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韓子墨欲上前,可是想起她害怕的眼神便又退了回去。最后化作了一聲無聲的嘆息。
“八皇子,您在哪兒啊?”有人呼喊的聲音。
“八皇子……八皇子……”
韓子墨聽著不遠處有人尋來,便決定離開,或許這個女孩與自己無緣吧。
走到了梅園之外,韓子墨咳嗽了幾聲,整個人盡顯憔悴……他嘶啞的聲音對著那名正在找自己的婢女說道:“本皇子在這兒……”
婢女一聽有回應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尋著聲兒跑了過來,看見了韓子墨才松了一口氣,“呼……好在找到八皇子了,不然奴婢真不知道該怎么跟李婕妤主子交代了。”
“本皇子這么大的人兒,還能丟了不成,咳咳……”說完話,他又咳嗽了幾聲,像是陳年老疾一般。
女婢一瞧,趕忙過去攙扶住韓子墨,嘴里還不滿的抱怨道:“奴婢真是不該讓皇子您自己走走,瞧您,又咳嗽了,婕妤主子該心疼了。”
“母妃她也是擔心本皇子才會責備于你,你也別計較了,回去吧,走了一些路我也覺得累了。”八皇子整個人的重要全部都壓在了小宮女的身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小宮女努力的扶著八皇子,心里甚是憐憫這位皇子,她一直都照顧著他,看著他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樣子,沒有一天是不咳嗽的,想著皇子他從小就跟別的皇子不一樣,心里也替皇子不值得,要知道皇子他多么渴望外面的世界啊,只可惜每年出游,帶的人永遠不會八皇子,因為八皇子體弱多病,怕他在路上支撐不住。
在婢子的攙扶下,韓子墨靜靜的離去,只是他的一顆心被留在了這片梅園之中。
朝凰殿中的偏殿中,李婕妤坐在貴妃椅上小憩,等著她那寶貝兒子回來。
朝凰殿本是從一品王貴妃的宮殿,而她這個婕妤是王貴妃堂妹,因為王貴妃病重進宮陪伴,想不到貴妃還是去了,最后她留在了宮里,冊封為婕妤。因為家世不
好,至今連個一宮之主都輪不上,為了不惹事生非,她便教導自己的兒子裝病示弱,這樣才安然活了十七年。
“母妃……”韓子墨虛弱的喚了一聲。
李氏一聽是自己的孩子回來,趕忙從貴妃椅上起來,瞧著韓子墨凍得通紅的臉頰,甚是心疼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衫為他披上。
“皇兒,你怎么凍成這樣啊?”李氏瞧了一眼四周,立馬吩咐道,“快去把門兒都關了,把殿下都凍壞了。”
小宮女很是識相的關上了門窗,然后自己則去屋外守著了。
“皇兒,你怎么不跟母妃說一聲就出去了?”李氏很擔憂,生怕這個兒子出點什么事,要做的皇后慕容氏絕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母妃,讓您擔憂了……”韓子墨坐下,看著他母妃的眼神有點慚愧,他知道母妃的用心,只是今日煩躁的很,便出去走了走,還遇見了那奇特的女子。
“皇兒,你千萬不能出事啊,你若是出了事,母妃定當會活不下去的。”李氏默默地嘆氣,這后宮之中想要活下去真的好難,她一直小心做人,這些年過的也算是安穩。
慕容氏與悅氏之間的戰爭,她這個深居簡出的人都有聽聞,外面定是吵得沸沸揚揚了。
“母妃放心,皇兒不會讓你擔憂的,也只不過是去梅園轉了轉,那一帶是父皇的領域,皇后的人一般不會出現,皇兒以后定當少去。”皇帝也不是經常去梅園,何況是皇后呢。
李氏聽后覺得特別的委屈,她轉過頭去,憋不住的抽泣起來。
“母妃,你怎么了?”韓子墨一聽母妃哭了,心也跟著難受了。
“皇兒,都是母妃沒用,害你都無法與正常的皇子一般,都是母妃無能啊。”李氏懊悔,若是她當初沒有嫁給皇上,她的孩子也許就能過的簡單些。
“母妃……”韓子墨攬過了李氏的身子,把她抱在懷里好生安慰著。
這時,門外有人輕叩了幾下殿門。‘咚咚咚——’
“誰?”李氏略帶緊張的問道,趕忙兒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整理了一下著裝,甚是緊張。
“主子,是奴婢,給八皇子送藥來了。”小宮女隔著宮門回答。
李氏一聽是送藥的,倒是也放心了下來,“進來吧。”
小宮女端著藥碗走了進來,放在一側的桌子上。
李氏走過去碰了一下碗璧,道:“還有點燙,一會兒你再來拿吧,我與皇兒再說說話,你出去候著吧。”
那小宮女告退后,韓子墨才嫌棄的拿起了那碗藥。
李氏見之,笑著接了過去,看著那碗藥搖搖頭,說道:“這十一年來,難為這婢女了,一直為你煮藥,也沒見她喊一聲累。若不是見她年長你三歲,我真想把她許給你做個妾侍。”
“母妃,婚姻之事還是暫緩吧,若是被皇后娘娘發現皇兒的病是假,反而不好。”韓子墨拿過了李氏手中的藥碗,倒在了一側的花盆中。
“你個孩子,看來母妃這不祥人的稱號還真是擺脫不了,這花兒日日接受這藥物的灌溉,哪能長得好啊。”李氏忍不住笑了,她一直被人嘲笑是不祥人,因為她朝凰殿的花花草草總會隔幾日便會苦死,久而久之,便有了那些謠言。
好在,這八皇子與李氏皆不會在意這些,倒是還算是過的比較清凈。
只是苦了這朝凰殿的婢女們也跟著被人歧視,李氏為了息事寧人也從來沒有去爭取過什么,以至于她一個四品婕妤總是會被一些品級較低的人給欺負了去。
“母妃,為何你如今還是這般的冷靜呢?先不說皇兒如今早就已經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就是沒能力保護自己您也可以某個一宮之主的位置啊?”那個生個皇子的妃子不是一宮之主,除了他的母妃。
“皇兒,你不覺得這些年你我二人過的很開心嗎,若是跟其他人一樣爾虞我詐,怕是這輩子都要過的提心吊膽了,如今皇后與悅昭容都不來尋我們的麻煩,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李氏很淡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