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的高興,“好好好,我不會走的,我就看著。”唉,又高興什麼呢?
垂下臉,我怕明天見到上官雩啊,怎麼辦,可是我又那麼急切地想知道。
“明天,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他也自知,麗妃娘娘對你不怎麼樣?”
他還真神啊,什麼也瞞不過他的。
那次麗妃要我到地宮裡去的時候,他大概就在想了吧,是啊,那他爭了我在崇閣宮,用來幹什麼,就差一個貼身侍女嗎?我好像做得不怎麼稱職。
我還站在那裡琢磨著是怎麼一回事,爲了什麼?
他一瞪我:“還不走,想留下來侍寢嗎?”
我一驚,差點沒有腳軟,兔子一樣快地跑到門口。
這玩笑可是萬萬開不得,沒有嚇死公公會先嚇死我的。
我就不明白,他那麼冷漠的人,怎麼開這種不入流的玩笑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身了。
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啊,萬里無雲,明明昨天還淅淅下個不停的冷雨,今天就睛暖了起來,藍藍的天,暖暖的陽,涼涼的風。
永遠不會知道,上天在商量著什麼?一下晴,一下雨,一下陰,一下風。
當不能適應,就會指天劃地,狠罵不休,天還是這個天,地還是這個地。
而人,卻是慢慢地適應了這些變化,對於會發生的天氣狀況,也是麻木了。
就如人啊,就如宮女啊,不適應,就只有死亡。
我適應了,我走過來。
一路走過來,幸得有人扶持,幸得一路遇到珍貴的朋友,是我倪初雪的幸運,今天,是他的大婚,我心怎麼一個如刀割,又無可奈何呢?
用過早膳,我跟著七皇子出了崇閣宮,一路上,什麼都佈置得好好的了。
我只知道,花特別多,而且一樹上,都用紅紗或者是紅綢結著。
顯得那麼妖紅,那麼喜氣洋洋的。
這如人的血啊,在滴著,如我的血啊,在流著。
我看著,就像刀一樣,會氫我刺到血淋淋的一般,小步地跟著七皇子走。
爲什麼我覺得每個朝他行禮的人都帶著高興的神色,是隻有我才這樣虛笑嗎?
一羣打扮得嬌豔的妃子,還有宮女,在面前晃來晃去,這壽宴,就在最大的御花園裡舉行,四周都是繁花林木繞著。
有向七皇子示好的,有攀談的,都一個樣子,都是深深的香味,讓我難受啊。
真正的主兒,還沒有來。
皇上皇后,永遠是最後的焦點所在。
梨香來了,和林靜如像是好姐妹一樣,攜手而來。
大大的紅喜之字,刺痛了我的眼,我轉過頭去不看。
可是,它還是存在,冷冷的,高高地貼在那花的正中央。
太子來了,遠遠的,我看到他一臉的冷漠,又像是不認識任何人一樣。
這就是他的保護色吧,到了七皇子的身邊,七皇子也淡淡地打聲招呼。
“七弟,”太子輕笑地說著,沒有什麼感情。
太子看向我,那虛假的笑變成一些讚賞的笑。
今天的他,神清氣爽多了,必是有什麼所成吧,我爲他高興。
點點頭,也沒有多敢出格,依舊站在七皇子的身後。
等到了太陽老高的,我的心也玄到了極高。
皇宮裡,就太子和七皇子是強勢,二個人的位置竟然也是相鄰而坐,比起別的皇子,更是要高貴一些吧。
還有幾位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在談笑風聲。
這一次,梨香和林靜如倒是沒有坐在貴位邊了,如此隆重的場合,皇上也要面子。
梨香變得美豔多了,華貴的衣服,金貴的首飾往她身上一佩戴,就如光找到了影一般,襯到了它的光華。
看來,過得很好吧。她看一眼七皇子笑著說:“七皇子,倒是好精神啊。”
怎麼會笑得出聲啊,梨香捱了那打,不是要對七皇子恨之入骨的嗎?
七皇子倒也不客氣,沒有什麼表情地說:“謝昭儀娘娘誇獎。”
梨香瞧我一眼,輕輕地笑著,帶著一絲討好的興味:“我姐姐倪初雪,還好使喚吧。”
我皺緊了眉頭,我是人啊,不是畜生,爲什麼要說使喚這二個字,尤其是從梨香的嘴裡說出來,那般地傷人。
林靜如掩嘴笑,眼珠子看了太子一眼,“梨香姐姐,怎麼可以這般說倪初雪呢,她會不高興的,好精神的是太子,遠遠的,就看到太子一身的正氣呢。”
梨香垂下眼眸,伸出手指把玩著,上面佩戴著閃亮的金玉質手環,慢悠悠地說:“怎麼說呢?是我的姐姐又如何,是宮女,就是宮女,當然是使喚二字。”她睜開眸子看著七皇子,“不是嗎?七皇子,我這姐姐啊,你也別當一回事,我不會念親的,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真的不懂啊,好吧,反正我今天傷得夠深,也不差她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也只管可以再低,今天我說過,不鬧事,不鬧七皇子。
梨香有著討好七皇子的意欲,而七皇子連瞧她一眼的意思也沒有,也沒搭理。
氣氛有些尷尬,林靜如笑著:“耳聞太子吹得好蕭,倒不知有沒有機會聽之。”
耳聞,這林靜如搞什麼鬼,爲什麼總是盯著太子看。
她要等的是皇上,這般失身份,真是不像她啊。
罷,反正,後宮中的事,我能理解得清嗎?我猜不到,大多的爲什麼交織成二個字,就是後宮,謠言的溫牀,分不清事非,看不清面目的地方。
我從來沒有想過,梨香要是能高升之後,我就可以揚眉吐氣了,我不想沾她的光,她這般說我,我好難過。
在秦淮,好多事,我也不爭,我樂得自在逍遙,可是,她是把我當人說嗎?我真的好難過,好傷心,也可憐她,她已經沒有她的本性了。
她要和自己最是討厭的人最恨的人在一起,談笑風聲,我做不來。她能做得來,那她暗裡,是吃了多少的苦呢。
可是沒有必要這樣子,想討好七皇子,所不打擊我當話題,那是梨香最不智的事。
七皇子要是這
樣的人,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見到她了。
麗妃娘娘轉過頭來,帶著笑地看著這邊,“今兒個太子和七皇子倒是精神得很,讓我們二位妹妹在這裡談得那麼開心。”
我討厭麗妃,我冷傲地轉過頭去了,看著遠方飛著的鳥,它們可以飛得好高,我卻不可以啊。這些場面都是太虛假了,我相當地不喜歡。
那首位下面的是平貴妃,最是坐得端正而又冷厲,沒有哪個妃子敢靠近。
現在得寵的人,也不是平貴妃,自是沒有人喜歡去討個冷臉的。
簡單地打個招呼,也就沒有上前閒磕牙。
最是熱鬧的,怎麼會離得開梨香呢,宮裡稱梨香和林靜如是畫絕啊,二人的畫,各有不同,卻又是妙絕,我想,就這一會兒,我所不知道的宮中消息,就知道得滿滿的。
我無奈地轉過頭去,不經意地和那太子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勾脣一笑,坐正了,又還是那冷漠之色。
該是吉時的時候了吧,爲什麼皇上皇后沒有來呢,連個迎親的鼓聲都沒有響起。
有個公公神色慌張而來,這裡是皇上不在,太子爲大。
他就往太子身邊而來,湊在太子的耳邊說著。
我發現,太子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我焦急啊,必是和上官雩有關的,不然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喜鼓響呢?
可是,這七皇子還真是人家不說,也不急,也不問,我好想踢他,似乎遇到這樣的人,我的脾氣也變得超級的不好起來。
他也知道一些一樣,回頭看我一眼,眼神中,含著一些警告地一瞪我。
那公公趕緊又到他的耳邊說話,足以知道,他的身份和受寵,不亞於太子。
我站得很近,再移前一些,豎起耳朵聽著,可是,我什麼也聽不到。
好一會兒,七皇子站起身就往後面的花園走去。
我趕緊跟上,小碎步地跟在他的身後。
這些花吸取太多的養份,又高又壯足以將那園中的視線給阻隔了。
我正猜想著出了什麼大事,沒有注意到七皇子已停了下來。我一頭就撞了上去,撞痛了鼻子才嚇得停下,“對不起,七皇子。”
“哼,倪初雪,你不是很想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的。”我乖乖地說著。“一定是和上官雩有關的。”
“你保證,上官雩會是你最後一個有糾纏不清的男人。”他的黑眸好深,深不見底,寫滿了我讀不懂的意思。
我眨著眼看他:“爲什麼呢?”
“你不必知道,僅止於他,你可以答應我,我把剛纔的消息告訴你。”
這是在談條件嗎?那個是我的權利嗎?還是我抓在手裡的籌碼,好怪啊。
我斟酌了一會,慢吞吞地說:“我不知道能不能保證,你不說就算了,我一會兒去問問太子。”太子比他好說話多了。
他有些急燥地說:“太子,你忘了你的身份嗎?總是這樣想著太子,倪初雪,你儘早有一天會死得莫名其妙。和太子太親近,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