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正將綾川的供詞呈給了秦牧,秦牧看完之后又遞給太后。
太后厲聲道:“興容華,你也是差點(diǎn)做了母親的人,怎能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
卓可欣起身道:“太后,臣妾并非太醫(yī),平日也很少與恬妹妹交往,如何能看出她有孕?再說就算臣妾要害人,也該找個信得過的,臣妾與方更衣素?zé)o交往,怎會冒險找她出手?”
“連你的宮女都招認(rèn)了,你還想狡辯?”
卓可欣冷冷的望著太后,森然道:“太后若是擔(dān)心臣妾為了報仇會對恬妹妹不利,想找個借口除掉臣妾,臣妾無話可說。只是臣妾沒有做過的事,哪怕太后讓宮正司嚴(yán)刑逼問,臣妾也是決不會承認(rèn)的!”
一時之間殿內(nèi)的氣氛僵住了,太后很是有些下不來臺。
付明悅隨意瞟了卓可欣兩眼,見她臉上并無一絲慌亂,心下也有幾分相信不是她所為。她的確是最有理由容不下這個孩子的人,但正如她所說,她不會找一個跟自己不熟的人來實(shí)施這么冒險的計(jì)劃,看來是綾川被人收買,背叛了她。
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便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后故意設(shè)計(jì)想要除掉她,以防她不顧一切報復(fù)王露薇。畢竟王露薇有孕,太后應(yīng)該一早便注意到了,所以這種可能性最大。
第二種可能便是格桑娜在背后搞鬼。皇長子夭折的時候,很多人受到牽連,格桑娜麾下大將許珂也失了勢,看似是她吃了虧。可是仔細(xì)想想,那場事故后,卓可欣失去了可以用來踏上高位的孩子,曾經(jīng)位居從二品的詹玲瓏形同被廢,太后那一派的王家兩姐妹也都受罰,而格桑娜卻穩(wěn)坐正三品貴嬪的位置,與付明悅一起成為當(dāng)時份位最高的妃嬪。
再往深了想,許珂降了位,便更容易被拿捏,說格桑娜是那場事故最大的贏家也不足為過。
當(dāng)時秦牧處罰了牽涉到的幾位妃嬪之后,皇長子夭折的事便沒有再被提起過,但卓可欣豈能甘心?必定會在暗中查探,若真是格桑娜所為,那么她也一定想要除掉卓可欣——理由和太后一樣,怕卓可欣報復(fù)。
付明悅很討厭這些勾心斗角,可是兩年來卻一直處于這樣的爭斗當(dāng)中。后宮三年一次選秀,妃嬪的數(shù)量會越來越多,這樣的事情以前有過,將來也不會停止。
斗爭,只要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的斗爭。
“皇帝,你來決定吧,以免別人說哀家偏袒自己的侄女。”
“母后執(zhí)掌鳳印,為后宮操心,向來都是公正的,還是母后拿主意吧。”秦牧似乎并不想管。
這件事本來疑點(diǎn)甚多,但綾川是卓可欣的宮女,若她咬死了是卓可欣所為,卓可欣也無可辯駁,只怪她戒心不夠,被人先下手為強(qiáng)。
后宮很多事都是這樣,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就是看皇帝心里偏向誰,如今秦牧不愿替卓可欣說話,卓可欣的罪名便要坐實(shí)了。
“戕害皇裔是大罪,興容華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教唆之罪不得不罰,就降位為正五品嬪,禁足一月,皇帝你看如何?”
“朕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