兒吧,明天咱們就可以回王府了,這皇宮裡還真是住的不習慣。”
“嗯,那你好好養傷吧。”
溫暖的被窩,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身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軒轅墨瑾的體溫,更加讓我安心。
牢房中的赫連殷淼沒有絲毫的落魄,反倒是更加高貴了,赫連蘇陽藉口說墨韻有身子不能在牢房中待太久,於是就讓她先回去了,赫連蘇陽獨自一人跟進來了,赫連殷淼雙手早已被捆上,無法動彈,幾個獄卒將他捆在樁子上,那樁子上的血腥味很濃,赫連殷淼卻絲毫不在意的笑著。
“沒想到我會著了你得道,看來你這些年真的成長了啊。”
赫連蘇陽嘆了一口氣:“是啊,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成長是自然的,只是我沒想到,哥哥你居然會與這樣身份的人合作。”
“只要能達成我的目的,跟什麼人合作重要麼?”赫連殷淼不以爲意地看了一眼他。
“你還真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呢。”
“你不也是麼?你以爲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麼?”赫連殷淼笑得很詭異。
赫連蘇陽絲毫不在意這些,只是揮揮手,將所有人趕出去之後,緩步走到他面前:“我的好哥哥,咱們雖然是同父異母,但至少還是手足,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淪落在外的。”
“是麼?我很期待你到底會怎麼做。”
赫連蘇陽笑了笑,打開手中那個白玉瓶,裡面的香味漸漸散發出來,遮住了整個房間的血腥味,赫連殷淼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咧嘴:“沒想到,你終究還是用了這招,我真是小看你了。”
“這是跟你學的,你做夢也沒想過吧,你當初要是安安分分,父皇也不會臨死前改變旨意。”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麼?父皇若是真心有意將皇位傳我,那也不會在病重的時候讓你親自來金鱗把蘇燕叫回來了。”
“呵呵,你錯了,父皇讓我出來找蘇燕,只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已,他想讓所有人都以爲我是那個繼承皇位的,所以我們回去的路上,擁護你的那些大臣們就派人對我們下殺手,我本想不計較就這樣隨他們去的,可他們那次不該傷了蘇燕,蘇燕是我的親妹妹,我是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的。”
“所以你就設計讓父皇改了傳位詔書?”
“是,不過那時候我還是有些後悔的,也有想過要不要把皇位還你,可那時候蘇燕收到了穎兒的飛鷹傳書,她對我說‘幸虧哥哥是皇帝,要不然穎兒姐就沒救了。’,你知道我聽到這句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麼?”
“哼,看來你還是很心疼你那個妹妹的,難怪賤人生的孩子都是須要依靠著才能活下去。”
“你若是再敢說一句賤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賤人的脾氣差,你們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赫連殷淼像是要激發出赫連蘇陽所有的怒意一般,戲虐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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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蘇陽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順手抄起牆根處的木板,那木板上粘著已經乾涸
的鮮血,手起手落,木板應聲而碎,尖銳的木屑紮在了赫連殷淼的腿上,他的雙腿立刻成一種扭曲的狀態垂蕩著,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木板的碎片。但他的臉上只是閃過了片刻的痛苦,便很快就恢復正常了,但額角的汗珠出賣了他:“沒想到,你,你真的這樣狠毒。”
“比起你,我這算是很仁慈的了,你不知道吧?我本來是有個妹妹的,可你卻親手殺害了我孃親,那時候的孃親是懷有孩子的。”
“孩子?那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父皇的呢。”
“呵,只要是我母親生出來的孩子,我纔不會管他是誰的呢。今日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我會把你帶回埠順的,我也要讓埠順的子民們看看,他們一直敬畏的大皇子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
“只要我不死,你這皇帝就不會做的安穩。”
“你畢竟是我的兄弟,我不會這樣殘忍對你的,好好養傷吧。”
赫連蘇陽看著赫連殷淼已經殘廢的雙腿,冷笑著離開了,出去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了獄卒:“若是有人來找他,就隨他去,別阻攔。”
獄卒們只管自己國內的事情,赫連蘇陽就算是皇帝也是他國的,所以獄卒們很樂意的答應了,畢竟人家的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蘇燕和墨韻在房間內等著,終於看到了來人,眼中滿是擔心:“你回來了?怎麼樣?大皇兄有沒有傷害到你?”
“沒有,廢了他的內力,打折了他的雙腿。”蘇陽實話實說。
蘇燕嚇得倒抽一口冷氣,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蘇陽:“哥,你,你怎麼變得……”
“殘忍是麼?赫連蘇陽陷害咱們孃親的時候你怎麼沒覺得殘忍呢?你要是心疼他,那就去照顧他!”蘇陽也許是氣急了,大聲說完之後就出去了,墨韻也愣在原地。
“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墨韻終究只在皇家長大的,雖然一直在宮外,但是宮裡頭的那些手段和陰謀還是知道些的,只是不願意參與進去而已:“生在皇家也是身不由己的,蘇陽他,心裡也很難受吧。”
“嗯,那時候我也特別恨大皇兄,但是有一年冬天的時候我犯了錯,孃親罰我在雪地裡站著反思,我冷的說不出話,是大皇兄端了一碗熱茶給我,還替我向父皇求情,孃親這才同意不讓我罰站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孃親就一直都不待見父皇,後來,大皇兄也是一碗熱茶,毒死了孃親。”
“孃親?你在宮中不是應該稱呼爲母妃的麼?”墨韻不解。
“沒,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叫孃親的,父皇也沒說什麼,我孃親姓蘇,所以父皇特許我們的名字裡帶了一個‘蘇’字。”
“難怪你剛見到別人都是介紹自己叫蘇燕,原來是這樣,可是‘蘇’這個姓氏,不是金鱗人才有的麼?你們的孃親是金鱗人?”
“嗯,我聽孃親說過,她是金鱗的官家小姐,可是因爲落魄了,所以被髮配到了邊疆,那年父皇正好出來狩獵,看上了,所以帶回宮裡,但其他嬪妃似乎很排斥孃親,所以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候也會欺負孃親,直到我哥哥出生了,纔好一些,後來我也出生了,孃親才能正大光明的住在宮中最華麗的地方。”
“你這麼說我也大概明
白了,可是赫連殷淼爲什麼要殺你的孃親呢?”
“我也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
“算了,這事兒以後慢慢查吧,有的是時間,不過現在赫連殷淼被打斷了雙腿,還在牢裡關著,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韻姐姐,我想去看看他。”
“好,你去吧,我幫你瞞著蘇陽。”
蘇燕悄悄地到了監牢的時候被守門的攔住了,塞了銀錢之後才方形,進去之後除了其他的幾個死囚在裡面之外,根本沒有看到赫連殷淼的影子,蘇燕只好離開。
蘇陽剛走沒多久,格列就用隨從的身份進來把赫連殷淼帶走了。
“你怎麼來了?”
“主子,你救過我,我的命都是你的,爲你做事,我心甘情願。”
“好。”赫連殷淼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卻沒有感激。
格列蹲下身子幫著取出傷口上的木屑,赫連殷淼強忍著痛不叫喊,登到木屑全部取出來的時候,赫連殷淼已經痛的暈過去了。
格列揹著他上了馬車,然後親自駕車去了城外的那個小竹屋,小竹屋是他偶然發現的一個地方,目前爲止這裡是最安全的了。
赫連殷淼平躺在竹板牀上,格列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劃開褲腿,然後用水小心地把周圍的血擦乾淨之後又撒上了金創藥,金創藥刺激著傷口,赫連殷淼醒了。
“怎麼在這裡?”
“主子,城東的那個別院被金鱗的人包圍了,咱們不好回去,所以屬下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格列一邊生火一邊說道。
“咱們手底下還有多少人?”
“五十人不到。”
赫連殷淼看著屋頂,什麼也沒說,格列倒是有些埋怨的意思:“主子,你當初就不應該跟菱王聯手,菱王的心思們早就知道,他本就不是個善茬,可你爲什麼還要……”
“我做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指點,你只要做好本分就可以了。”
“是,屬下多管閒事了。”格列不滿的說道,就連添柴火的動作都重了一些。
赫連殷淼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了:“我自有我的打算,謝謝你救了我。”
添柴火的動作一頓,回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牀上的赫連殷淼,但還未開口,就聽到赫連殷淼說:“快去弄點吃來,我餓了。還有,順便找個大夫。”
“是。”
格列走後,赫連殷淼才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努力坐起來,不過一個簡單地動作卻牽動了傷口,雙腿的肉已經是血肉模糊了,要不是格列及時幫自己把木屑取出的話,肯定會化膿的,赫連殷淼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蘇陽,這個仇,我會記著的!”
麻木的疼痛使得赫連殷淼說話都有些顫抖,他痛的直抽氣,無奈只好逼著自己入睡,或許睡著了會好很多的。
翌日,天空已經放晴了,只是軒轅墨瑾卻開始發燒了,太醫在一旁給他診脈。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發燒,不是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麼?”
“王爺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雖然有了埠順王的解藥,但身子還是很虛,他今日這樣發燒,應該是昨晚受了風寒的緣故。老臣現在也不敢亂開藥,就怕會與解藥起了衝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