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絀瀛的話孫皓鉞倒是很是意外。
“你確定?”
絀瀛說道:“應(yīng)該是沒錯的。大皇子就和三皇子好像也是知道的。就是你此次和紅衣大哥進(jìn)京屢遭截殺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原因。還有就是武安侯府的三少爺齊民天前一段時間在路上救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說是無以為報說是愿意為奴為婢,原本那位三少爺?shù)故菦]打算搭理的,誰知道那姑娘卻是跟了那位少爺一路,巧的是一路上看熱鬧的人不少,最后那位三少爺不得已將那位女子帶入府里。本來倒也沒有什么大事,那姑娘帶入府后倒是沒什么,那位三少爺將此人交給了他的妻子吳氏。誰知道近幾日有傳聞?wù)f是那位姑娘死于吳氏之手。”
孫皓鉞看著絀瀛一臉凝重不解的神情說道:“想必那位姑娘又有什么來歷吧?”
絀瀛說道:“你猜的可真準(zhǔn)。昨個說是那姑娘竟然是光祿寺署正宋大人的私生女。”
孫皓鉞頓時明白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了。若不然,怎么一切如此巧合?齊民天他也是見過并說了話的,怎么看著都不像是蠢的,而且去年的秋闈還拔得頭籌,可真正是個人材,也是武安侯府現(xiàn)在最大的驕傲和希望。京城像絀瀛剛才所說的事情雖說不是常有,但是深受其害的倒是有不少人。依著齊民天的聰明怎么也不會如此多管閑事的,而且剛才絀瀛說了巧的是一路上看熱鬧的人不少,這就更值得懷疑了。
只是這件事情只怕不能善了。等閑人家府上不是沒有奴才杖斃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倒是沒人往外宣揚,但是這些事情弱真正追究,御史參奏一番,草菅人命雖不至于,但是一個家宅不寧,肯定是跑不了的,說不得還有什么心性殘忍之類的詞出來。現(xiàn)在這個姑娘又是堂堂從六品官員的私生女。而且現(xiàn)下又被傳揚的沸沸揚揚。這件事倒是棘手的很。
只是這里面關(guān)鍵的是還不知道那姑娘究竟有沒有簽下賣身契。若是如此還能好說一點,若是不是怕是真的麻煩了。
“那位姑娘是宋大人的私生女的消息是從哪里傳來的?還有就是留心一下那位姑娘有沒有簽過賣身契?”
絀瀛點點頭。
孫皓鉞原本不想插手這件事情的,剛才絀瀛說的時候他已是在心里百般思量這并不是一件好插手的事情。但是若是真的如絀瀛所說武安侯是支持他且讓其他皇子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針對齊民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其實是針對他的。而且武安侯怎么說也是自己未婚妻的外家,武安侯乃至武安侯祖上也算是為大裕朝立下過汗馬功勞的,所以無論如何他也得將事情搞清楚,就算幫不得大忙,也總得將事情盡量控制到損失最低的范圍上。
孫皓鉞這般剛和絀瀛說完。劉府里那邊武安侯還是終于上門了。
本來兩府上自齊氏死后莫名其妙的兩廂來往就遠(yuǎn)了不少。略微緩和關(guān)系還是自劉清素到了武安侯府住了一段時間之后。
所以對于武安侯親自上門倒是讓劉靖業(yè)很是意外。只不過你到底是自己的岳父,劉靖業(yè)倒也是很是恭敬的迎著武安侯到了書房說話。
劉清素和劉元毅剛回到府上和老夫人回過話回到各自的院子收整好東西歇下沒有多久就聽到武安侯來府上的消息。
劉清素很是奇怪,劉府和武安侯府的關(guān)系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現(xiàn)在才覺得更加奇怪。
書房里劉靖業(yè)先是接過奴仆手中的茶水親自遞給武安侯。
武安侯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也是接過劉靖業(yè)手中的茶水勉強(qiáng)笑了一下說道:“麻煩謹(jǐn)之了。”
其實劉靖業(yè)不用武安侯說也知道武安侯所來是為何事。齊民天的事情現(xiàn)在就是他不關(guān)注也是知道的。何況他怎么能真正的不關(guān)注呢。
“岳父來是為了民天的事情吧?”
武安侯苦笑一聲說道:“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
劉靖業(yè)對此倒是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惠東現(xiàn)在正為府里的事情忙成一團(tuán),我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卻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聽說府上和楚大人有幾分交情,如今也只能厚著臉皮來求求謹(jǐn)之看看能不能到楚大人那里打探打探消息?”
劉靖業(yè)對于武安侯的話很是不能理解。楚懷仁現(xiàn)在確實是都察院右都御史,御史彈劾官員的奏章倒楚懷仁倒也確實能看的到,平常倒是可以走走關(guān)系讓那些御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只怕是這件事情壓也壓不住。那些御史也不敢。何況這件事情確實透著古怪。武安侯府的事情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想想怎么解決眼前的事情而不是找楚大人。
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劉府和楚府倒是有些交情,只是這和楚府的交情也是兩府女眷走動頻繁而頗有些關(guān)系,劉靖業(yè)和楚懷仁倒是沒什么很近的關(guān)系。這女眷交情和男人間的交情自然是不一樣的。而且楚懷仁之所以有如今地位一來是楚懷仁為官十幾余載,這十幾年期間楚懷仁的官聲倒是很是不錯,性子很是正直。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很難講究情面的。
于是劉靖業(yè)想了一會兒說道:“現(xiàn)在民天的事情要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確實很是棘手。不知道那姑娘可有賣身契?”
劉靖業(yè)和孫皓鉞此時倒是想到一塊去了,只是劉靖業(yè)畢竟是親女婿,這只消問上一問便就有了結(jié)果。
武安侯聽后說道:“這件事情原也不怪民天,他是受了人算計。起初我倒是生氣,后來想著只怕是民天多的過初一過不過十五。民天現(xiàn)在是我們府上最有出息的孩子了,背后之人這般針對的不是民天是我們武安侯府。這也是我讓你在楚大人那里看看的原因。”
劉靖業(yè)一聽想著這中間只怕還有其他的事情。雖然他也懷疑這件事的背后必有推手。但是倒也不敢肯定這一定就是被人設(shè)計的。他畢竟沒有孫皓鉞探查的詳細(xì),安歇巧合他還不知道。若不然就憑他岳父這個聰明人怎么也不會將話說的這么滿一口咬定是被人設(shè)計的。
果然武安侯繼續(xù)說道:“那姑娘并沒有什么賣身契。而且她也不是吳氏害死的。她是暴斃而亡的。”
“什么?”
劉靖業(yè)不想這中間還有這些事情。
“那為什么流言還傳的這樣快?”
劉靖業(yè)是因為太震驚了所以才有這不禁思考的一問。原以為是因為吳氏爭風(fēng)吃醋而將那姑娘失手害死,可是現(xiàn)在卻又不是這樣一回事。這會劉靖業(yè)也知道了怕是武安侯府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時間,而且沒有任何證據(jù)。
現(xiàn)在看來武安侯讓幫忙到楚大人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算是正確的。這次事件除過楚大人其他幾位御史不約而同的同時參奏此事。這背后若是沒有人怕是連傻子都不相信。
劉靖業(yè)還是小心的問道:“岳父現(xiàn)在沒有查出一點眉目嗎?萬事皆有痕跡。”
武安侯說道:“沒有證據(jù)。但是應(yīng)該和此次京中的事情有關(guān)。”
武安侯雖沒有明說,但是劉靖業(yè)卻是已經(jīng)明白了京中之事說的就是背后幾位皇子暗自爭奪皇位私下的動作。
劉靖業(yè)這次十分意外的說道:“莫不是岳父也參與皇子之爭里面去了?”
武安侯看了一眼劉靖業(yè)說道:“丹清去的早,清素是一個好孩子。聰明懂事。”
話到此劉靖業(yè)知道武安侯竟然早都支持了七皇子。劉靖業(yè)雖是震驚,但是現(xiàn)在到底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七皇子的勝算倒是更大了許多。只是劉靖業(yè)不知道自家岳父到底什么時候竟然將寶壓到了七皇子身上。而且武安侯府絕對不是僅僅因為齊氏和劉清素的緣故就選擇支持七皇子,怕是武安侯府早都識破孫皓鉞的真面目了。
想到這里劉靖業(yè)心里還略微有些不得勁的。自己的女婿自己沒看出個一二三來。倒是讓自己的岳父看出來了。難道真的是姜還是老的辣?
現(xiàn)在武安侯說出來讓劉靖業(yè)對武安侯的事情更是沒辦法不插手了。
于是劉靖業(yè)說道:“有時間我會請楚大人喝喝茶。”
武安侯的到劉靖業(yè)的答案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武安侯與劉靖業(yè)說完正事又問了劉清素與劉元毅的情況。正要起身告辭的時候路明進(jìn)來對著劉靖業(yè)說道:“二小姐讓人送了一些糕點過來。”
劉靖業(yè)一聽哪還能不知道是劉清素得了信知道武安侯在這里所以巴巴的送來了糕點。劉清素此舉倒是讓劉靖業(yè)心里感覺劉清素確實很是重情重義,武安侯來了不是武安侯的女眷來了,那武安侯自然不是來見她們兄妹的。但是自己的親外公來了若是不聞不問倒也顯得薄情的很。
“岳父不妨再坐一會兒,清素的糕點做的很是不錯,清素送來就是這孩子的心意。”
武安侯早在聽到路明的話的時候就想著留下了。劉靖業(yè)能想到的武安侯怎么想不到。心里這一段時間的事情讓武安侯倍覺疲憊,但是自己外甥女的這份心意卻是讓武安侯心里感覺熨帖了不少。
糕點也沒多少,也就是一小碟子綠豆糕和豌豆黃。只是拿起糕點手上觸摸的微燙的溫度以及散發(fā)出的香味都說明這糕點也是才做好沒多久。因為剛做好,兩人吃起來覺得很是不錯,不一會兒兩碟子糕點就只剩一塊了。
劉靖業(yè)對著武安侯說道:“岳父請用。”
武安侯倒也不客氣直接拿起吃了起來。他才不會客氣,到嘴了再說。
劉靖業(yè)有些心疼。這可是自家女兒親手做的。往日里吃的多半并不是剛做好的,吃起來總覺的沒有今天的好吃。劉靖業(yè)原本心里還心存僥幸武安侯能讓著他,一來武安侯是他的岳父,他不好爭搶,二來武安侯是客。哪有主家不緊著客人的。但是話反過來說,武安侯一個長輩又怎么好意思和晚輩爭搶,一個客人怎么又不顧及自家客人的身份?
武安侯吃完看了一眼劉靖業(yè),劉靖業(yè)不明白,最后才反應(yīng)過來武安侯是要他倒茶水呢。
劉靖業(yè)此時心里是真的有些不大痛快了。
武安侯看著劉靖業(yè)有些憋悶的樣子心情竟然又好了許多。這不得不說原來岳父和女婿之間也是有著小小的較量的。
武安侯喝完茶便告辭離開了。
劉靖業(yè)則是到了清風(fēng)院里告訴了老夫人今日里武安侯來府上的事情。倒不是劉靖業(yè)連武安侯所說的這樣一件小事都要告之老夫人,而是武安侯支持孫皓鉞之事,這件事情才是頂要緊的。雖然這幾日也是商議了許久的時間,但是卻是沒有始終公開的說支持七皇子的話來,一切還尚存變數(shù)。
老夫人聽了劉靖業(yè)的話說道:“你那岳父到底是更勝一籌啊。現(xiàn)在看來七皇子不是沒有一點勝算的,反之七皇子要比旁人的勝算更大一些。說起來就是與大皇子和三皇子他們想比都是不遑相讓的。只是可惜的是原來與七皇子關(guān)系不錯的玉山長公主在七皇子大了之后關(guān)系便淡了起來。不然七皇子的勝算更大。”
劉靖業(yè)有些遲疑的說道:“玉山長公主?”
老夫人說道:“怎么?瞧不起女子?”
劉靖業(yè)忙說道:“兒子沒有這個意思。母親還勿見怪!”
老夫人倒是沒有再說什么。
“玉山長公主的見識和魄力論起來我可是差的遠(yuǎn)。玉山長公主的影響力不可估量。話說回來,也得虧玉山長公主是個女兒之身。”
劉靖業(yè)不想自己母親竟然對玉山長公主的評價這般高。在他心里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了,玉山長公主也不過是因為出身輩分所以才有了很大的影響力,所以老夫人的這番話還是讓劉靖業(yè)很是意外的。(未完待續(xù)。)