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浩浩蕩蕩,來的還不少,拿著繩子,扛著鋤頭的,握著扁擔(dān)的,這架勢,完全是想殺人啊!
安茜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冷漠的看著這些人。
“村長,這死丫頭敢殺人,真是膽大包天,我這個(gè)做孃的必須大義滅親,爲(wèi)親家母主持公道。”
張梅香放下?lián)d簍,丟下鋤頭,手指向安茜。
徐香也雙手叉腰,嘲諷出聲:“這死丫頭在家就不安分,看我們的眼神就知道想把我們害死,還好我們把她趕出去,否則後果不敢奢想。”
“太不是東西了,連自己的婆婆都不放過。”
“醜丫你做這麼個(gè)傷天害理的事,你還不知悔改,站在那裡跟個(gè)瘟神一樣。”
“洛水村留你這禍害完全是冒險(xiǎn),今天必須把這女人處理好。”
“對,要麼沉塘,要麼燒死。”
……
衆(zhòng)人情緒激動,紛紛指責(zé),你一言我一語,在洛水村殺人,尤其是殺害自己的婆婆,那是大逆不道的事。
安茜嘴角上揚(yáng),雙手抱胸:“你們繼續(xù)罵,我聽著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鄙夷和厭惡。
劉嬸和她的女兒陸青青紛紛扒開人羣,探出頭來,擋在安茜的身前,她是不相信醜丫會殺人的。
“你們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就把罪名壓在醜丫的頭上,她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
“還有你身爲(wèi)她的娘,不但不爲(wèi)自己的閨女著想,還把罪責(zé)推到她身上,你枉爲(wèi)人母。”
安茜感激的看著劉嬸,這是這個(gè)村子裡唯一幫她的一個(gè)人了。
陸青青見狀,大嚷著嗓門:“對,我就不相信嫂子會殺人,你們趕緊走開,這麼多人圍在一起針對一個(gè)弱女子,我都替你們臊的慌。”
“陸青青,劉嬸子,你兩個(gè)是非不分,要不把你們也沉塘算了?”
“人家秦夢才五歲,她會說謊嗎?”
“殺人兇手都默認(rèn)了,證據(jù)確鑿,你們來辯解什麼?”
“村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小小的院子,亂成一團(tuán),大家你一言我一言,那樣子不把安茜逼死就不罷休的氣勢,看起來礙眼極了。
村長寬大福這才朝著人羣一聲怒吼:“別吵了,我自會處置。”
衆(zhòng)人紛紛閉嘴,等著村長的裁判。
“醜丫,你還有啥話說?”
“醜丫啊!你趕緊解釋啊!”
劉嬸急得握住她的手臂,滿眼焦急。
安茜拍了拍她的手,給她一個(gè)微笑,示意她放心。
“我說村長,你們憑什麼就認(rèn)準(zhǔn)我殺了人?”
“單憑一個(gè)孩子的話,甚至都沒有看到屍體,就妄自菲薄。”
寬大福冷聲道:“哼!衆(zhòng)人都看到了,你看看你臉上,衣服上的血跡,你還想狡辯。”
“孩子怎麼呢?孩子纔不會說謊,到是你性格大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想的通。”
安茜凌厲的眸子掃過衆(zhòng)人,冷漠出聲:“俗話說捉人先捉髒,你們連親眼看都沒看過就執(zhí)意說是我,有何居心?”
“村長沒想到你作爲(wèi)一村之主,不但不分青紅皁白,還隨意聽人慫恿就說是我,你不覺得你做錯(cuò)了嗎?”
“放肆,證據(jù)確鑿,你還敢狡辯,來人,把她抓起來送官府,官府自然會給我們個(gè)交代。”
村長勃然大怒,語氣凌厲。
話落,幾個(gè)村民握住繩索就朝著安茜走去。
徐香急了,這要是送官,那他們老張家就要被殃及了。
她走到張梅香的身邊輕聲道:“娘,這可使不得,醜丫要是進(jìn)了大牢,我們老張家也就完蛋了。”
“對對對,差點(diǎn)忘了這個(gè)梗。”
張梅香馬上上前對著寬大福道:“村長,這丫頭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按照村裡的規(guī)矩是必須沉塘的,我們老張家也不管她了,讓她沉河,給大家一個(gè)警示也好。”
“哎!誰讓我們教育不好,養(yǎng)了這樣惡毒的娃,只能大義滅親了,嗚嗚~~”。
張梅香說著說著掩面哭泣,衆(zhòng)人紛紛贊同。
“對,必須沉塘,不然不能解心頭之恨。”
“沉塘沉塘……”。
徐嬸急了,指著張梅香破口大罵:“張梅香你是人嗎?你簡直是畜生,虎毒還不食子了,你比虎都不如。”
“竟然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不待見,恨不得她去死。”
“你簡直就是垃圾,咋會有你這種人,氣死老孃了。”
“村長,你可不能聽這毒婦的話啊!”
劉嬸雙手叉腰,一副不饒人的樣子。
“帶走,沉塘”。
寬大福無視她,直接吩咐出聲,緊接著安茜便被幾個(gè)村民圍住。
戲看久了,安茜冷笑一聲:“這就是我張小丫的孃親,嫂嫂。”
“一個(gè)巴不得我死,一個(gè)視我爲(wèi)眼中釘肉中刺。”
“我說張梅香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沉塘了就殃及不到你們老張家了。”
“呵呵……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驚啊!”
“好一個(gè)大義滅親,多偉大啊!”
“想借村民的手處死我,不可能。”
徐香急了,反駁出聲:“你放屁,醜丫,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還想狡辯,我跟你說你死不足惜。”
“別吵了,帶下去。”
村長一發(fā)話,安茜的手就被綁住,幾個(gè)人壓制住她,動彈不得。
正在之時(shí)房間裡傳來了田桂香的聲音:“醜丫,醜丫,痛痛……”。
衆(zhòng)人一聽,面面相覷。
安茜嘴角勾起,是時(shí)候打臉了。
寬大福連忙跑進(jìn)去:“大嬸子你沒死啊!”
徐嬸和張梅香也走了進(jìn)去,看到牀上蒼白著臉的女人,嚇了一跳,這跟鬼似的。
“村長啊!你咋在我家呢?外面怎麼回事?”
寬大福穩(wěn)住她的情緒,關(guān)切出聲:“大嬸子,是不是醜丫把你給刺了。”
“不不,雖然我討厭她,可她對我還不錯(cuò),我正在縫衣服,用剪刀剪線,可不小心衣服掉地上,就去拿,沒想到重心不穩(wěn)摔下去剪刀刺在肩口。”
“我這傷是誰包紮的?”
衆(zhòng)人一聽,臉都紅了,原來是誤會醜丫了。
“看吧!打臉了,張梅香聽到?jīng)]?”
劉嬸拐了拐她的手肘,嘲諷出聲。
“關(guān)老孃屁事,是秦夢說她殺人的。”
寬大福有些尷尬:“還不是秦夢這小丫頭,嚷嚷著說醜丫殺人了,所以我們才把醜丫給抓起來。”
“這,哎呀!誤會誤會,你把她放了吧!”
田桂香連聲解釋,雖然她不喜這女人,可是她昏倒前她聽到她焦急的呼喚聲,心中還是感慨的。
“放了她”,寬大福起身喚了一聲。
安茜瞬間被解放雙手,冷眼盯在張梅香的身上。
正在之時(shí),秦安叫了大夫回來。
“大夫,快,這邊。”
村裡的周大夫,趕緊繞過人羣,朝著屋裡走去。
探了探脈,幫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悠悠道:“病人沒事,就是受了點(diǎn)輕傷,上了藥,休息一陣就好了,多虧了暫時(shí)止住血,否則後果不堪設(shè)想。”
衆(zhòng)人這才恍然大悟,覺得對不起醜丫。
“大嫂,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秦安覺得很抱歉低著頭,都不敢看她。
“沒事,我不怪你”。
安茜淡漠出聲,對於他不信任自己感覺到很失望。
秦夢站在大門外,聽到大夫的話,瞬間哭了,都怪她,是她害了後孃被人誤會。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村長揮揮手,讓大家離去。
安茜冷笑出聲:“散?村長你說的好輕鬆,剛剛你們冤枉我可不是這種架勢。”
“要不是我婆婆醒了,估計(jì)我已經(jīng)被沉塘淹死了吧!”
“走,可以,我要張梅香,徐香給我跪下道歉。”
安茜話一出,所有人震驚不已,這醜丫膽子太大了吧!讓她娘給她跪下,這不是異想天開的事。
尤其是她的那個(gè)嫂嫂村裡公認(rèn)的潑婦,她也敢挑釁。
“賤丫頭,你說什麼?老孃是你娘,我給你道歉,還要老孃給你跪下,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屎蒙了,簡直大逆不道。”
“還有,我是你嫂嫂,憑什麼給你道歉?道歉你配嗎?”
兩人直到此刻氣勢都不減,已然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囂張樣子。
村長怒聲呵斥:“張梅香,徐香,給她道歉,今天的事都是你們兩個(gè)攪屎棍鬧大的,道歉。”
“對啊!要道歉就快點(diǎn),磨磨唧唧,我還等著回家煮飯了。”
“老孃就不道歉,醜丫頭,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信不信老孃打死你喂狗?”
看著大家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徐梅香怒了,擡起手就想去揪安茜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