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指了指遠處跳躍著火光的隧道。“他們一定會嚴密把守那畜生,晝夜不歇的地方自然就是關押窮夯獸的地牢了。”
皎然不禁重新審視起風華,原本以爲她是一個衝動莽撞的人,沒想到心思如此縝密,兩人悄悄摸到地牢附近,風華止住皎然,“你不必進去了,在門口給我盯梢,一旦有情況立刻接應我。”
風華戴上黑色面紗,掃了眼門口的兩個守衛,撿起地上的的一個石子,朝一丟了出去,守衛立刻警覺了起來,“誰在那邊?”
其中一個守衛朝著石子的方向追去,風華悄悄摸到另一個守衛身後,狠狠一記手刀斬向那人的脖頸,將那人拖到角落換上守衛的衣服,衝皎然點點頭閃身進了地牢。
地牢內溼氣沖天,黴味攪的風華胃中一陣翻涌。地牢深處隱隱傳來野獸的低吼聲,鎖鏈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讓風華有些焦躁。
風華看到被鎖住的窮夯獸就像一隻沉睡的犛牛,身上佈滿細密的鱗片,她喚醒空間內的重夕,“喂今晚可是你的大餐,我一個人搞不定,想吃的話就出來幫忙。”重夕雖然不耐煩,但是對於送上口的美食,他可沒有拒絕的理由。
身影憑空一閃就出現在風華身旁,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點紅暈,風華忍不住在那白嫩的小臉上佔了把便宜,“怎麼樣吃了這麼個大傢伙,明天就能和我一起上戰場了吧?”
重夕拍掉風華的手,一本正經的道,“你這個瘋女人,我實力還沒有恢復,可不敢保證就能收服它,還有明天的擂臺明明是你自己惹得一身騷,我纔不去給你擦屁股。”
說話絲毫不留情面,估計換任何一個人風華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千刀萬剮了,可是偏偏面對這麼一個萌到心裡的人她死活都生氣不起來。
“你放心我去吸引火力,你只要在它的肚臍上給它重重一擊就夠了,速戰速決我們時間不多。”說罷風華已經飛身而起,窮夯獸感覺到人的氣息後異常興奮,不安的躁動起來。
雙蹄刨地不斷地掙脫著鎖鏈,口中噴出黑色濃霧,重夕大吼道,“那東西有劇毒快閃開。”卻見風華不閃不避直直的迎了上去,他的心頭驟然一縮,風華順著黑霧鑽進那窮夯獸的口中。
手中赤月鞭死死的纏住它的舌頭,用力一震上面的倒刺將那畜生的舌頭直接攪碎,瞬間它口中血流如注,這也徹底激怒了那畜生猛一甩頭將風華甩到牛角上,牛角鋒利無比,吭哧一聲插入風華的肋側。
她清晰的聽到肋骨碎裂的聲音,重夕剛欲上前就被風華喝止住,“不要過來,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只要等它露出破綻的時候給它致命一擊就行。”重夕怒道,“你這個瘋女人不要命了,我不要它的獸核也可以恢復的。”
風華卻被激起了鬥志,“這個世上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她簡單給自己包紮一下後,再次躍起赤月鞭打在那畜生的身體上,它絲毫沒有感覺,只擦出一陣火花。
果然如皎然所說,它的外身根本沒有破綻,她甩出風回鏢直刺那畜生鼻孔,引起了它不安的掙扎,風華趁機滑到它的下頜,將手中赤月鞭的一頭狠狠貫穿了它的下頜。
痛的那畜生雙腳離地,重夕看準時機在空中縱身一躍飛至窮夯獸的肚臍,手中捏出一個法印,赤紅色的符文打入肚臍,從那畜生的肚臍處傳來一陣燒焦的氣味,風華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禁錮它。
手下一滑身子直直的朝著地下跌落,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反而身下一暖,風華低頭一看重夕化爲鳳身穩穩的接住了自己。
將她平穩的放下後,重夕再次化爲人形,“你是不是傻?就那麼橫衝直撞過去,小心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風華卻呆愣的看著眼前的窮夯獸漸漸化爲一團灰燼,“傳聞它的外鱗天下間任何利器都攻不破,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九天真火打入它的五臟六腑,就算是神仙也得被我燒成灰燼。”一顆金色的獸核在空中閃閃發光,重夕嘶鳴一聲撲了上去,一口就吞了下去。
風華看的這個肉疼啊,身上的血已經染溼了黑色夜行衣。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風華看了眼地上的灰燼,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大袋子將那窮夯獸的骨灰裝了進去。
自己也躲進空間內,外面的人大喊道,“不好了窮夯獸逃跑了!”進到空間內的風華見到了鬽,他似乎等自己多時了,鬽無奈的嘆口氣,“窮夯獸出逃絕對不是意外,你成爲衆人懷疑的對象也絕不是意外。敵在暗你在明,從此以後你要小心了。”
風華點頭,重夕吃了那獸核後周身都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急不可耐的進入了入定狀態,風華身子一側就牽動了傷口,“嘶……這畜生下手真狠……”鬽掃了她一眼,“我教你一套自我療傷的法訣,你自己運行一個周天傷勢應該就能好個大半。”
在空間內休息半個時辰後,外面的聲音也漸漸淡去,風華的傷勢在鬽的指導下也好了大半,再次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地牢已經空無一人,皎然在外面等的心焦,看到風華出現後急忙衝了過來。
“你怎麼樣?我還以爲你被它吃了呢!”風華小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說。”兩人的身影疾閃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天還未亮,古樸的鐘聲就敲醒了衆人,凌肅一大早就來到風華幾人的屋子,看著依舊熟睡的二人,他咳嗽一聲,“嗯哼,時辰到了,速速起牀準備。”卿歌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別吵我再睡會……”
風華因爲昨晚大戰一場身心疲憊,也少有的不想起牀,凌肅手指衝臉盆一指,盆中水就隨著他的手指在空中流動起來,凌肅對著二人的頭頂輕輕一彈,嘩啦一聲一大盆水已經全部澆在了兩人頭上。
尖叫聲驚醒了衆人,景殊和皎然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況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風華和卿歌狼狽的從牀上跳下來,一副要殺了凌肅的樣子,“死棺材臉我告訴你,今天的事老孃和你沒完!”
風華雖然沒有暴走但是殺人的眼光足以將凌肅凌遲,凌肅卻依舊一派淡然,“生死擂臺馬上就開始了,不想讓人以爲你臨陣脫逃就迅速去廣場集合,還有昨晚窮夯獸逃脫,今日修靈學院禁嚴,沒有掌門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
一番慷慨陳詞後施施然走了出去,風華看著他的背影磨牙道,“姓凌的早晚有一天讓你嚐嚐這是什麼滋味。”景殊急忙去給二人拿衣服,不過多虧他的福,風華早早就準備好來到了廣場。
衆人均換上了修靈學院的院服,風華很少穿素色衣服,少了一份魅惑,卻平添一份縹緲。
秦湘站在新生的最前方,看到風華來後緊了緊手中的劍。廣場上多了一個四方擂臺,上面一排座椅分別是修靈學院的長老,騂珺位列掌門左邊,神色明顯不悅,“掌門你真的要這麼做?這可是破了規矩的。”
“規矩是人定的,沒什麼大不了,各位長老也可以通過這次擂臺賽好好選擇自己的徒弟。”衆人紛紛點頭。凌肅給風華和秦湘遞上兩份生死狀,兩人毫不猶豫的按下手印。
秦湘身後喊聲震天,“殺了妖女!殺了她!”風華身後的後援隊相比就有些淒涼。
不過輸人不輸陣仗,卿歌擼起袖子大吼道,“風華加油,殺的他們片甲不留!”秦湘踩著擂臺下的木樁身輕如燕的落在擂臺中央,出場亮相頗有幾分氣勢,加上秦湘頗有幾分姿色。
臺下的男人多半被勾了心神,風華鞭子一甩勾住臺上擂旗,身子在空中一翻,如魚兒躍水般站到了擂臺上。
涼風驟起,風華將頭髮束成馬尾,不矯揉造作卻生生把秦湘那點仙氣比了下去。
掌門起身,安撫了下衆人的情緒,“我宣佈第一百三十屆新生擂臺賽現在開始。”風華和秦湘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互相觀察對方的破綻,就像兩尊雕塑,忽然秦湘手中寒光一閃。
長劍擦著風華的耳邊而過,風華微一側頭一把擒住秦湘的手腕,秦湘嘴角勾笑,另一柄短劍不知何時已經貼近風華的胸前,角度刁鑽,卻是一招斃命的狠招。風華心下一沉。
這女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就在衆人以爲風華死定了的時候,忽然秦湘一聲慘叫捂著手腕跌坐一旁,“怎麼你以爲同樣的手段,姑奶奶我會上當兩次?”衆人這纔看清。
秦湘握著短劍的手被赤月鞭纏住,上面不知何時長出倒刺將秦湘的手腕割得血肉模糊,秦湘臉色蒼白,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撕下袖口纏在手腕上,連著短劍一起纏在手上,再次起身。
“是我低估你了,不過今天能走下這擂臺的一定是我!”風華好笑的勾脣,“我看你還是想想找誰來給你收屍比較好。”火藥味瞬間瀰漫全場,卿歌的手緊握成拳,瞥了一眼身後不知何時太子竟然站到了她們身後。
也全神貫注的望著風華,蹙著眉頭眼神中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那眼神讓卿歌渾身一震,而臺上不時穿來的打鬥聲立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風華本不想第一天就在衆人面前展露實力,可是她也確實沒想到一個秦湘就這麼難纏,她的長短劍招數詭異,角度刁鑽,縱使風華靈力身後,但劍術上卻遠不如秦湘。
思索的功夫秦湘忽然變換招數,她將左右手上的長短劍互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襲來,短劍直奔額頭襲來,風華急速後退,眼見撞到擂臺邊緣的柱子上,她將手中長鞭纏住那柱子。
飛身一躍跳到秦湘的身後,剛一落地,秦湘手中的長劍飛起穩穩的刺入風華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