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這麼一直跪著麼?”
慕容逸軒一邊說,一邊邪魅的看著閭丘月。
閭丘月還在心下盤算著,這邊慕容逸軒倒是不給她機會多做思量了。
“殿下不允許,臣女不敢隨意起身。”有沒有搞錯,她閭丘月當然不打算一直跪著。可是您老人家不發話,她怎麼敢起身。
“哦--這樣啊--”
慕容逸軒似是看穿了閭丘月的心思,故意拉長了尾音。
他突然生出了一個想要逗逗這丫頭的念頭。
閭丘月本還等著慕容逸軒免自己的禮數。可是隻聽他說完那幾個不痛不癢的字後,就再沒了下。
這個慕容逸軒,在搞什麼?難道真要自己一直這麼跪著?
思來想去,頭腦風暴了好一陣,閭丘月實在是想不起自己有什麼地方曾經得罪過這位尊貴的爺。
皇宮大殿之上君臣同樂,歌舞昇平,好一派繁華景象。而在這後花園中,一男一女,一立一跪,卻無人聲響。
慕容逸軒看戲似得盯著閭丘月,他倒要看看這個傅口中讓他頭疼的要緊的女兒,怎樣給自己脫身。
又是跪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閭丘月只覺得自己的兩個膝蓋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從出生到現在,哪裡跪過這麼長時間?
以前在傅府,就算是自己犯錯被爹罰跪。她也從來沒有老老實實受著的時候。每一次,不是趁爹不在的時候自行免了自己的刑罰,就是想盡辦法的哄著爹爹不捨得再過多責罰。
這下遇見這個跪了這麼久,還不見他有讓自己起身的意思--
求人不如求己!
閭丘月打定主意,悄悄的擡起頭,看向慕容逸軒。只是沒想到,此時的,也慕容逸軒正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
四目相接,閭丘月忽的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趕緊低下頭。
幸災樂禍!
對,慕容逸軒的那種奇怪的眼光,就叫幸災樂禍。
只是……
儘管匆匆一瞥,可閭丘月依然覺得慕容逸軒似是有一種魔力一般。他澄亮的眸宛若今晚窮落碧空中的那輪明月,直直的照射進自己本是淡如湖水的內心。
登時間,閭丘月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只能把頭低的更低,才能掩飾住自己此刻的羞赧。
“是不是地上有個坑,你就要把頭埋到坑裡了?”
慕容逸軒看著閭丘月的反應,一時之間竟忍不住笑意。他毫不客氣的開起了閭丘月的玩笑。
說來也怪,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隨時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一言一行莫不遵守自己是的這一事實。可是,在這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閭丘月面前,他竟然忘了自己從小到大所被灌輸的一切。
他就是想看她不知所措的反應,只是想想,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大好。
“該死的慕容逸軒,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跪在這裡這麼久。更不會被你看笑話了,你倒好意思開起我玩笑啦?”
閭丘月禁不住在心中腹誹。
“殿下貴爲一國儲君,此時,不是應該在大殿之上和官同樂麼?怎麼會有時間來這冷冷清清的後花園?”
既然他慕容逸軒不與她方便,她也只好還之彼身了。
閭丘月的這番話倒是說到了慕容逸軒心裡。殊不知,他和閭丘月一樣不喜熱鬧寒暄。所以趁著稍有空閒,就找藉口溜了出來。卻不想在這御花園裡碰見了和自己一樣偷溜的閭丘月。
這下她問起自己,總不能實話實說。
好一個閭丘月,不愧是傅之女!
“本惦記不下這花園中的花兒,所以過來瞧瞧。免得被一些調皮的小貓小狗折了去。”
慕容逸軒說著,好笑的看向閭丘月。
他貴爲,居然指桑罵槐的說自己是小貓小狗?
閭丘月再顧不上什麼身份,擡起頭,憤憤的瞪在慕容逸軒的臉上。
慕容逸軒對閭丘月眼中的憤恨視而不見。
“我是不是很好看?”突然間,慕容逸軒俯下身,將臉貼近閭丘月。一時間,閭丘月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那一刻是那麼近。好像這一生,也只有那一次,是他們之間相距最近。
無論是身,還是心。
片刻,不待閭丘月回話,慕容逸軒就大笑著轉身離開了。
“你們要藏好哦,我要準備開始啦!”
一個男大聲呼喊的聲音,把閭丘月從回憶拉回了現實。
再甜蜜,也只是過往了。現在,她是王妃,是他人的妻。
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慕容逸軒是否知道鄭王癡傻這一事。若是不弄清楚,她死也不會爲他做任何事。
只是,在這王府中敢這樣大聲講話的又是誰?
只是一瞬懷疑,閭丘月就轉身要離開。畢竟她現在沒有過多的心情去考慮他人他事。
現在的她,腦中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她的哥哥親口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只是一轉身,閭丘月冷不防的撞進了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
“抓到了抓到了!哈哈!”
耳邊忽然又想起了先前聽到的那個聲音。只是從小到大,閭丘月從未和男人這般親近過。就是和她的哥哥,也總是以禮相待。這樣突然的被一個男人抱住,閭丘月一時愣在原處,不知作何反應。
“咦?你是誰?”
倒是抱住自己的那個男人,率先放開了自己。
四周霎時間變回清涼,閭丘月趕忙整了整衣衫。
“大膽!什麼人敢在王府胡鬧?”
男人看著閭丘月,似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在琢磨些什麼。
“這王府的女人我都見過啊,怎麼沒見過你呢?”
男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還真是個口氣狂妄的人。居然說他自己見過王府所有的女人,不知道他和鄭王有何關係。
“我在問你話,你到底是何人,膽敢在王府內胡鬧?”
閭丘月見他沒有回答,剛又那樣輕薄了自己,心下一陣惱羞。
“待我稟告王爺,看這輕薄王妃大鬧王府之罪,你如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