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窮賜被他那個不認識的爺爺揍成了豬頭,依舊是一臉的不甘和憤怒,卻不敢再造次,擔心再次被狂揍一頓。
他老子都不能夠守護他,還有啥指望,那是滿臉的絕望和傷心,受傷深如太平洋底。
楊澤康則怒瞪著楊窮賜,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怎么也搞不懂自己會有這么一個傻兒子。
一點兒也沒有大局觀,更不會觀眼色,還整天拽得和閻王老子二五八萬似的。
只好一聲聲嘆息,嘆命運之不公。
潘攀覺得楊家人已經很夠意思了,如此打楊家嫡子長孫的臉,估計也沒誰了。
也給了楊窮賜足夠的教訓了,之前狠狠擺了這哥們一刀,現在又讓他啞巴吃黃連。
再怎么沒有斤兩的人此刻應該也會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打不過,陰不過,自家地盤被狂按在地上摩擦,說出去簡直會丟死人。
解鈴還須系鈴人,此刻,前去解圍一番,估計還能有彩頭可討,就上前勸解道:
“楊老前輩,畢竟是親孫子,手下留情吧!”
“楊大少爺和我之間的誤會就此打住兩清了,以后,只要他不找我麻煩,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楊安福氣喘吁吁,瞪了楊窮賜一眼,怒喝道:
“他敢!小心我把他腿打斷!”
楊澤康也站到了父親那邊,言語支持道:
“窮賜,還不趕緊給小神醫道歉?”
楊窮賜就仿佛穿越一樣,又是一臉的無語與懵逼狀態。
特奶奶個熊,什么情況,每次吃虧的都是自己,行不?
為什么非要讓我道歉呢?
一萬個草泥馬從眼前飛奔而過,不服氣,那又如何?
不是人家的對手,就只能低頭認錯。
人世間還有比這憋屈的時候,別人家打臉打得啪啪作響還要嬉皮笑臉地跟人家主動道歉,說是自己的錯。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公道?
潘攀卻假惺惺道:“算了,都有錯,也不能夠把錯全推到楊大少身上。”
“畢竟,他還年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沒想到,楊澤康聞言,更憤怒道:
“你的逆子,今天不道歉也是可以的,從今以后,你就不是楊家人了,那你就可以愛咋地咋地了?”
楊窮賜直接又懵了:“?”
一臉的無辜與茫然,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沒想到后果竟然如此嚴重,難道剛才這個神棍所說的話會是真的?
喝兩杯茶水賠罪,雙方恩怨糾葛就此打住兩清了。
楊澤康看到了兒子眼神里充滿了失落的眼神里無任何光芒存在。
沒有任何憐惜,繼續絲毫不給任何面子,咆哮道:
“你連你爺爺的死活都不管了,就知道報仇報仇。”
“你愧對我們這個姓氏‘楊’字,再不道歉,你就會被踢出族譜,流浪街頭去吧!!!”
楊窮賜徹徹底底地懵逼暈圈了,尼妹的,到底什么情況,每次吃虧的可是我呀!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這突如其來徹底失控的一切。
心有不甘憋屈難受想哭,但一切都無濟于事。
猛然間,意識到了剛下如此狠手者是他爺爺。
難道真的是他爺爺?
不會吧!!!
即使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將他那個已經垂朽半死不活的爺爺變成這模樣。
這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還是依舊不確信地問道:“我爺爺他人呢?”
楊澤康余氣未消,又是一頓劈頭蓋臉道:
“你瞎呀!這不就是你爺爺嗎?”
“你沒腦子嗎?除了你爺爺敢這么下重手揍你時,你老子才不插手。”
“你呀!什么時候能夠長大些,懂事些,別讓我們如此操心。”
“非要等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一天,你才罷休,是吧?”
楊窮賜張著驚愕不已的一張大嘴巴,很是愕然道:
“爺爺?”
楊安福看著被打成豬頭的長孫,心里也是很心疼,但是為了這個孫子的未來成長,不得不忍痛割愛,下死手,無退路,才可以從心底讓他有所畏懼。
潘攀卻繼續火上澆油道:
“打得你爺爺不認得了,楊大少,以后好好夾起尾巴做人。”
“記住了,這個恐怖如斯的人世間,小不小心就是小命不保。”
“你忒嫩了,就如春天里那剛冒出來的小嫩芽一般,風一吹雨一打,就飄啊搖啊地落地了。”
“你以為我們之間糾結于過往的恩怨糾葛,是為了什么?”
“于我而言,其實是對你好,我任意教訓你,污蔑你,哪怕是揍你打你罵你,都是對你好。”
“要是換做了別人,你搞不好早就死翹翹了。”
“現在,如此情況,對于你來說,是件好事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楊窮賜被這些話語說得一愣一愣地,就好像是他犯錯誤在先似的。
怎么回事?難道是我錯了?
他一直處于懷疑人生和自我懷疑中,傻傻分不清是對是錯。
被他爺爺和父親雙打教訓了一頓,徹底沒有了以往的自信。
自信心被打穿了,還是千瘡百孔,卻又沒有任何人憐惜。
人生最悲哀的是什么?
那就是,突然間,發現自個折騰完了之后沒有人收拾首尾。
不但如此,還把當事人放在架子上烤,就像烤全羊一樣,火候足味道帶勁。
夏北斗徹底放飛了自我,任憑外面狂風驟雨齊聚,也絲毫不影響他喝茶品茶的興趣。
更何況楊家的茶葉都是些上等品,市面上花錢都買不到的。
楊安福稍安勿躁了片刻,心情舒暢多了,剛才激動爆紅的臉色恢復了紅潤。
再次拱手道謝道:“小神醫,辛苦了!”
“以后你就是楊家的貴賓了,可以隨時來訪,不需要通報。”
潘攀聞言,心里不禁感嘆,不需要通報,這不就如同皇宮里上書房行走一樣,看起來很拉風的樣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怪相道:
“楊老前輩,這怎么好意思呢?”
“你們楊家怎堪與我這種不三不四的小人物授予如此之大的權力。”
“愧不敢當呀愧不敢當!”
楊澤康卻溫和一笑道:
“小神醫,莫謙虛了!”
“我們家老爺子那脾氣倔,屬驢的,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潘攀心里頭樂開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壓抑住興奮之感,苦笑道:
“那……這……可…如何……是好……呀?”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楊窮賜身軀一陣,完蛋了,特么的,這是要鳩占鵲巢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