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多慮了,穎兒只是與赫連蘇燕教好而已,與二皇子并不熟,況且女子不得干政這個道理穎兒還是知道的。”
“皇嫂真是伶牙俐齒啊。”在一旁飲酒的軒轅墨菱說道。
“多謝皇弟夸獎。”
“皇嫂客氣了,二弟敬你一杯。”
他舉了一下酒杯之后一飲而盡,我正要學他喝酒,軒轅墨瑾卻拿過我手中的酒杯,換了一杯乳白色的東西,看上去像牛奶:“穎兒不勝酒力,就以草原上的馬奶酒代替了。”
我一飲而盡,香醇綿柔的味覺充斥著口腔,跟我在現代喝到的很像,很好喝。
“皇嫂真是好酒量啊。”
此刻篝火邊上,太監宮女們圍著烤肉,赫連蘇陽帶來的隨從們則是圍著篝火跳舞,蘇燕走到我面前,將我也拉了進去,我回頭看了一下軒轅墨瑾,軒轅墨瑾點了點頭,然后我也加入了他們,不一會兒墨韻也來了,歡聲笑語不斷。
赫連蘇陽坐在座位上笑瞇瞇的看著我們,蘇燕邊跳邊說:“穎兒姐,你跳得真好,若是去了我們草原,就可以天天這樣開心了。”
“是啊,有空我一定會跟軒轅墨瑾一起去玩的。墨韻,你不是有事情要跟二皇子說么?快去吧。”我借機將墨韻推到了赫連蘇陽身邊。然后有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悄悄地看著他們這邊的動靜。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本宮見你玩的那樣開心也想加入呢。”皇后拉著我的手說道。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累了,所以就先回來坐一會兒,母后,一會兒烤全羊就該好了,等羊肉好了,兒媳就去給您割一塊最好的。”
“好。”皇后笑瞇瞇的看著我,滿眼都是慈愛。
“瑾哥哥,一會兒碧兒也去給你割一塊大的。”
景碧霄討好似的看著軒轅墨瑾,軒轅墨瑾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我不吃羊肉。”
“哎呦,碧兒啊,你嫁了人就不關心姑姑了么?”景貴妃嘆了一口氣說道。
“姑姑,哪有啊。”
“你們這樣恩愛,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孩子了吧?姑姑這些日子閑來無聊,已經命人做了好些衣服,一會兒啊,就讓妙姑姑給你送去。”
“姑姑,你這是說什么呢。”景碧霄一臉嬌羞的抱著軒轅墨瑾的手臂說道。
“碧兒還害羞了,好了,姑姑就不鬧你了。快吃些東西吧,一會兒去我那里看看花樣,我再讓人給你做幾身衣裳。”
“謝謝姑姑,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
“也好。皇后娘娘,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景貴妃牽著景碧霄站起身后行了禮,接著就離開了。
“母后,兒臣去去就來。”軒轅墨瑾看著離開的兩個人,說了一句之后就走了。
“呵呵,看來皇兄還真是離不開碧兒表妹呢。”軒轅墨菱在一邊看著說道。
我笑了笑,并未有說話,我在人群中尋找著墨韻的身影,卻只看到赫連蘇陽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著酒,蘇燕還在篝火邊跳著舞。
“母后,墨韻好像不見了,我去找找看。”
我說完之后徑直去了赫連蘇陽身邊,他有些微醺,不過還算清醒:“你怎么來了?”
“墨韻呢?剛才還在這里的。”
“來,坐下,陪我喝一杯吧。”他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不了,既然墨韻不在這里,那我去別
處找找看,不打擾你喝酒了。”
“穎兒姐,快來,羊肉已經烤好了,快來啊。”蘇燕在人群中招著手,我點了點頭,便提著裙擺過去了,眾人見我過來,皆是讓出一條路來,我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羊肉旁邊,金黃色羊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油光水滑的表皮上撒著特殊的香料。
我從腰間抽出了那把漂亮的匕首,然后割了一塊羊腿下來,酥嫩的羊腿在白瓷盤中讓人食指大動,我剛想抬腳走,周圍的埠順人突然全部跪下了,我有些莫名其妙,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小人見過皇子妃。”
他們喊出這句話之后,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全部看著我,除了篝火中的樹枝發出輕微的爆裂聲外,剩下的就是羊肉的香味了,我回頭看著跪下的蘇燕:“蘇燕,你們這是怎么了?”
“穎兒姐,你現在是我嫂子了,所以他們在拜見你呢。”
“胡扯什么?我什么時候是你的嫂子了?”
“穎兒,你愿意跟著我回埠順么?帶我繼承了大統之后你就是我埠順的皇后了。”
“你也跟著胡鬧嗎?”此刻的氣氛極為怪異。
帝后端坐在寶座之上,軒轅墨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有些急了:“蘇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子妃,您是我們二皇子認定的人,所以還請您跟我們回去。”跪在地上的一個隨從說道。
“你若是不解釋清楚,那我就走了。”
“好啦,穎兒姐,那個,你大婚前我給你的匕首和我哥哥手中的是一對,那時候我就認定了你是我嫂子,所以才想辦法到你身邊的,那個,你可別怪我。”
我徹底生氣了:“原來如此,你這不是在坑我么?我現在可是辰王妃,又怎能跟你們回去?這簡直就是胡鬧!”
“燕兒并沒有胡鬧,這對匕首本就是我埠順的信物。”
“埠順二皇子,你最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高坐在上方的皇帝洪亮的聲音響起。
赫連蘇陽不卑不亢的說道:“皇帝,這舉辦晚宴之前您可是答應了的,無論本皇子看上那家的小姐都要讓本皇子帶回去的,您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開始議論:“我說呢,難怪蘇燕公主讓莫穎割第一塊肉。”
“就是,都已經換了定情信物了,還這樣推脫有什么意思啊。”
“哼,我看根本就是她跟埠順串通好了的。”
“哦?那這么說,宰相府豈不是……”
“莫穎,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么?若是誤會,當場解開最好。”皇后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和藹了。
我趕忙就地下跪:“母后,這……兒媳無法解釋。”我并不想把過錯推給蘇燕,畢竟現在埠順國正處于群龍無首的階段,若是金鱗因為此事攻打埠順,那不是太不道德了么,何況蘇燕也只是出于好意而已。
“呵呵,看來宰相府確實有勾結他國的嫌疑呢。”二皇子云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全場立刻炸開了鍋,一道道目光看著我,還有爹爹,有鄙夷,有猜測,有看笑話,就是沒有同情,此刻的軒轅墨瑾應該還在景貴妃那里,我有些慌張,但還是冷靜下來了:“只憑一把匕首就認定我們與他國勾結么?這樣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所以兒媳還懇請父皇查明事實之后再做定奪。”
“這樣的人怎配得上辰王妃的位置?還不如那些戲子呢
。”人群中傳來這樣一句,接著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你們這群人!穎兒姐不配你們就配了么?”墨韻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長公主,您常年不在金鱗,所以不知道莫小姐的為人,所以您還是別被她蒙騙了。”一個黃衣女子說道。
墨韻絲毫不顧及的走上前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給我閉嘴!難道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戶人家的女人就了解穎兒姐了么?”
“哦?韻兒,那你來說說,這辰王妃是什么樣的人?”皇帝看著墨韻說道。
墨韻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母后,您還記得早些日子皇兄受傷么?”
“長公主,辰王受傷小女子也有所耳聞,一直在辰王身邊照顧的可是景將軍家的碧小姐,卻從未見過莫穎為辰王做過什么。”剛剛挨打的那個黃衣女子捂著臉站出來說。
墨韻瞪了她一眼后才開口:“碧夫人在照顧皇兄確實不假,可若不是皇嫂跟著陶靳淵去了赤雍山尋得解藥,那碧夫人就算是照顧到死我皇兄也不會醒過來。”
“赤雍山?穎兒你竟然為了瑾兒去赤雍山那種極寒之地尋藥,真是難得啊。”皇后的眼光中有了一絲贊嘆,看來她還是從心底相信我的。
“皇后娘娘,您不能因為莫穎她去了一趟赤雍山就這樣相信她呀,她這肯定是苦肉計!”那個黃衣女子跪在地上磕了頭,說道。
“你說是苦肉計是么?”墨韻緩緩走到她面前。
“是,你們可千萬別信她。”
“哦?你是哪家小姐?”軒轅墨瑾彎下腰,問道。
黃衣女子有些害怕,但見到軒轅墨韻此時的語氣還算不錯,便鼓起勇氣開口了:“我,我是崔副將家的嫡女。”
“是么?難怪你要這樣咬住穎兒姐不放,原來是景碧霄身邊的一只走狗!”軒轅墨韻說完之后一腳就踹了上去。
那女子被踹翻了,她心中有些不服,卻不敢說話,其他的貴婦們議論開了:“長公主,就算您再護著莫穎這丫頭,也不能出手打她啊。”
“就是,這莫穎有什么好的,還不如我家女兒的千分之一呢。”
“都安靜一下,讓韻兒說完我們在作定奪。”皇帝見場面一直都是亂糟糟的,無奈只好開口。
墨韻蹬了那個還在地上的崔小姐一眼后,剛想開口,卻被飛身而來的陶靳淵打斷:“眾位,可否聽陶某言?”
“陶靳淵,你怎么來了?”我有些驚訝,不過還好,陶靳淵也算是當事人之一,至少比起墨韻更有解釋得權利。
“受人所托,來幫你解釋一下。”他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折扇下的扇墜子晃動了一下,我明白了,是軒轅墨瑾叫他來的。
“陶靳淵,你擅闖皇宮可知罪?”皇帝不疾不徐的說道,可見并沒有發怒的意思。
“陶某若是再不來,這莫穎可就要被你們冤枉死了。”
“此話怎講?”
“瑾受傷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不過去赤雍山的還有我,所以我可以證明,穎兒是瑾的救命恩人,既然救了瑾的性命,那么功過相抵,今日烏龍之事就權當是埠順的玩笑,如何?”陶靳淵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了,最后還看了赫連蘇陽一眼。
“不行,莫穎是本皇子認定的人,所以本皇子除了她誰也不要。”赫連蘇固執的說道,“金鱗皇,您可別做那言而無信之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