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悅並未刻意早到,當然也不會晚。她到達的時候,格桑娜和卓可欣、孟綺羅皆已在座。三人都是近期因她降過份位的,除了卓可欣已復才人之位,其餘兩人都沒升上來。
雖說兩次她都是受害者,但三人對她不可能沒有芥蒂,格桑娜還能保持高位妃嬪的風度,在她見禮的時候微笑著免禮,孟綺羅向她行禮時便顯得有些冷漠了。
卓可欣禮畢更是出言諷道:“晨姐姐面色憔悴,顯是昨夜睡得並不好,可是有什麼事鬱結在心以致輾轉難眠麼?”
付明悅根本就沒打算忍她,如果說格桑娜和孟綺羅還有和好的可能,那麼這個從一開始就想陷害她的卓可欣,則早就被她劃入了敵人的行列。以前她一直以爲卓可欣是秦牧心心念唸的那個小宮女,所以纔會對她手下留情,如今知道她不是,不用再顧忌秦牧的感受,自然不會手軟。
不是付明悅心狠,在這後宮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來這個時空已經(jīng)一年了,不說秦牧登基前的那一場場惡鬥,就說他登基後,她被迫害的次數(shù)也不少了。以前她只想奪寵,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對付別人,如今才知道,奪寵固然重要,清除敵人也該同時進行,否則就算得寵,也可能會沒命享受。
“卓妹妹一眼就能看出本嬪睡得不好,是你的經(jīng)驗之談,還是說你日夜盼著本嬪因爲什麼事而徹夜難眠?上次你在本嬪的藥中動手腳,本嬪見皇上責罰了,便沒有再跟你計較。怎麼,如今皇上開恩復了你的份位,你老毛病又犯了?這次又想害誰,還是本嬪麼?本嬪怎麼不知道原來與你有如此深仇大恨,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害我?”
口氣咄咄逼人,神色凜然不可侵犯,卓可欣被她氣勢所懾,呆了片刻纔回道:“嬪妾怎敢害姐姐?”
“不敢?當初本嬪受封后第一次晨省,卓妹妹不就想將那穢亂後宮的罪名加到本嬪身上麼?當日卓妹妹的言之鑿鑿,太后和衆(zhòng)位姐妹可都是親眼所見,本嬪那時已是從五品小儀,妹妹仍如今日這般是從六品才人,卻想當面就給本嬪來個下馬威。本嬪倒是想知道,妹妹這不敬高位的規(guī)矩是從哪裡學來的?如此這般的心思,那些用你的高位妃嬪又是否敢完全信任你?”付明悅狠狠的盯著她,再問道,“恐怕上次本嬪中毒,妹妹也有在其中摻雜一份吧?”
卓可欣神色有些慌張,目光微微往旁邊一瞥,見格桑娜和孟綺羅都如常飲茶,心下這下稍定。
上次付明悅中毒,明明是立夏在酸梅湯中下了蔓花散,最後宮正司卻從格桑娜和孟綺羅宮中查出了此藥,正是因爲卓可欣暗中動了手腳。她以前是宮女,認識不少宮人,又有御林軍的人行方便,所以才能順利將毒藥放入兩人宮中。
此時聽付明悅提起,語氣又這麼肯定,似乎手中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是她所爲,心中自然害怕。這件事一旦捅出去,格桑娜和孟綺羅絕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