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白禾!”
一聲聲焦急又壓抑的呼喊在河面不斷的傳播,秦牧已經感覺不到河水的刺骨,只是不停的往前游著,盼望那個窈窕的身影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嘎肥油本來接受了付明悅的命令要拖住秦牧,但此時付明悅失蹤,腦電波已經完全中斷,嘎肥油是有智能的,并非只會機械的執行命令,此時自然是以找到付明悅為第一要務,因此也跳入了河中開始尋找。
河水并不湍急,但黑夜極大的限制了視線范圍,一人一貓在河里找了一個多時辰,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與付明悅有關的東西。秦牧不肯休息,白禾是為了救他才受重傷的,他決不能丟下她不管。
然而他并非鐵人,巨大的體力消耗加上心情焦灼,終于在又一次鉆到水下的時候,再也沒有浮上來。
嘎肥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看不到它,它卻看得到他。
發現他暈迷在水中,它立刻上前咬住他的褲腿,將他倒拖上岸。又跳到他的肚子上,使勁踩踩踩,將他腹中的河水全部踩了出來。
秦牧只是一時暈厥,很快便醒轉。嘎肥油仍然在偽裝程序的掩飾之下,他眼前只有凄風冷月,轉頭望去,河面平靜得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從前有個人,長得像洋蔥,走著走著就哭了。”他腦中突然響起她的聲音。
他很想告訴她,她講的笑話很好聽,真的,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那個堅強獨立又狡黠的姑娘,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但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她當做唯一的朋友。他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既理智又重情,比如既通情達理又帶著五分的倔強固執。
再比如,總是獨來獨往。
“我信不過任何人,所以向來單槍匹馬,這樣雖然會很辛苦,但至少不會給別人害我的機會。”
她一直都這么孤單的活著,就如他一般。
他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盼望時光倒流,如果能在她剛進宮的時候就與她相識,他們便可以彼此慰藉,在這人心涼薄的后宮給對方一份溫暖。只可惜,誰也無法逆轉時光。
她是為了報仇才找他合作的,如今大仇未報,她卻生死不明。而他,除了知道她愛過一個人之外,對她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連她的真名都不清楚。
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寒顫,人也逐漸冷靜下來。白禾身受重傷還要逃離,恐怕是擔心他會看到她的本來面目。她不是沖動的人,也向來珍惜自己的性命,如今只是失蹤而已,或許早已到了一個安全的所在,他卻在這里瞎擔心。
“她沒事,只是想避開我罷了。”
他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唯有這樣才能壓住心頭那股恐慌。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萬一她真的遭遇不測,唯一能替她報仇的人便是他。
他回到剛才打斗的地方,在地上找到了一只帶著血的鐵蒺藜。當時死士擲出兩枚鐵蒺藜攻擊他,這枚便是其中之一,另一枚應該還在白禾的肩上。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見到鐵蒺藜上面的血跡已經變黑,這鐵蒺藜竟然是涂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