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流云本就握住安茜的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顫抖,還有臉上那僵硬的笑容,不由心底一陣嘲諷,這女人明明在乎,還那么裝。
安茜思緒回轉(zhuǎn),這才道:“沒事。”
看著她煞白的臉,云錦一陣心疼,扯過她,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
“喂!你干嘛?你的未婚妻看著了。”
安茜嬌嗔出聲,動(dòng)作有些抗拒,不想直視他。
月如畫大步上面,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冷冷地直視著云錦:“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那么茜兒,你就不要來打擾了,你們本就是假成親,現(xiàn)在是時(shí)候劃清界限。”
“你不要他,我的徒弟我自然來寵。”
月如畫說話毫不客氣,眼睛犀利的看著他,整個(gè)身體擋在安茜身前,遮擋了他的視線。
“茜兒,我……”。
云錦想解釋,卻終究忍住了,忍住心中的悲痛,他掏出那枚藥丸,遞到月如畫身前。
“這是?”
“美人淚的解藥,茜兒有救了。”
云錦說完這句話,再一次看向身后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茜,他伸出手,想去為她把鬢角的碎發(fā)弄在腦后,卻終究被她躲開了。
月如畫一喜,立馬把藥拿過來,打開,這一看瞳孔放大。
“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我一直以為是傳說,有了這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能解美人淚嗎?”
安茜有些顫抖,抬起手把那小小的一角握在手心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能解萬毒的龍葵。
月如畫驚喜的點(diǎn)頭:“能救,當(dāng)然能救,這龍葵要是真的,能解萬毒。”
云錦嘴角上揚(yáng),一顆心終于放下。
安茜卻覺得不會(huì)那么容易,抬起頭,看向云錦,一個(gè)多月不見,他清瘦了很多,身上多了一股清冷的氣質(zhì),卻依舊好看的不得了。
四目相對(duì),云錦滿眼寵溺。
“你過來,我有話說?”
話落,安茜率先走入房間。
田桂香收拾好房間讓南宮流云住了進(jìn)去,月如畫去把龍葵搗成粉末,方便安茜服用。
房間里,安茜站在窗子前,看向窗外的那片光禿禿的桃林。
“茜兒。”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依舊寵溺,讓安茜覺得恍如隔世。
安茜背影驟然一僵,一雙略帶繭子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安茜感覺不自在,撥開他的手,回頭直視著他:“云錦,你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我們以后還是保持距離。”
云錦動(dòng)作極為緩慢,他俊美的臉悠然一沉,這才淡漠出聲:“你可怪我?”
“不會(huì)怪,我們本就是契約關(guān)系。”
眼前的少女,臉色蒼白,眸子帶著一些悲傷,梨渦在臉上綻放,美的驚艷。
云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娶南宮流云的事?與其讓她自責(zé),不如把這事壓在心底。
看著他沉默,安茜嘴角上揚(yáng),“那顆藥?沒那么簡(jiǎn)單吧!”
“你想多了,那是我在京城無意見尋得,正好能解萬毒,所以便帶回來。”
他態(tài)度有些冷淡,語氣沒了以往的寵溺,看起來異常陌生。
“那就好,那這次回來,我們就把和離書給簽了吧!”
云錦握住拳頭,心痛的窒息讓他喘不過氣,許久后才道:“好。”
一個(gè)字,徹底擊垮了安茜心里的那絲期待。
送走了月如畫,安茜心揪痛,蜷縮在床上,月如畫抬著兌好水的藥走了進(jìn)來,看到她毒發(fā),連忙把藥灌入她的嘴里。
服了藥,一口淤血噴了出來,她漸漸陷入昏睡之中。
月如畫探了探她的脈,終于松了一口氣。
整整昏睡了二天二夜,安茜好了,臉上也不見蒼白,只是肚子有些餓,起身,正好有人推門進(jìn)來。
進(jìn)來的是云錦,他手上抬著清粥,俊美的臉上染上些許擔(dān)憂,還夾雜著疲憊。
“茜兒,餓了吧!把這清粥吃了。”
看到他,安茜態(tài)度冷漠,接過他手上的粥倒入嘴里。
“小心,燙。”
云錦急聲吼道,一顆心揪了起來。
“燙到了嗎?你怎么還是這樣大大咧咧?你這個(gè)樣子讓我如何放心?以后吃粥吃燙類的東西必須慢慢的來……”。
聽著他喋喋不休關(guān)切的話,安茜氣不打一處來,她低嗤一聲:“夠了,我不想聽。”
云錦不在說話,看著她沒事,把粥一口一口湊近她的嘴里。
“錦哥哥你在嗎?”
外面?zhèn)鱽砟蠈m流云的聲音。
安茜不喜,接過粥冷聲道:“我自己來吧!你妻子找你。”
這聲妻子讓云錦覺得格外刺耳,卻還是走了出去,對(duì)著門外的南宮流云道“我有事跟茜兒商量,你回房間歇息去,若是無聊,自己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
“可是……”
話剛想說,云錦已經(jīng)走進(jìn)房間把門一關(guān),阻擋了南宮流云的視線,她漂亮的眸子瞬間暗淡,整個(gè)人開始變得冷淡起來。
走出秦家,外面的天氣有些冷,卻絲毫不影響她此刻的心冷,那種冷到骨子里的冷。
云錦對(duì)著安茜,一雙眼睛灼灼其華,“茜兒,如今你病已經(jīng)好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安茜放下碗,“和離書的事,我已經(jīng)寫好,到時(shí)候我們好聚好散。”
“我說的不是這個(gè)?”
“那是什么?”
云錦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父王命在旦夕,能不能麻煩你和你師父隨我入京去看看。”
“可以”安茜直接同意,這次若不是他帶回來解藥,或許她已經(jīng)死了,幫他救人,那也是應(yīng)該的。
“謝謝!”
安茜苦笑一聲,沒想到她和他竟然走到這種地步,果然應(yīng)了那句相敬如賓。
安茜拿出和離書給他,云錦握住那張和離書,上面娟秀的字體,是那么刺眼。
第二天,是安茜和云錦和離的日子,早早地,兩人便起了床,搭乘著上次買的馬車去了鎮(zhèn)上。
安茜云錦沒帶任何人,也沒跟任何人說。
馬車?yán)锏陌曹绲椭^,悄然抹淚,而馬車外,云錦滿臉愁緒,心不在焉。
去鎮(zhèn)上很順利,和離流程比領(lǐng)婚書簡(jiǎn)單多了,只要遞交兩個(gè)人的和離書,縣衙的文書一蓋大印,便算是真正和離。
走出縣衙,安茜看向旁邊陰沉著臉的云錦,悠悠道:“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契約關(guān)系。”
“是啊!茜兒,你可知道我多么……”。
愛你,舍不得你幾個(gè)字他根本說不出口,南宮家主是何等聰明的人,要是他敢違背承諾,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如今他只是一個(gè)毫無實(shí)權(quán)的獵戶,又如何跟他相搏。
“祝你幸福”。
抬起手,安茜笑的絕美,殊不知美麗的外表下,心早已經(jīng)滴血,那顆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
兩人和離的事還是在村子里傳開了,云錦有些不解,他跟茜兒本是打算隱瞞此事,卻不曾想被人告發(fā)出去。
村里的好些人都替安茜打抱不平,也有人覺得她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