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的名義加諸的傷害，比不愛更殘忍。易地而處，如果秦穆為了復(fù)活侯軒軒而假裝愛上她，她也一定接受不了。

她該怎么辦？一邊是癡愛了八年的秦穆，一邊是無辜成為她目標(biāo)的秦牧，感情的天平偏向秦穆，道德的秤砣卻滑到了秦牧那邊。

“你對最近發(fā)生的事怎么看？”

她還在糾結(jié)，秦牧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頹廢的男人只是她的錯覺。她自嘲的一笑，在后宮中長大的人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他們比她更能適應(yīng)這個吃人的世界，根本輪不到她去同情他們。

即使帝王有真愛，這種愛也并不純粹，就像皇帝之于瓊妃，他將自己的心給了瓊妃，卻將身體分給了別的女人。將來秦牧做了皇帝，也必然不止她一個女人，她在精神上無法對他忠貞，他在肉體上也不會為她守戒。

她終于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平衡點(diǎn)。

“殿下指的可是寧陽公主污蔑付明悅造反，后來又改口說是受皇后威逼的事？”

她努力將煩亂的思緒拋開，如今要做的是扳倒肖淑妃和皇后，讓秦牧順利登上皇位，其他的事到時候再去想吧。

得過且過是無法做決定時最好的選擇。

秦牧點(diǎn)頭。

“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肖淑妃和秦放搞出來的，付明悅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如果能利用她來扳倒皇后，他們是不介意犧牲她的。”

“不錯，她只是一顆棋子，可笑她還對秦放付出真心。”秦牧恨恨的說道。

“或許她并沒有殿下想的那么蠢。”付明悅為自己爭辯了一句。

“她要是不蠢就不會讓自己差點(diǎn)死在宮正司，若不是寧陽的毒藥被我換了，她哪里還有命在！”

付明悅震驚，原來是她搞錯了嗎？她一直以為是秦放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在最后關(guān)頭放過她，沒想到竟是秦牧救了她！

但她隨即想起自己服下毒藥后腹中劇痛，根本就是中毒的現(xiàn)象。

“寧陽公主一直被宮正司的人看押著，殿下是如何從她手中將藥換走的？我聽說秦放在關(guān)鍵時刻沖進(jìn)宮正司救下了付明悅，若她沒有中毒，難道秦放看不出來？”

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他是怎樣從秦放手中逃脫的，比如他從何處得知瓊妃被皇帝帶走，再比如，他為何要救她。

其實(shí)秦牧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他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對付明悅的感情，也不愿意承認(rèn)付明悅影響了他對大事的決斷。

肖淑妃是他的仇人，她害得瓊妃失寵，害得他們母子分離，還多次想要置他于死地，這個仇他一定要報(bào)。

他雖是個落魄皇子，在后宮中無甚勢力，卻并非對肖淑妃毫無辦法。早在兩年前，他就在肖淑妃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一個很聰明又對他忠心耿耿的宮女。他隱忍了那么多年，終于等到肖淑妃對皇后下手，怎能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他和寧陽交好已經(jīng)多年，一直都很隱秘，連祁貴妃和秦政都沒發(fā)現(xiàn)，又怎會輕易被肖淑妃打探出來？根本就是他讓那個眼線故意透露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