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用,鼓點打的急了,那些蛇蟲最后反倒仰起頭,最終呼啦一聲向他們兄弟二人包圍來。而且看那架式,可不是來‘認主’的,卻是來弒主的。
“蠢貨,別敲了,再敲我們兄弟命就沒了。”巫家老大制止了巫家老二的自殺之舉。
果然,鼓聲一斷,那些蛇蟲再次三個一群,五個抱團的在四下游走著,它們仿佛失了味覺與嗅覺,辯不清人在哪里。全憑鼓聲而動,只是那以往殺敵的鼓聲此時卻成了催命符,催的卻是他們自己的命。
發生了什么?
巫氏兄弟面面相覷。這時候香葉上前一步,別看她生的清秀,可是出手打起人來可毫不手軟。她將巫氏兄弟打得兩頰高腫,兩兄弟卻是敢怒不敢言,最終怏怏的退后幾步,將香葉的身形讓了出來。
到了這時候,如果謝珂還不知道齊律這番費心安排到底所為何人,那她真是個傻子了。
謝珂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香葉。
這算什么,時隔數日刮目相看?她是真的沒想到,當初的一念之仁,竟然造成了這樣大的禍患。本以為困難重重的南境尚算平安,可是問題卻出在回程時。
如果不是蕭青芫偶然發現香葉的行蹤,他們是不是最終真的會命喪香葉之手?
她是真的想不通,她待香葉也算是不薄。如果香葉看中哪家男子,只要男方與香葉門當戶對,謝珂并不介意成全她,便是當不成主仆,總有幾分情分的。
可她卻相中了顏南。
堂堂南部大族顏氏的家主?
這玩笑開的大了些。為了香葉好,她才譴她回去,卻不想這姑娘執念如此深。竟然不顧一切的入了南境,而且習得一身便是連巫族人都恐懼的邪術。謝珂當真是悔不當初,善心這種美德,看來并不適合隨便用。
前有前世的‘暖翠’今有丫頭香葉。這兩個姑娘,算是顛覆了謝珂心中女子溫婉的形象。
謝珂不再看香葉,表情那僅有的憐憫也漸漸消逝。最終,她只是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香葉。休要一錯再錯。”紅葉眼見著對方竟然是香葉壓陣,不由得嘶啞的喊著,可香葉如何聽的進?
紅葉越喊,香葉越恨。
最終,她的身子一陣扭曲。這種扭曲在謝珂等人眼中,是奇怪的,仿佛這個人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可是香葉的臉上卻掛著瘋癲的笑。
緊接著,隨著一陣嗡嗡聲響,一種肉眼可見的飛蟲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它們并不直接襲擊謝珂等人,而是所有的飛蟲都向香葉飛去,最終狠狠的撞到她身上,不過片刻間,香葉儼然便成了一個蟲人。
這一幕不僅讓人膽顫,更多的是挑戰人的承受能力。
只看了一眼。謝珂便移開了視線,不愿再看。而紅葉,身子早已軟倒成一團,在地上哽咽著。
嘴里隱約還喚著‘妹妹’。
“二爺,這是什么招術?”程勁擰眉道。“……南境毒蜂。據阿善說這是南境最厲害的毒蟲,真是意外的很,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學會了這樣的邪術。”齊律冷笑道。
驅蟲之術,越是速成對已身的傷害越大。
阿善的驅蟲之術修習了近二十年,可那些蛇蟲引起的反噬還是讓阿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可見蟲蠱之術,本身就是一種有違天和的存在。
有得必有失。得到力量的同時,必定要失去什么。
這便是命運的不可逆之處。
而香葉不過數日功夫便習得這門邪術,同時也可以推斷,她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既然阿善口說這毒蜂是南境最厲害的蠱蟲……想必這也是那對巫氏兄弟懼怕香葉的原因所在。一個不如她意。這些毒蜂會瞬間取了這對兄弟性命。
那些毒蜂在香葉身上蟄伏著,似乎在聽候著她的差遣,也似乎是在休息進食。
總之,現在場面十分怪異。
那對巫族兄弟躲在香葉身后,看面前‘蟲人’的表情也是恐懼多過驚訝。可見這東西確實難以應對。
“阿律。”謝珂輕聲喚道,哪怕是齊律早有準備。可香葉這招術也太過邪門了些。這毒蜂若是不由分說撲向他們,便是生了三頭六臂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有我在。”齊律一臉戒備的同時,還不忘溫柔安撫謝珂。
他齊律壓根便不是魯莽的性子,之所以敢引出香葉來,自然便有應對之策,哪怕香葉的本事委實出乎他的預料。不過……香葉習這控蜂術不過數日罷了,難道還真能爐火純青不成。
便在這時,隨著香葉一聲‘去’字。無數的毒蜂沖天而起。
諸人只覺得眼前仿佛刮起一層煙霧,煙霧中,無數的黑點向他們兜頭蓋臉的撲來……這已不能稱之恐懼了,簡直就是讓人神魂俱滅。
便是再悍然不畏死之人,也本能的發出驚呼。
哪怕護衛們功夫高強,可心中竟然升不起絲毫抵抗之心。
這根本就是無解的困境。
來的并非蛇蟲,是毒蜂,那東西長了翅膀,而且一來便是一群,一只兩只自然不會讓人產生恐懼。可是千只,萬只呢。
那會給人一種將死之感。毫無出路……絕望幾乎瞬間籠罩向諸人。
香葉冷笑,只是她的笑聲才起,只聞一句喝斥……“班門弄斧。”隨后四下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隨著笛聲起,她的毒蜂飛撲的動作瞬間一頓,然后滿天的毒蜂竟然在空中盤旋飛舞起來。
它們罔顧香葉的命令。只一味的在低空盤旋著,似乎突然間失去了方向。
“誰?”香葉喝道。隨著她的呼喝,一道身影從齊律等人身后緩緩走出。
那人最終站到諸人面前,瘦瘦小小一個女子,身著巫族族長的白色曳地長袍……“怎么是你?”巫家兄弟幾乎是同時認出了來了。
這一刻,巫家兄弟如何不明白剛才的蛇蟲為何不受自己控制?一定是因為這個女人在。這女人的驅蟲術簡直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