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珠走到一個小亭子裡,楊玉珠轉身問道:“戴公子,還記得你來楊府的那次,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晚上我們就在楊府的小亭子裡看月色。”戴離苦說道:“記得,就是這種月色,很美很美,月色和現在一樣,可是......”楊玉珠問道:“可是什麼?”戴離苦說道:“可是你不一樣了,當初的你是那麼美麗、可愛、善良、理智,現在的你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楊玉珠嘆道:“家門被抄,家父逝世,物是人非了。”戴離苦說道:“我還不是一樣,先是家師逝世,接著義父也駕鶴西去。但是隻有不執著於現在的困境,你才能從困境中走出來,正所謂一念智則般若生,一念愚則般若絕。”楊玉珠說道:“我做不到,你知道每當晚上閉上眼睛就看見我爹慘死的那一幕,他身上捱得那一拳,那一掌,那一劍,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滋味嗎。”
戴離苦說道:“玉珠,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該說的我大哥三哥都說了。”楊玉珠說道:“所以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之間緣份已盡,剩下的就是仇恨,我們只能刀兵相見。”
戴離苦說道:“玉珠你知道嗎,我從那次去了楊府見到你開始,我便喜歡上了你,我說不清你在我心裡有多麼重要,我真的很在乎你。”楊玉珠說道:“可是我們不一樣,你很優秀,你有那麼好的武功,那麼精湛的劍法,你的師父和你的義父都是武林名宿,至少你現在還有一幫縱橫江湖的兄弟。而我現在呢,除了和我哥相依爲命,什麼都沒有了。”戴離苦說道:“你還有我啊,我可以爲你傾盡所有,我可以永遠保護你照顧你。”楊玉珠說道:“我爹生前也和我提起過你,說你很優秀,又是他結義兄弟的高徒,希望我們能夠結爲連理。”戴離苦說道:“我去了通玄莊認龔莊主爲義父,然後我們便看著我三哥龔無患和穆清拜堂成親。那是我心裡曾告訴自己,我此生只愛你一個人,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在一起。”楊玉珠搖搖頭說道:“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戴離苦說道:“玉珠,我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楊玉珠說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但說無妨。”戴離苦問道:“在你的心裡我有沒有一席之地,假如沒有這一系列的變故,我們會不會在一起?”楊玉珠說道:“我想可能會吧,如果沒有這些事,老天爺可能會把我們安排在一起。我曾仰慕你高超精湛的劍法,敬佩你捨己爲人的心靈,覺得你有一個世外高人做師父,你是年輕人中的鳳毛麟角,我是從心裡欣賞你,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能有你這樣武德兼備的少年英雄做如意郎君。但是現在,一切都不是想的那樣了。”戴離苦說道:“玉珠......”
楊玉珠說道:“從這一刻起,我必須做一個真正堅強的女豪傑,所以我必須放下兒女情長,不能有任何兒女情感,原諒我對你什麼都做不到。”
戴離苦還想說什麼,楊玉珠說道:“戴公子,現在天色不早了,我也該休息了,請回吧。”戴離苦剛剛轉身,楊玉珠又說道:“他日我們在戰場相見,我對你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你也不用考慮我,你要記住,我是要取你們的性命給家父報仇的。”戴離苦聽罷長嘆一聲,便轉身離開。
次日,趙興、張燕飛、張能三人趕到洪湖幫。楊家兄妹見三位老朋友前來拜訪,不禁大喜。
張能拱手說道:“聽聞二位東山再起,建立了湖北反清營,我們三個老朋友特來道賀。”楊玉瑋說道:“三位兄弟姐妹能夠前來,我兄妹二人不勝感激,只是家門不幸,家父被害,又有什麼好道賀的。”張燕飛嘆道:“誰能想到世事難料,玉瑋玉珠,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節哀順變吧。”楊玉珠說道:“三位裡邊請。”
衆人進屋坐下後,趙興問道:“聽聞楊伯伯是通玄莊的那些人害死的,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玉珠說道:“那通玄莊衆人假借搭救家父之名而來,實則是勾結血滴子謀害家父。所以我兄妹二人向通玄莊下了戰書,從此勢不兩立。”張能說道:“都說通玄七俠行俠仗義,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來。”楊玉瑋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能料到家父不是死於朝廷之手,卻被通玄七俠所害。”張燕飛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通玄莊害死了楊伯伯,我們就讓他們血債血償。”趙興問道:“玉瑋玉珠,你們怎麼打算對付通玄莊?”楊玉珠說道:“我們已經給通玄莊下了戰書,而且他們前幾日來此,我兄妹二人和時遺臣龔無患大戰一場,不想他們勾結北斗八星,那北斗八星趁機偷襲了我們。下一步,我們打算部署一下,準備在洞庭湖和他們大戰一場。”張能說道:“二位兄妹,到了大戰洞庭湖那天,我們三個門派必定前去助陣,且看看通玄莊那些人究竟有多少伎倆。”楊玉瑋說道:“那就多謝三位了。”張燕飛說道:“說謝謝就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定會讓通玄莊大敗而歸。”楊玉珠說道:“好,三位一路奔波前來,先好好休息吧。”三人說道:“好。”
三個掌門被楊家兄妹安排下來之後,這三個掌門便又議論在一起。張燕飛說道:“其實我還真沒想到楊家還能東山再起,這玉珠找到了玉瑋,還建立了什麼湖北反清營。”趙興說道:“看來是老楊家氣數未盡,還能讓他們捲土重來。”張能說道:“其實這樣也好,這兄妹二人現在勢力依舊那麼大,我們還能繼續靠著這顆大樹,有了楊家兄妹我們三個在朝廷眼裡就不起眼了,不過放在武林中還是有地位的。”趙興說道:“這樹大招風,現在楊家兄妹公然反清,雍正老兒必然饒不了他們兩個。我們三個來這不過是吃點油水,又不得罪雍正,又不招惹通玄莊,還和楊家兄妹搞得挺好。”張燕飛冷笑道:“你想不得罪雍正,又不招惹通玄莊,還想吃楊家的油水,想得還挺好。”張能說道:“假戲真做。”趙興說道:“現在他們要和通玄莊大戰一場這又請我們來幫忙,這兄妹二人倒是有心眼。”張燕飛說道:“他們倆怕寡不敵衆,所以讓我們前來幫忙咯。”張能笑道:“老楊家就愛幹這種事,需要你了就請你,不需要你的話便不認識你。”趙興問道:“看來這兄妹倆是真要和通玄莊那幫人開戰了,我們三個怎麼做?”張燕飛說道:“隔岸觀火唄。”張能說道:“我們只是來助陣,又不是來打仗,所以也就看看熱鬧。”
再說武林的其他門派。興漢丐幫幫主範尚賢叫來了五虎門掌門李通,三才門掌門謝雄。
範尚賢說道:“自從武林大會上太行魔劍死後,龔天瑞和楊玄微也相繼逝世,這個武林啊,算是真正的羣龍無首嘍。”李通笑道:“怎麼,看來範幫主有心要號令武林啊。”範尚賢擺擺手說道:“有心又能怎樣,有心無力啊。”謝雄說道:“興漢丐幫位居中原,丐幫遍佈華夏各地,範幫主武功蓋世,力壓羣雄,怎麼會有心無力啊。”範尚賢說道:“武林大會上原本以爲能在楊玄微的幫助下奪得武林盟主,沒想到一個太行魔劍竟壞了我的大事。”李通說道:“範幫主,你要知道那楊玄微豈是真心要幫你,他是在利用你呀。”範尚賢說道:“楊玄微這等心機我怎會看不出來,我明明知道他利用我,那麼互相利用又何妨。不過現在那楊玄微已死,對我來說也沒用了,能幫我的還是兩個好兄弟啊。”三人大笑。
範尚賢說道:“再看看現在的形勢吧,三個老東西都死了,這個武林終於沒有如來佛祖了,誰都像躍躍欲試。通玄七俠和楊家兄妹的湖北反清營現在打得火熱;陳鷹揚嘛,偏居東南,難以控制武林;周維楨的勢力和我比還差一點,可是他若和金龍幫的彭豪聯盟的話,確實不好對付。”謝雄說道:“現在誰還想著反清的事,都想爭個江湖地位。”範尚賢說道:“這年頭誰反清誰死得快,陳鷹揚還是時遺臣啊,他媽的,王八蛋才當出頭鳥呢。”李通說道:“好好好,那就等通玄莊和湖北反清營打得兩敗俱傷,其他門派也被朝廷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再東山再起,到那時候,武林就是我們三個的了。”三人大笑。
且說那楊玉珠一個人回到房間裡,打開陰符本經,心中念道:“我現在爲了爹的仇,爲了振興湖北反清營,我必須儘快練就陰符本經的上層武功,才能在大戰洞庭湖的時候一舉打敗通玄莊衆人。”這麼想著,楊玉珠開始修煉陰符本經的內功。
楊玉珠集一口氣于丹田,然後循環於經脈之中。楊玉珠發現每每練到騰蛇實意法、猛獸轉圓法、靈蓍損悅法這三個章法時,內力難以在經脈中順利扭轉,楊玉珠尋思道:“爲什麼每每練到著三個章法時,內力都不能順利運轉,會不會是我太急於求成了。但是現在時間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不在洞庭湖大戰之前將陰符本經的上層武功修煉到,又怎麼能打得過通玄莊的七曜神功,如果內力不能順利運轉,那就只有強行運功了。”這麼想著,楊玉珠再次運氣,不過多時,就見她渾身盜汗,臉上不斷變色。
突然,楊玉珠起身大吐口血,汗如雨下。楊玉珠停下穩了穩心神,繼續練功。隨著之前多日的修煉,楊玉珠的陰符本經已經能順利運氣,但是這次竟感覺隨著功力運轉速度的加快,竟感覺體內的真氣和血脈有些膨脹。楊玉珠尋思道:“大概是第一次這麼快地練功所以有些不適,這樣多練幾次應該就沒事了。”楊玉珠繼續靠內力衝擊強行著幾處穴位,就見她渾身發顫。突然大叫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