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加上被人圍觀的羞恥,讓符絲柔幾乎將嘴脣咬破。她恨付明悅,更恨卓可欣。今日小鬱出現在清璃宮,付明悅立馬便向她發難,很明顯是小鬱告的狀。當初是卓可欣指使她挑撥雲姍的,如今她被降位,卓可欣沒替她求情不說,竟然還落井下石去付明悅那裡告狀,讓付明悅以爲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她如何能不恨?
二十杖,足足打了一刻鐘,對疼痛本能的躲避讓符絲柔拼命扭著身子,等打完,早已是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涕淚縱橫,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樣的形象,與往日那個美豔動人的貴人實在是判若兩人,一衆觀刑的妃嬪都心有慼慼焉,更堅定了決不可得罪晨昭儀的念頭。
穀雨道:“昭儀娘娘吩咐,符常在還得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思過,請衆位小主繼續觀看。”
符絲柔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周圍的人,但覺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彷彿一根根尖刺,將她的自尊心傷得體無完膚。
她捱了刑杖,雖然在付明悅的交代下,受傷並不嚴重,但要再跪上一個時辰,實在也不輕鬆。只跪了一盞茶功夫,她便倒了下去,穀雨厲聲道:“符小主,請你跪好,否則奴婢只好遵照昭儀娘娘的吩咐,再給你加刑了,請不要讓奴婢爲難。”
符絲柔只得強忍屈辱爬起來跪好,她可不想再挨刑杖了。
春寒料峭,一陣冷風吹來,早已渾身汗溼的符絲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刻,她那顆受傷的心突然堅硬起來,她不能失去鬥志,她要讓付明悅和卓可欣都不得好死!
秦牧到來的時候,付明悅正靠在軟榻上吃草莓,鮮紅的汁液沾在她的嘴角,還未來得及擦去,竟讓她多了幾分嬌憨,秦牧忍不住笑了起來。
付明悅見到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抽過白露手中的帕子擦起嘴來。
“皇上來了也不通傳一聲,讓臣妾在皇上面前如此失儀。”
秦牧走到她身邊坐下,笑看著她:“你更失儀的樣子朕都見過了,又裝什麼高貴大方?”
付明悅冷哼:“臣妾的確既不高貴又不大方,後宮高貴大方的人多的是,皇上找她們去吧,別在臣妾這裡浪費時間!”
“火氣真大,怪不得今日發落了符常在。”秦牧嘖嘖兩聲。
付明悅沉下臉來:“皇上是來替符絲柔討公道的?”
“又小氣了不是?你是昭儀,她是常在,你責罰她天經地義,朕又怎會站在她那邊?只是聽說你氣得很,所以專程來哄你罷了,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說臣妾長得醜,臣妾今日又恰好不高興,便不想忍她了。”
“哦?她眼瞎了嗎?竟然將絕世美人說成醜八怪?朕看她一定燒壞腦子了,既然這樣——”他回頭吩咐趙德福,“傳旨下去,符絲柔降爲正八品采女。”
付明悅這才笑起來:“多謝皇上。”
秦牧柔聲道:“以後不必爲這些人動怒,誰惹了你,派人來跟朕說一聲,朕自然會替你出氣。”
“嗯……”付明悅低聲答道。
秦牧陪她用了晚膳,又看著她睡著,這纔回內書房批閱奏摺。
本以爲符絲柔受罰之後定然會收斂起過去的張揚,秦牧本也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便沒有過問。誰知三日後,他剛從長青宮出來,準備去清璃宮看付明悅,就見卓可欣的宮人驚慌失措的來稟報。
“皇上,我家娘娘被符采女推到河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