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天空中才露出了魚肚白。
南宮靈還在睡夢中之時,有人早早的吵醒了她的清夢。
“咚咚咚——”叩門聲。
“好吵……”南宮靈捂住了雙耳以爲可以減輕一些噪音,她很困,想要繼續安睡。
“咚咚咚——咚咚咚——”更加急迫的叩門聲。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南宮靈不爽的起身,雙眼還未睜開,整個人就像個虛脫的小貓咪一般軟綿綿的,白色的褻衣還有些混亂,整個一副憔悴的樣子。
“靈兒,你快些起來啊,大夥兒都在等你呢!”婷兒聽見裡面有聲音,甚是欣慰,至少這靈兒已經神遊回來了。
“等什麼啊?不是說了卯時的集合免了麼……”只從她做了乾傾殿的管事女官後,這卯時的晨訓就沒做過。
“靈兒,你忘記今兒是三公主出嫁的日子麼……”婷兒在屋外急的直跺腳,這靈兒果真是忘了重要的事。
“三公主出嫁?”南宮靈喃喃自語著,當她反映過來的時候這才驚得慌了手腳,“婷兒,你快些進來,完了完了,真心來不及了。”
婷兒進去,看著她混亂的模樣感覺眼前一隻烏鴉飛過,放下了手裡的銅盆,爲她擰了一塊毛巾,遞過去,無奈的道:“我的姑奶奶,你還是別亂折騰了,還是先擦擦臉吧。”
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毛巾,同時也不忘埋怨道:“你怎麼不早些喊我起來,這下好了,若是誤了及時,真要掉腦袋了。”
這可是有關兩國的大事,哪能被她這個奴婢給耽誤了啊。
“放心吧,海公公早就已經把大夥兒就集合起來了,你前些日子捱了打,我便替你圓了謊,這會兒海公公還在擔心你身子呢……”婷兒無奈萬分,大家本來就忙的很,海公公因爲她那一個個小小的謊言竟然把她指過來照顧靈兒,而非是做事,真是奇怪了,不過換著想想也對,三公主固然是得寵的,但是也沒靈兒得寵啊。
如今宮中最得寵的莫過於南宮靈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出現了?”還在洗臉的南宮靈一瞪眼,對於婷兒的話恨不得把人直接給踹出去。
“是啊,目前來說是的呢。”婷兒收回了南宮靈手裡的毛巾,遞過去一杯鹽水,道,“漱口。”
接過了被子,猛地灌下一口鹽水,嘴裡咕嚕咕嚕轉了兩圈之後才吐了出來,她迫不及待的埋怨道:“婷兒,你明知道我可以不出現,爲什麼還要喊我起來,你存心整我的吧!”
“靈兒,你真是好心沒報呢,今兒皇上不上朝,一會兒回到御膳房可不是要你伺候在左右啊,你若是不起來,還不成讓皇上來瞧你不成!”她可不想撒謊被人揭穿呢!
吐血的感覺,南宮靈對於婢女婷兒的解說愣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覺得自己甚是悲催。
“命苦的人兒啊。”抱怨了一聲,便坐在了梳妝檯前,等著身後人爲自己挽發。
婷兒耐心的梳理著毛躁的秀髮,這麼美的墨色秀髮,怎麼就被她折騰成了亂草堆呢,辛者庫做事的姑娘們還知道保養長髮呢。
婷兒爲她抹了一些滋潤的膏狀物體,好在靈兒深受寵愛,可謂是堪比宮裡各殿娘娘了。
“你這丫頭,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從那銅鏡中,瞧著身後的人表情變幻莫測,倒也好奇的問了幾句。
“沒什麼,就是瞧著你有些感慨了。”婷兒將一些髮飾爲她繫上,看著差不多了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鏡中那映射出的絕美容顏時,她又心情低落了下去。
“靈兒,若是有朝一ri你發現我出賣了你,你會不會記恨我?”
南宮靈轉過身子,神情泰然的一笑,“別人出賣我可以,但是最親近的出賣我絕對不可以。婷兒若是出賣了我,我定會傷心的死掉哦。”
說罷,她歡悅的離去,沒錯,今日是她重新回去伺候的日子,可不能耽誤了。
婷兒見著南宮
靈愉悅的樣子,眼裡略顯憂傷,她在心裡淡淡的道:“靈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出賣你的,只是皇后娘娘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皇后娘娘,恐怕婷兒今日早就見了閻王。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
做了出賣姐妹的事,婷兒整個人都是精神恍惚狀態,以至於去幫忙處理三公主出嫁的事宜時處處出錯。
一個婢女端著喜帕走來,婷兒因爲心不在焉便不小心絆倒了她。‘啊——’
“對不起啊,你沒事吧?”婷兒著實嚇了一跳,好在大家都忙碌,其他人無暇眷顧這裡的事。
“我倒是沒事,只是這公主一會兒要用的喜帕弄髒了,如何是好啊!你怎麼這般不小心啊,怎麼在宮裡做事的。”那婢女也慌亂了,瞧著婷兒的時候倍是憤恨。
“對不起,我這就拿去浣衣處清洗。”婷兒趕忙兒道歉,想去接那女婢手裡的喜帕之時卻被那婢女一把推開。
“你走開,晦氣的東西!這是昭容娘娘吩咐我定要做好的事,若不是你個晦氣東西,我用得著如斯煩躁嗎!”婢女冷冷的鄙夷她,越過她憤恨的離去。
婷兒瞧著那人遠遠的離開,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的心還在自責,犯了錯她也不是自願的,爲什麼要這般兇她,她已經道歉了。
“所有的錯都是造成的,都是我……”婷兒站在那條滿是宮娥的宮道上,覺得無比的清涼,沒有人能關注到她,所有人的眼裡都看不見她的存在,唯一對自己極好的靈兒卻被自己出賣了,老天,我是個壞女人。
“婷兒?你怎麼在這裡哭泣?”一個尖銳的男生納悶的問道。
婷兒擡起頭,看著小超子捧著一盤喜果不解的看著自己,心虛的她趕忙抹去了眼淚,假裝沒事的道:“沒事兒,方纔不小心絆了一跤。”
“瞧你這樣子,就知道你笨手笨腳的,你自個兒小心些,今兒比較忙,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小超子打趣道,只是要事在身,便急忙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