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樹盡可能的控制力道,畢竟龍之力能夠吞噬生命能量。他不想因為一場本來毫無意義的決斗,而傷害花傲天的性命。雖然對方平日里盛氣凌人,總是處處找麻煩,但終究是年輕人間的意氣用事,兩人額雖然約定決斗,但畢竟并沒有深仇大恨。東門樹向來對花傲天的家族背景不感興趣,也很不屑,但他也不想從總被花氏一族的麻煩糾纏著,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控制火龍突破風障后,僅僅在花傲天身前發生爆炸,將其轟擊出去后馬上解除了法術。
花傲天所使用的法術迷霧水蓮,其實是一種相當高級的法術。將水之力和木之力相融合,召喚出的迷霧水蓮能夠制造大規模的迷霧,很難驅除。被這個法術籠罩的敵人會被完全遮蔽視野,就算用什么方法驅散迷霧,也僅能獲得身前小范圍的視野,就向東門樹使用火陣一樣,但那樣相當耗費法力,會很被動。施法者卻能夠通過迷霧水蓮獲得視野,清楚地知曉敵人的位置,可以輕松地發動任何攻擊。
但東門樹的木蟲附身之術正好是花傲天的克星。恰恰是他在迷霧中不斷變換攻擊方位,觸碰到木蟲而被吸附,從而讓東門樹感知到了自己的位置。東門樹不想被人知道的龍之力,也因為迷霧的關系得到了隱藏。
所有巧合導致了花傲天的失敗。
天才不過是先天獲得的祝福,真正的戰斗中沒有天才,只有勝與敗。
擂臺周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迷霧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在看到花傲天召喚出迷霧水蓮后,擂臺上就被濃重的迷霧所籠罩。人們都猜測著施法者花傲天會在其中發動法術,取得勝利。但聽到里面一陣風之刃的聲音后,就感到了強大的威勢,隨后花傲天就被重重的轟下擂臺,出乎所有人意料。
花驚月第一個跑到花傲天身前,看到自己哥哥并沒受什么重傷,稍微松了口氣。
迷霧水蓮化作了一汪清水,灑在擂臺上。迷霧也很快消散。
東門樹走到擂臺邊緣,看著下方的花傲天,對方坐在地上,吃驚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甘。
花驚月指著東門樹說:“你用了什么邪門歪道,卑鄙,無恥。”
東門樹付之一笑。
花驚月更加惱火,喊道:“笑什么,今天本大小姐要好好教訓你!”說完就要躍上擂臺,卻被花傲天喊住。
“住口!你能奈何他?”花傲天盡管不甘心,但也不想花驚月再上臺出丑。
東門樹依舊笑笑。
當著學院內眾多人的面,他終于露出了一絲得意。自從來到神宗,無論是花傲天、花無影還是花氏一族的其他人,都在很多事情上為難東門樹。尤其是瀾之國金吉爾來時,花無影更是落井下石,公開質疑自己的身份,在太古禁地脫險后再度刁難。花傲天和花驚月平日里也一副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樣子,每每遇見,都惡語相加,東門樹一直忍耐著,今天,就算給他們兄妹倆一個有力的反擊。
人群中開始議論起來。
“這小子真行啊,擊敗了號稱天才的花傲天。”
“他的匕首和佩戴的指環都不尋常,定是稀有的寶物。”一個見多識廣的學員評論著。
“不知道他在迷霧中用了什么法術。”
“看那法術產生的煙塵,應該是火系法術,而且很強力。”一名神宗修士團成員分析道。
“我原本覺得這家伙傻乎乎的,現在看來倒也挺可愛。”一個少女說著。
“是啊,雖然不帥,但有時傻得可愛。”另一名少女也附和道。
聽到這些刺耳的話,花傲天陣營的人們當然很憤怒,尤其是花驚月,原本俊俏的小臉上,柳眉緊皺,臉蛋紅一陣白一陣的,但依舊那么美,憤怒時都美得那么強硬。
“敢不敢明日再比一場?”花傲天坐在地上,冷冷地問道。富家子弟的面子,從小養成的好勝心,以及從萬人追捧的天才到被人笑話產生的失落感,都讓他期待著東門樹答應,他期待著有機會洗刷恥辱,期待著將東門樹狠狠打倒踩在腳下。
東門樹站在擂臺上,同樣冷冷地看著下面,一字一頓地說:“你先站起來再和我說話。”
這句話仿佛在花傲天心頭劃過一柄尖刀,強烈的痛感好似心被割成兩半。火龍僅僅是在他身前爆炸,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那向來輕盈的身體連輕傷都沒有。
但是,花傲天站起來的過程卻顯得那樣沉重,仿佛千斤巨石壓在身上,連他自己都感覺詫異,擂臺上那個少年所帶來的壓力為何如此之大?
花傲天仰頭看著東門樹,又一次問道:“明日正午,敢不敢再比一場?”
他期待著,無比的期待東門樹能夠答應。
但是,東門樹卻沒有,俯視著花傲天,冷冷地說:“我還有事要做,沒時間。”說完,跳下擂臺,也不管別人,直奔靜修閣而去。
鐵樺站在遠處,滿意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小樹,你成長了。”
東門樹來到靜修閣門前,剛要進去,就聽背后一聲怒斥:“你這家伙,贏了花傲天,很得意是嗎?”
東門樹回頭一看是葉十年教官,他一臉的嚴肅,全無平日的輕松灑脫。
“葉教官,我贏了他,但也沒什么感覺,畢竟我還要努力修行。”東門樹說。
“你還知道你要修行?這兩天晚上為什么沒去一世齋,老掌柜等了你兩個晚上,今早派人來詢問,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沒露面。”葉十年提高聲調說。
東門樹這才想起來到神宗學院第一天,首先就去了一世齋和老掌柜定好每晚要去那里學習的。這兩天忙于尋找法術,又被與花傲天的決斗分心,完全忘記了要去一世齋的事。他滿臉愧疚的解釋了一番。
葉十年這才消了氣,說道:“今晚,買上兩瓶酒,帶去一世齋請罪,看看老掌柜還愿不愿意教你。”
“是。”東門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回到道。
在靜修閣石室內待了一下午,到了五點多,東門樹趕忙走出了神宗學院,遇到其他學員時都投來友好的眼光,東門樹也笑笑算是回敬。遇到有少女向自己打招呼,他不好意思地趕緊跑開。
回到住處,東門樹摸了摸懷中的儲物石,茶幫大會上得到了八千銅幣,還沒有用過。今天桃敏沒來,是宗內的人送來了飯菜,草草的吃了飯,東門樹趕緊來到神宗書院。
走入第三進院子,松杉有事外出了,只有桃敏在整理東西。
“小樹,你來了,晚飯吃了沒,今天幫書院太忙,我沒時間過去。”桃敏朗聲說道。
東門樹笑笑說:“呵呵,已經吃過了。我想請教你一下,村內那里能買到好酒?”
桃敏莞爾一笑:“你要酒干什么?”
東門樹把要去一世齋請罪的事說了一遍。
桃敏說:“賣酒的地方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你要哪種好酒?”
東門樹無奈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見東門樹有些失望,桃敏想想說:“你去第一市集找酒鬼大叔,還記得嗎,上次我們吃拉面的攤位,他應該知道哪里有好酒。”
東門樹謝過桃敏,匆匆趕往第一市集。
由于天色還早,第一市集的人并不是很多。東門樹找到酒鬼大叔的拉面攤位,里面并不是太忙碌。
“這不是小樹嗎?怎么一個人來了,鐵樺和桃敏呢”酒鬼大叔先認出了他。
東門樹趕忙恭敬地說:“大叔,他們今天有事,我自己來的。”
“那你要吃什么?”
“抱歉,大叔,我吃過了,來找您是請教一件事情。”東門樹撓撓頭說。
酒鬼大叔說:“哦,向我請教事情?那你可要陪我喝酒啊。”
東門樹很無奈,忙說道:“大叔,我還小,等我長大些再陪你喝酒好不好,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
酒鬼大叔這才認真問道:“那好,你說吧。”
“就是,請問哪里能買到好酒?”東門樹感覺有些尷尬,剛說完不能陪著喝酒,就又問那里能買到酒。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你要買酒?”酒鬼大叔笑得前仰后合。
東門樹又把去一世齋請罪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料剛說完,酒鬼大叔就嚷嚷起來:“什么,找那老家伙,哈,那你問我可問對了。來來來。”他指著柜臺里角落處的幾瓶酒說:“這酒是我從外地購買,收藏多年的,那老家伙經常過來就為了這酒,你帶去他肯定滿意。”
東門樹一聽就樂了,趕忙問道:“多少錢一瓶?”
酒鬼大叔狡黠的一笑說:“這酒可是我千里迢迢從外地買來的,保存了多年,很稀有的,既然你是桃敏的朋友,就優惠點,五百銅幣一瓶。”
“啊?兩瓶要一千?”東門樹有些發傻,儲物石中只有八千銅幣,買兩瓶酒就去掉一千。他又追問道:“這酒肯定能讓老掌柜滿意?”
酒鬼大叔哈哈一笑說:“保證沒問題,他看到這瓶子就開心。”
東門樹對酒鬼大叔的話半信半疑,而且很心疼這一千銅幣,但沒有別的辦法,馬上就到八點了。只好咬牙跺腳,把心一橫,從儲物石中取出一千銅幣,拎著兩瓶酒直奔一世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