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怎么到了哪里都這幅天老大,地老二,第老三的無賴性子。而且說起話來這么有恃無恐,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泵鎸R律的‘胡言亂語’謝珂只能繳械投降。
在這點上,她是永遠說不過厚臉皮的齊律的。
“風(fēng)再大,本少也不懼。好了,我們言歸正傳。蕭青芫說你是福星,現(xiàn)在看來,倒有那么幾分道理……那顆破樹半死不活的,你若真有法子讓他長出新芽來,也許收服巫族便不必訴諸武力了。要知道人傷的多了,終歸有傷天和。本少現(xiàn)在可是有妻有女的人了,得為妻女積福。”
他以前從不在意這些。
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什么舉頭三尺有神明,p話……若真的有神明,為何神明不降個雷劈醒他的父母。
他可是他們的親子,他們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日日被自己的兄弟陷害,幾乎隔三差五的便去次鬼門關(guān)……神明?神明是什么東西……他齊律即不信神明,也不敬神明。
可是自從有了女兒。
齊律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開始相信命運……這一生,他一定會與謝珂相守,可是下一世呢?
謝珂是個菩薩性情,因著她的先見之明,一度救下無數(shù)的北境人,更是數(shù)以萬計的大魏百姓因著北辰關(guān)未失守而活了下來。這樣的姑娘,如果有來世的話,該會有個好出身。而他……親情薄,脾性惡,似乎是個鬼見愁。
這樣的他,若是將來有一日身死,是不是要入十八層地獄。
到時他的小姑娘安穩(wěn)的去投抬,而他被羈押在十八層地獄……這是齊律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
既然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他從現(xiàn)在開始行善積德,是不是可以換來與謝珂……緣定三生。他所求不多,并不奢求生生世世,他這性子。嫁了他,小丫頭肯定是要受些委屈的。
如果生生世世受委屈,他于心不忍。他只要她的三輩子。
難得聽齊律這樣鄭重的說起福氣來……
謝珂的遭遇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點點頭?!胺判?,今日因著阿善所言,那老樹許是命不該絕。你不是說那是顆神樹嗎?也許它真能有些神跡呢?!?
“它便是沒有神跡。我媳婦也能給它弄出些神跡來?!饼R律時刻不忘把謝珂夸成一朵花。
“剛才進塞子時,那所謂的‘貴禮’是什么?前來迎你的人中,那幾個年長的該是巫族長老,他們是不是對于你的所求欣然應(yīng)允。
至于那個族長,所謂面由心生,他生就一副刻薄面孔,想必你的到來必定是讓他察覺到了危機,所以他才想出那所謂的‘枯木逢春’的難題。”
齊律點頭,看向謝珂的目光滿是贊賞。
他的小姑娘不過初到南境,只憑了匆匆一面。竟然將他來巫族幾日的局面判斷出了七七八八。而且她之言竟然都直中要害。
“所謂貴禮,是南境的禮儀。我那樣做,便表示甘愿屈居你下……”
謝珂一聲輕呼。
實在沒想到那貴禮竟然還有這樣的深意?!安槐伢@慌,你是我的女人,便是屈居你下也沒什么,其實我倒挺想體驗一番那個……姿勢。”
謝珂初時聽的認真,可是直到最近,她才聽出男人話中的不懷好意。
這人,似乎從來不分輕重。
他們前一刻還在議論巫族局勢,下一刻他卻又說起這般渾話來……“言歸正傳。我雖不是南境人,可由我做出,更顯示出我的鄭重。他們自然覺得驚詫……南境有所謂貴客不問出身的說法……大意便是一個尊貴的人,如果他對一個人行了貴禮。那這個人便立時成了比那人還要尊貴之人。只是這所謂的貴禮。一生只能行一次。而且講究頗多,似乎還含了些巫法在里面,據(jù)說若是反悔,還要伴著詛咒,所以輕意不會有人施為?!?
齊律說這些時,表情頗為不以為意。
謝珂卻聽得瞠目結(jié)舌。
這里是南境。自從見到擅驅(qū)百蟲的阿善,謝珂便不再懷疑南境真有其奇異之處。
巫族既然以‘巫’為姓,想來是有些門道的。這人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百無禁忌的?巫族人都不會輕易做出的‘貴禮’他輕輕松松傷給了她?!澳愠鮼碚У?,不明白巫族到底是什么?有了我這個貴禮給你撐腰,也可保你平安。放心,不會有什么禁忌的,我可是真心實意甘愿居于你下的……”
謝珂:“……”能不能不要說這個誰上誰下的問題。
很羞人的。
晚膳是由一個年紀頗大的巫族長老親自送來的……他順便求見了齊律,齊律自然帶了謝珂在旁。那人見到二人,倒沒忘記規(guī)矩,先給謝珂行了禮,隨后是齊律,隨后才緩緩開口?!肮用魅帐谴蛩阆韧ㄟ^第一道試煉嗎?”
齊律搖搖頭,在那巫族長老不解的目光中。
用手指比了個‘三’?!叭抗与y道要三個試煉一日通過?”“難道不行嗎?”
那巫族長老連連點頭,表情還是頗有那么幾分難以置信。“行,行,自然行。在下只是驚詫……我巫族立足也有百余年了,其間也曾有人上門相請??墒菦]誰能通過三次試煉,便是有些本事的,也不過通其其一二,而且用時頗久,不想二公子竟然只用了幾日,便要同時挑戰(zhàn)三個試煉,在下只是期望公子還要量力而行……畢竟族長……似乎并不想摻和其中。”
“他想獨善其身?”
“獨善其身自然不可能。沒誰真的能超脫一切獨自存活。族長畢竟年輕些,而且他性子頗有幾分剛愎自用,見不得誰挑戰(zhàn)他族長的權(quán)威……想當年,老族長,也就是現(xiàn)任族長之父。老族長性子也是如此,所以才釀成那場慘禍……自從之后,卜算一脈徹底被打壓下去。”老人家唏噓著。
突然間,謝珂想到了阿善被驅(qū)逐的原因。
既然已經(jīng)證明阿善不是那大兇之人,那真的大兇之人是誰?
此時那人又在何處?
為何巫族長老們確信了阿善不是大兇之人?是如何確信的?難道是真的大兇之人做出了那卦象上所言之事?[感謝投月票的親們,么么噠……]。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